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離開的真相

2024-05-30 21:00:37 作者: 南溪不喜

  遲聿從包里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他想都沒想直接把手機貼在耳邊。

  聽筒里盛藝歡快的聲音傳來:「鳶鳶,我今晚來你家蹭飯。」

  遲聿:「要不要臉,一天天就知道蹭我家鳶鳶的飯!」

  那邊已經在開車趕往顧公館路上的盛藝:???

  「你誰?鳶鳶呢?」盛藝問。

  一縱容和次次縱容,遲聿還是拎得清,明白不能輕易得罪了盛藝,他坐姿慵懶長腿隨意疊搭著,對電話那邊的盛藝說:「她在開會,還沒下班。」

  「你是遲聿吧?」電話那邊的盛藝感覺這人就是遲聿。

  聽那賤兮兮的語氣,八成是他沒錯了。

  而且,能擅自用鳶鳶的手機接電話的人,除了遲聿也沒別人了!

  遲聿:「當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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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定接電話的人是遲聿,盛藝態度沒剛才那麼好:「不是我說你,你怎麼能擅自替鳶鳶接電話?」

  遲聿:「我怎麼就不能接了?」

  盛藝:「拜託你搞清楚,你是鳶鳶的誰?什麼立場替她接電話?前男友還是前夫?」

  遲聿:「……」

  ——這是個狠人!

  連標點符號都戳中他的痛點了!

  盛藝哈哈哈的連笑了好幾聲:「瞧我這嘴巴,說話真nice!」

  遲聿起身走到那扇落地窗前,咬牙切齒對電話那邊的盛藝道:「前夫只是暫時的,你別高興太早了。」

  盛藝對遲聿的偏見很大,說話一直都不怎麼客氣,電話那邊的她直言道:「你見過幾個吃回頭草有好下場?鳶鳶那麼理智的人,拿得起放得下,現在都快一年了吧,也沒聽到鳶鳶說要跟你復婚的事,你就別成天白日做夢了!」

  這些話還真是全指著遲聿的痛楚戳。

  電話這邊的他已經快要被氣得面目全非,拎不拎得清的事情他已經拋諸九霄雲外。

  「我說你嘴巴怎麼那麼毒呢,你家八輩子的高香都被你毒沒了是吧!告訴你盛藝,我和鳶鳶好著呢。復婚多大點事請,那是鳶鳶不願意嗎?那是我自己托著沒跟鳶鳶明講而已,真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怎麼被氣著的,遲聿就怎麼懟回去。

  盛藝心裡邊當然也沒底,因為她知道鳶鳶是很愛這個男人的。

  不然也不會跟他糾纏到現在。

  更何況,兩人中間還有一個小穗穗呢。

  「行行行,就你能是吧!等著,等我過來跟你吵!電話里吵架影響我發揮。」說完,盛藝率先掛斷了電話。

  遲聿聽著聽筒里傳來的忙音,冷嗤了聲,早知道不接這電話了,自己給自己找不愉快。想想剛才盛藝說的那些扎心話,確實沒什麼毛病。

  顧鳶是一個非常理智的人。

  她可以縱容他的小毛病和小任性,也可以縱容他隨心所欲在她身邊。

  但是這麼久了,他的努力她都已經看到。

  卻始終沒有要跟他復婚的意思。

  越想,他心裡邊越難受。

  甚至越能意識到昨晚鳶鳶跟他的放縱,自是一個成年女人的生理需求,說白了他就個解決需求的東西,除了這點啥也不是。

  誒……是不是應該慶幸他還能靠自己的天賦異稟讓她惦念幾回?!

  要是鳶鳶膩了他可怎麼辦?

  「怎麼辦……」遲聿扶額嘆息:「危機感越來越重了。」

  ……

  盛藝開車來顧氏的時候,顧鳶的會議還沒結束。

  她每次來顧氏不需要任何流程,那張臉就是通行證。一路上來推門進顧鳶辦公室,當看到愁容滿面的遲聿坐在那嘆氣,聽到聲音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收回視線,假裝沒有看到她。

  視若無睹。

  「一來就看到一張傷春悲秋的臉,真晦氣。」進來辦公室的盛藝,把包包往沙發一放,隨意得宛如在自己家。

  遲聿坐在那沒動,面無表情的看了盛藝一眼,收回目光後當做沒看到,一聲不吭。

  盛藝給自己倒了杯溫水過來,在遲聿對面的沙發坐下,看到他那張臭臉,盛藝很不客氣的笑了。

  聽到對面那女人毫無顧忌的大笑聲,遲聿冷眼睨著她:「笑什麼笑,我長在你笑點上了?」

  「還以為你啞巴了呢,原來不啞巴啊。」論調侃,盛藝這張嘴巴可不輸遲聿那張賤嘴。

  電話里把遲聿噎了一頓,她心情真是出奇的好,開車來的一路上都是哼著曲兒的。來了公司後看到遲聿那張臭臉,一看就是被她噎得不輕,這種成就感簡直不要太棒!

