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鳶:我同意離婚
2024-05-30 20:59:59
作者: 南溪不喜
父女倆今天都只簡單的捯飭了一番,有那逆天的顏值頂著,不管怎麼捯飭都能看得過眼。
當權燼抱著穗穗從屋裡出來。
路過的下人見到權燼都一一問好。
權燼一開始臉色還如常,但在路過兩個下人都只是跟他問好,沒有跟他懷裡的穗穗問好時,權燼臉色不大好看了,在第三個下人問好之前,他說:「這是我女兒。」
下人有點怕權燼的喜怒無常,當時愣是沒反應過來。
權燼明顯不悅,清了清嗓門重複一遍:「這是我女兒!」
很鄭重的語氣,也表達出了事情的重要性。
下人忙不迭點頭彎腰:「權少爺好,小小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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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燼:「把我女兒的稱呼放在我前面。」
太折磨人了。
下人只能頂著權燼那幽幽冷眸,按照命令重新說一遍:「小小姐好,權少爺好。」
權燼這下滿意了,勾了勾唇角:「這還差不多。」
他問懷裡的小姑娘:「記住了沒,從今以後你時權家最尊貴的小小姐,也是我權燼的掌上明珠。」
穗穗喜笑顏開:「今晚炒個明珠七七八。」
七七八等於吃吃吧。
跟小姑娘呆久了,權燼發現小姑娘的大部分諧音都能聽懂。
小姑娘雖然還沒到三歲,不過口齒和表達能力已經非常好。
此刻權燼心情大好,抱著穗穗一路朝著西廂房的方向過去。
一路慢悠悠到了西廂房,權燼從管家那得知,穗穗的媽媽已經出門了。
「她一個人出門?」權燼問管家。
管家點頭說:「是的小少爺。」
權燼臉色比起剛才的愉悅變淡了一些:「她幾點走的?」
管家忙把放在胸前口袋裡的懷表拿出來,拇指往上一划滑,像以前的滑蓋手機一樣打開的方式。看了時間,管家回答道:「有一個小時二十分鐘了。」
他只是之問了時間,沒想到管家給出得這麼精確。
一看管家手中的那個水銀色懷表,權燼問:「老物件了吧。」
「嗐,是老物件了。」管家約摸著回憶了一下說:「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傳下來的。」
「……」那確實挺老的。
權燼看了眼懷裡的小姑娘:「怎麼辦,你媽媽走了。」
穗穗四處張望,那表情明顯看起來有些不安:「沒走,媽媽才沒走呢。」
小姑娘用很堅定的語氣說,媽媽沒有走。
權燼忽然想看看,在小姑娘心裡媽媽到底有多重要,就說:「你媽不要你了。」
穗穗猛然看著權燼。
那無聲的表情預示著下一秒可能會發生什麼,權燼立馬把話圓回來哄道:「我是說,你媽媽出門給你買零食了,沒有不要你。」
穗穗委屈的聲音:「窩不要零食,窩要媽媽。」
權燼:「可是她出門了。」
穗穗的聲音越來越委屈:「不,窩不,窩就要媽媽,窩要媽媽,窩要媽媽。」
連喊了三遍,以此來表示這話很重要。
「好好好,可別哭啊,我現在就帶你去找媽媽。」自己的女兒還能怎麼辦?依著唄。
嘴上哄著女兒,他心裡邊卻在吐槽那個女人:
也真是的,她難道就這麼放心的把女兒丟在老宅,一個人走掉,心可真大。
出門之時,權燼弄了一頂黑色的鴨舌帽戴上,穗穗看了也要,權燼就準備了個同款小號的給穗穗戴上。
好了,這樣就是親子帽了!
……
平時權燼喜歡自己開車。
今天帶著穗穗,他不方便開車,就叫了個權家的司機。
車上。
穗穗扒拉著車窗看外面的車流,權燼幾次將穗穗撈過來,轉眼又扒拉在車窗上。
「這樣不安全。」權燼再一次把穗穗撈過來。
撈到身邊,他一隻手臂環著穗穗,另一隻手騰出來拿手機,說出門就出門,找人卻沒做個規劃。
怎麼找?
他連那個女人的電話都沒有!
