第30章 大禍臨頭

  這個點，她本來就是等我，自然不想再睡。

  於是，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前前後後跟她說了一遍。

  「我要想勸你不要去冒險，似乎是不太可能的對吧？」

  她看著我問。

  「我希望你安全，但又愛你這種精神，或許不能兩全。」

  「但我能做的，就是陪著你，說吧，你想怎麼做？我跟你一起。」

  我嗯了一聲。

  

  「首先，我要去找村長，哪怕只是徒勞，我也想勸他。」

  「黃土村的村民不肯面對真相，就誰也幫不了他們。」

  「其次，我想去找到骨女的屍骸。」

  「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就用三味真火符燒了她的屍體。」

  「只有這樣，才能贏骨女，否則我們做什麼都是徒勞的。」

  「你需要我做什麼？」黃翠英問。

  我搖頭。

  「你不用作什麼，你好好地呆在這裡，我就很滿意了。」

  黃翠英皺緊了眉頭。

  「所以，我對你來說，是累贅嗎？」

  我急忙拉著她的手回答道。

  「不，不是，我只是不想你受到傷害而已，對於鬼邪，我目前還學藝不精。」

  「要讓我既能對付他們，又能照顧你，說實話，我也不能兩全。」

  黃翠英縮回了手，道。

  「我覺得，現在我們的關係有點奇怪。」

  「似乎很接近，但又似乎很遙遠的樣子。」

  「怎麼了？」我不明白她怎麼忽然想到這些。

  黃翠英略微一笑，道。

  「沒什麼，其實無非就是因為我們彼此都還沒有太大的能耐。」

  「所以每一件事都要瞻前顧後。」

  「我決定了，等這件事結束，我要離開你一段時間。」

  「我想去修行，身為陽蠱師，我目前也是個半吊子。」

  「這樣既幫不了你什麼，也保護不了自己。」

  「你我註定要走這條路，為什麼我不能學的再好點呢？」

  我是不明白她說的感覺很近，又感覺很遠是什麼意思。

  但她說的這個，也是我目前最想做的事情。

  空有方老的好意，我卻沒有任何時間去修行。

  這樣無非是浪費光陰，我想調查爺爺的事情，也瞻前顧後，害怕得要死。

  我想跟黃翠英一起做什麼，又擔心自己會保護不好她。

  於是，點了一下頭，道。

  「這件事兒結束，我也會閉關一段時間。」

  黃翠英微微一笑。

  「那咱們說好了，一段時間後再見。」

  「所以這次，無論如何，你都要活下來。」

  「我知道自己可能幫不了你什麼，所以也不去拖累你。」

  「但你若是不能回來，我會很難過。」

  我嗯了一聲。

  「好不容易有了個媳婦兒，我怎麼能就這麼去死？」

  「去你的！」黃翠英不好意思地說了這麼一句。

  「睡吧。」我告訴她。「休息好了，明天再做事兒，晚上不敢下去。」

  「我會在明天正午，太陽光最強的時候下去。」

  她嗯了一聲。

  隨後我們都各自躺在床上，雖然說是睡覺，但我心裡一直都在想骨女這個事兒。

  一直到很晚了才勉強睡著。

  次日一大早，黃翠英就去給我買了早餐回來。

  吃過後，她陪著我一起去村長家。

  村長扛著鋤頭正好要出門，見到我們，無奈地問。

  「怎麼又來了？我說了，這件事我全部告訴你了，真的沒有任何隱瞞。」

  黃翠英直接擋在了門口。

  「村長，要是你都說了的話，為什麼會害怕見到我們？」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村長一時語塞，看著我半晌才問。

  「你們這次又想問什麼？」

  「不想問什麼。」我回答道。「我想知道的，已經全部知道了。」

  「村長，我只想說一個事情，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逃避是沒用的，既然錯了，就要面對。」

  「現在已經有辦法抹除骨女對你們的怨恨，只需要你們面對歷史，面對真相。」

  聽見骨女二字，村長下意識打了個冷戰，隨後問我。

  「你……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什麼骨女？」

  「聽都聽不懂，別擋著我，我還要下地幹活兒。」

  「你要是真不知道什麼是骨女，怎麼能這麼準確說出這個詞？」我反問道。

  「這不是什麼常見詞吧？就算是行業中人，我第一次聽這個詞，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但你卻不一樣，還有你的反應，都足以證明我知道的是事實。」

  「村長！這事兒不是你們幹的，但你們卻在替他們還債。」

  「骨女的怨氣不消，她就會想方設法地衝破封印前來幹掉你們所有人！」

  「昨晚我想去解決這個事情，就明白了，沒那麼簡單，她需要的，是一個清白！」

  村長的眼神一直在逃避，這老傢伙始終就是不肯看向我這邊。

  嘴裡在不知所云地說著一些無關痛癢的話。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現在要去幹活。」

  「什麼還債不還債的，我不清楚。」

  「我只知道，你們是外人，別來添亂。」

  我冷哼了一聲。

  「那你為什麼不敢看著我說話？」

  「雖然那些人是你們的祖輩，但錯了就是錯了。」

  「為什麼你要維護這種事情？如果骨女是你的家人呢？」

  「你能忍受嗎？」

  「夠了！」村長忽然抬頭看著我，惡狠狠地說了這麼一句，接著把我推開。

  「你越說越過分了！」

  「我說了，我不知道你在講什麼，我只知道，現在我要去干……」

  活兒卡在嘴邊，接著空中忽然烏雲密布，在一瞬間就遍布空中。

  青天白日的，搞得像是一下子就要來了狂風暴雨一般。

  能見度也一下子低了不少。

  「怎麼回事？」村長抬頭看著空中的烏雲說道。「我看天氣預報，說今天是晴天才是啊。」

  冷冷的陰風拂過，仿佛一把刀子割在我的皮膚上。

  我忍不住抱緊了雙臂，抬頭道。

  「骨女來了！我想，她已經找到辦法衝破封印！」

  「村長，你的執迷不悟，可能會害死全村的人！」

  我話音剛落，不遠處忽然出現了火光。

  我極目看去，那好像是在村子周邊，忽然燃燒起一圈火焰。

  完全把村子包裹在了其中。

  「啊！著火了！」

  村里已經有人大喊起來。

  「別靠近，會被燒死的！」

  「救我！」

  「快幫他熄滅了身上的火焰！」

  ……

  一時間，整個村子都大亂起來。

  黃翠英問我。

  「你怎麼出去？」

  「總有辦法的。」我回答道。

  說著，我看向村長。

  「你最好是把村民集中在一起，像現在一樣到處亂竄，反而會導致大亂。」

  村長趕緊點點頭。

  「好，我知道了。」

  「還有！」我又提醒他。「事到如今，你要是還執迷不悟，可能都等不到我回來。」

  說完，我轉過身拉著黃翠英道。

  「你記住了，如果骨女發難，你知道所有的事情。」

  「你就低頭懺悔，她先前跟我兩次照面，都勸我不要多管閒事。」

  「這證明她根本不想牽連其他人，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骨女不會太為難你的。」

  黃翠英嗯了一聲。

  「那你……」

  「我現在去修復封印，找到屍骸。」我回答道。「無論如何，都等我回來。」

  「還有，如果村長不肯說，你就幫他說！」

  「大家的性命應該掌握在他們自己手裡，而不是替村長用性命守住秘密。」

  黃翠英點了一下腦袋，看著我很認真地說道。

  「小心點，我不希望你出什麼事情。」

  「不會！」我說著，直接朝著湖水的方向跑去。

  背後，我聽見黃翠英厲聲問。

  「村長，大禍臨頭了，你還要守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