  「你是不是很喜歡以打擊我為樂?」遲聿沒好氣問她。

  盛藝聳肩:「也不全是,除了打擊你,在鳶鳶面前吐槽你我也很快樂。」

  「……」

  盛藝繼續添油加火:「你拍那一部上星網劇裡面很多吻戲的事兒,鳶鳶還不知道吧?我正準備趁著你剛拿了大獎也好把這件事跟鳶鳶說一下,你看怎麼樣?」

  「……」

  他拍了三部劇,連女演員的手都沒用自己的手牽過,還吻戲?

  嚇唬誰呢!

  遲聿一副躺平任嘲的態度:「你不說你是我孫女。」

  盛藝掩唇笑:「難怪鳶鳶不跟你復婚。」

  遲聿忍不了,這個女人張口閉口都是在咒他沒法和顧鳶復婚,這誰能忍?他氣得要死,回敬了一句:「我至少結過婚,還有一個女兒,至少我幸福過。你呢?母胎單身狗一隻,還有臉說我。」

  這話的效果還不錯,盛藝臉都臭了:「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追我的從這裡都排隊到法國去了,我只是不願搭理這些凡塵俗子罷了,誰也別想得到本仙女。」

  「噗——!!」

  遲聿笑得很不給面子:「你要是真那麼有魅力,那個誰……會躲你躲到m國去了?」話都在嘴邊了,遲聿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名字,「人家都躲你了,說明什麼?說明你就是個河東獅,他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盛藝:「什麼意思?」

  躲她?

  誰躲她躲去了m國?

  盛藝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問:「那個誰是誰?你就不能說名字?」

  遲聿對那個人不太熟悉,也就點頭之交,只知道他和顧鳶是左右手的工作感情,至於名字……想不起來了。

  「喂,遲聿,你怎麼話說一半就不說了,逗人很好玩嗎。」說這句話的時候,盛藝的語氣里明顯已經有些急了。

  盛藝剛才只是沒反應過來,她又不是傻。

  現在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聯合遲聿剛才說的那句話回想一下,m國,道安就是去了m國啊,可是道安去m國是因為要去接手顧氏在海外的業務,為什麼遲聿會說道安躲著她才出國的?

  放屁!

  他胡謅瞎編來的吧!

  遲聿:「你損我的時候,怎麼不覺得逗人?」

  「我……」盛藝無語凝噎。

  遲聿剛才那番話裡面確實有胡謅成分,他知道的信息不多,因為鳶鳶不會跟他說太多,他只知道那個叫什麼什麼的人很喜歡盛藝,但因為種種原因去了m國。

  「那我為剛才的態度跟你道個歉,你可不可以繼續把話說完?」

  心高氣傲損人最毒的盛藝,居然放低了姿態服軟,讓遲聿真的很意外。

  難道不是單戀,是雙向的?

  並且雙方都不知道??

  機會來了!

  遲聿往後靠著,翹起二郎腿,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放肆:「這樣吧,好消息都是用來交易的,我也不漫天要價,就只是談個條件。」

  盛藝:「……」我……草自是一種植物。

  一想到道安去m國可能跟自己有關,不管真假是否是遲聿編出來的,盛藝都迫不及待想知道,就算是假的她也不生氣,總歸是聽到了一件跟道安有關的事。

  眼看著還有兩個月就快一年了。

  也就代表著道安也去m國一年了。

  不知道他在那邊生活怎麼樣。

  有沒有交女朋友?

  有沒有陷入一段甜甜的戀愛?

  有沒有準備結婚?

  有沒有……真的準備定居在那邊……

  關於道安的事情,盛藝全靠從顧鳶那裡聽來一些消息。

  比如道安在國外做出了很好的成績,唯獨沒有關於道安私生活的事情。偏偏盛藝又不好意思問,怕鳶鳶看穿她的心思告訴道安。

  道安又不喜歡她,那以後要是還能再見面,豈不是可尷尬了。

  連朋友都不能做。

  盛藝陷入了沉默,滿腦子都是跟道安有關的各種事情,表情也沒剛才掐架時的生動勁兒。

  「餵?」

  看到盛藝越來越沉默,遲聿還以為是她被自己那還沒開口的條件嚇到了。

  他這不還沒開口麼!