只能給奶奶打個電話問一下那個女人的電話號碼。
穗穗抬頭就看到吃魚在打電話,他把下巴擱在吃魚的手臂上,仰著頭可憐巴巴的問:「媽媽真的不要窩了嘛?」
權燼將手機貼在耳邊,奶奶那邊還沒接通,他聽到小姑娘問的這個問題,意識到剛才在老宅說的那句話,恐怕對小姑娘幼小的心靈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你媽媽不會不要你,她只是出了趟門,我們現在就去把她找回來。」權燼說,語氣半哄。
穗穗咬緊了腮幫子,看起來很難過。
電話終於接通了。
「奶奶,是我。」權燼說。
「我知道是你,聽說你一早就帶著穗穗出門了,你帶穗穗去哪了?」電話那邊余如錦多少有點擔憂。
生怕這個不孝孫再幹些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出來。
權燼知道老太太的擔憂,溫聲說:「我帶穗穗去找她媽媽。」
「什麼??!」余如錦詫異。
「嗯。」權燼淡定。
對余如錦來說,這太稀奇了!
比太陽從西邊升起來都稀奇。
余如錦似信非信:「你說真的假的?看我一把年紀了好騙?」
好騙?難道他這麼沒誠信?權燼心裡這麼想。
不禁笑了笑,道:「真的去找她,不過我沒有她的聯繫方式,才給你奶奶你打電話問一下她的電話號碼……」
頓了頓,權燼低頭看了眼穗穗。
小姑娘正眼巴巴的瞅著他,滿臉都是鬱鬱寡歡。
看來他的誠信確實不怎樣,連最好哄的小孩都不信他的話。
他接著補充道:「穗穗想她媽媽想得緊,我不好哄,只能送到她身邊去,奶奶你把她電話號碼發給我一下,我好聯繫她。」
雖然不是很相信。
但余如錦還是特別希望是真的。
即使不是真的,把鳶鳶的電話給了也樂見其成。
於是掛了電話後,余如錦馬上把顧鳶的電話號碼發給了權燼。
『嗡嗡-』
手機震動了兩下,是微信發來消息。
春意盎然:183******
微信里發來的電話號碼不用再複製一遍,直接點一下就可以撥通,於是他撥通了這個號碼。
等了大概4到5秒,那邊接起來。
權燼開口直接報上自己的名字:「我是權燼。」
聽筒那邊傳來清冷的一句:「是小燼啊,怎麼了?」
權燼:「……」
打錯了??
還是他恍聽了?
他怎麼好像聽到了他五叔的聲音。
權燼拿下手機看了眼屏幕,陌生號碼是沒錯,顯示地是在穗城,應該是那個女人的電話號碼。難道是奶奶發錯了電話號碼給他?
默了幾秒,權燼重新拿起來貼在耳邊,問:「……你是?」
聽筒那邊傳來兩個字:「我是權胤。」
權燼唇抿成一條直線,確定這就是他五叔的聲音。
他知道五叔在海市,這個時候壓根沒想到五叔會替那個女人接電話,他想著,估計是奶奶發錯了號碼給他。
權胤問:「有什麼事?」
「沒事,五叔你忙你的,我先掛了。」權燼說完,先把電話給掛了。
他點進微信頁面和春意盎然的對話框,輸入——
權燼:號碼怎麼是五叔的?奶奶你是不是發錯了,重新發給我一遍。
那邊沒在第一時間回。
估計是手機沒在身邊,沒看到。
權燼看了眼坐在身邊鬱鬱寡歡的小姑娘,淚水就在眼眶裡打轉,再不找到她媽媽估計概要哭了。
他乾脆撥通電話問。
電話倒是接得快。
聽筒那邊的余如錦問:「你又怎麼了??」
權燼:「……」頓時覺得好卑微。
他把事情說了,余如錦納悶:「怎麼可能錯了,鳶鳶的電話號碼就是那個號碼,沒錯。」
權燼眸光沉了沉:「奶奶你確定嗎?」
余如錦不確定了,如果這通電話打過去真的是小五接的,那現在,也就是說小五跟亞鳶鳶在一起。
「奶奶?」
「嗯?」
「你確定號碼沒錯?」
「嘶……」余如錦開始打太極:「你知道奶奶我老花眼,手機屏幕上的字那么小我看不太清楚,你等我把號碼給你發過來……哦對了,我現在有點忙,要不然你把穗穗帶回來也行。」
權燼:「……」
余如錦還補充說:「昨兒我問了鳶鳶,她今天要去會友,大概會很忙,你把穗穗帶回來,別耽誤了鳶鳶的事情。」
權燼應了聲:「好。」
等那邊忐忑的掛斷了電話,權燼重新撥通了剛才奶奶發給他的那個號碼。
一撥過去就被占線。
奶奶這掩護可打得真好。
看來不止他在推波助瀾,奶奶也加入了占線撮合五叔跟那個女人,今後這輩分雖然是亂了一些,不過有句亘古不變的話說得好:有情人終成眷屬。
他將鬱鬱寡歡的穗穗撈起來放在腿上,小姑娘很不開心,所有的情緒全都表現在臉。
穗穗不肯看他,把小臉扭到一邊。
權燼便把穗穗的臉掰過來看著自己:「穗穗。」
不吭聲。
「穗穗?」
依然不吭聲。
權燼板著臉:「穗穗!」
穗穗把小臉又扭到另一邊,給了權燼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哼!」
脾氣還挺大。
這點權燼倒是有自知之明,隨他,他脾氣就不是很好。
他哄著穗穗:「媽媽在外面忙工作,我們回家等她,你看這樣可以嗎?」
穗穗委屈的奶音:「窩要媽媽。」
「行,去找媽媽。」看不得女兒委屈,更看不得女兒哭。
不過去找那個女人是不可能的,去打擾她跟五叔私會?他還是做個好人吧!