  盛藝抬頭看他,說:「你想要用什麼條件交換,說吧,我盛藝混娛樂圈這麼些年,別的沒有,錢還是有點的。」

  「你以為我會缺錢?」遲聿表情略有幾分錯愕。

  盛藝抿了抿唇,「好吧,不缺。」

  她望著遲聿,一點也不像剛才那樣嬉皮笑臉,而是很認真的問道他:「條件呢?說吧,我會答應的。當然你也必須把剛才沒說完的話說完。」

  「我的條件就是……」遲聿微微一笑:「別再做我和顧鳶復婚的攪屎棍。」

  盛藝:「……」我……草只是一種植物。

  她不服:「我什麼時候做攪屎棍了?」

  「等一下,這只是條件的冰山一角。」

  「……」

  要麼說這人賤呢,不是沒道理的。

  遲聿也不賣關子了,怕等會顧鳶開完會回來,就什麼條件都不能說了。

  他正色道:「我和顧鳶復婚是遲早的事情,只是這個遲早或許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早,需要助力。你幫我一把唄,作為回報以後你想知道那個男人的事情,我也幫你問,我倆暗中交易,各取所需,合作愉快。」

  遲聿挑眉,望向盛藝:「這筆交易你看怎麼樣?」

  「可以。」盛藝甚至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了遲聿的條件。

  她說:「我最近會接一檔生活類型的綜藝節目,這個節目我錄製過一次,叫《嚮往的生態》,不知道你最近有沒有關注這個綜藝,一直都很火。這期節目錄製地點在古水村,故地重返是為了記錄這個村子幾年後的變化,重返嘉賓有我和林西江。」

  遲聿聽的一頭霧水。

  「你到底在說什麼?」沒聽懂她要表達什麼意思的遲聿,一個頭大成了兩個頭。

  也不怪遲聿沒懂盛藝要表達什麼意思。

  因為盛藝還沒說到重點。

  現在盛藝開始說重點了:「因為古水村這個地方,對鳶鳶來說是一個有著很重要紀念意義的地方,鳶鳶很喜歡那裡。」

  遲聿:「所以……?」

  盛藝給了遲聿一個白眼。

  朽木,不可雕也。

  這個不止是朽木,還是顆蠢蛋。

  這期節目在古水村錄製,古水村又是對鳶鳶來說紀念意義很深重的地方,所以這期盛藝想說服顧鳶回古水村待一陣。

  盛藝一直知道鳶鳶對遲聿的感情,所以她做點什麼也算是順水推舟,但前提是她不會幫遲聿太多,只是給遲聿一個機會,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那就是他自己的能力,抓不住的話,這種蠢男人有多遠滾多遠。

  現在這麼看,遲聿是真的蠢。

  「我都給你鋪路了,我想知道的事情你也該告訴我了吧。」盛藝望著對面一臉深思的遲聿。

  這個蠢蛋估計還沒明白她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還在那琢磨呢。

  「喂,遲聿你就先別琢磨了,就你那腦子你得想到明天去吧,先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可以嗎?」就怕待會兒鳶鳶開會回來了,想知道的就沒機會。

  她緊張的拿起剛才倒的那杯水,小口小口的喝著,等著遲聿的回答。

  遲聿還算耿直,沒有坑盛藝,把知道的都告訴了盛藝:「先說好了,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那個人去m國是因為你,躲不躲你我不確定,但是他好像很喜歡你,大概就是這麼回事。」

  盛藝眼中茫然。

  手握著的水杯溫度不燙,甚至有些冷了,可浸入手心的溫度越來越熱,不知怎麼的,盛藝甚至覺得水溫變燙了,灼燒了手心,握住杯身的手一下子撒開。

  杯子從手中脫落,落在了地毯上。

  沒有碎裂開來,只缺了一個淺淺的口子,口子下面有蜘蛛網一樣的裂痕擴開。

  遲聿一臉鬱悶:「我說的都是我知道的,你發什麼脾氣?」

  「我沒有發脾氣…」盛藝蹲下身去撿杯子。

  遲聿趕緊呵止道:「你撿什麼,誒……」

  眼看著盛藝的手就要觸碰到那個杯子的杯口時,手腕被拉住,盛藝抬頭,看到顧鳶緊繃著的臉。

  「鳶鳶……」盛藝手是抖的。

  顧鳶將盛藝拉回沙發上,目光看向對面的遲聿。

  遲聿:……完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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