反正他都已經出軌了,不可能去阻擋那個女人追求他給不了的幸福。
昨晚的夢就僅僅只是夢,當真就不好玩了。
權燼在心底這樣告訴自己。
司機開得慢,權燼讓司機調整了路線去他住的那處,一路上再順便多買一些小孩喜歡的玩具和零食帶去。
……
另一邊。
顧鳶一大早出門自然是因為昨晚的事。
她本來都準備和權燼坦白自己顧雪梨的身份,卻因為昨晚發生的小插曲,讓她擔心遲聿恢復了記憶。
她怕遲聿恢復了記憶之後一切又回到原點,不然就什麼都亂套了。
燕京會友是真的,只不過她沒想到遇到了權胤,以及權胤的朋友。
「聽說權先生在海市忙得脫不開身,沒想到這麼快就忙完了。」顧鳶隨口提起。
權胤穿著棉質的白襯衣和黑色長褲,他氣質超塵脫俗,這麼一身稍微商務些的著裝,看起來沉穩又內斂,檀香味依舊。
權胤過來之後,眸光就一直停在顧鳶身上,聽到她提起的話,他解釋:「海市的事情一時半會忙不完,回來燕京處理一些其他的事。」
因為君山集團合作的事,顧鳶對權胤沒那麼疏離,見了面也會主動問聲好,隨意聊上幾句。
權胤的朋友邀了一起坐會兒喝一杯。
顧鳶自然不會拒絕。
擺在她眼前的這是一條嶄新的人脈關係,她的那位朋友也很樂意去。
CBD幾十層的清吧內。
顧鳶與權胤帶來的那位朋友聊得很暢快,原來對方是一名非常出色的投資人,這樣職業的人也被稱為點金手。
從聊天中顧鳶得知,他不僅是一個非常出色的投資人,還是千盛資本基金的創始及管理合伙人。
要知道,千盛資本基金一年的總投資就超過三百多億。
顧鳶求賢若渴,遇到這樣的人才自然要唯才是舉。
一起碰杯時,權胤側目,餘光落在她染著笑意的眉梢處。
有句話叫:投其所好。
物質上的東西她什麼都不缺。
但是在公事上的迎合,比物質上的給予讓她更有意義。
看,她多高興。
顧鳶去接了個電話,回來把手機放在桌面上。
她的手機沒有用殼子,而且這次來穗城她帶的是另一部公事上用得較多的手機,私事用的那部手機以顧雪梨的身份和權燼有牽扯,她沒帶在身邊。
然後她意外的發現,權胤的手機和她的手機一樣,包括顏色和型號。
權胤說是巧合:「我用兩個手機,這個是我的私人手機,平時事務繁忙,秘書不在身邊時我隨身才帶的是這個手機,公事要用的手機則是給秘書保管。」
公和私涇渭分明。
不僅手機一樣的巧合,連公用手機和私用手機的情況都是一樣巧合。
「確實很巧,看來我和顧小姐之間頗有些緣分。」權胤的話像只是隨口那麼一說。
不摻雜任何的其他意外。
顧鳶抿唇回以一笑,沒說什麼。
這次因為手機一樣,顧鳶不小心出了個糗,以至於起身時拿錯了手機。
談事聊天就是這樣,隨時會用到手機,便都放在桌上。
她與權胤靠的位置靠得近,手機什麼時候放在一處了她沒發現,實在是那個投資人的話風趣也幽默,當她要拿自己的手機時拿成了權胤的手機,雖然她在最短的時間內反應過來,但還是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權胤用她的手機接了電話。
而且這個電話還是權燼打來的。
權胤掛斷之後告訴她:「小燼剛才來了電話,我看這上面沒有備註,能打到我私人手機上或許是重要電話,就接了。只不過沒想到會是小燼打來的,再一看,原來是你的手機。」
「沒事。」
顧鳶面上不動聲色,心裡詫異。
權燼知道她這部手機的號碼了?
他是不是真的記起了什麼?
即使她今天有意避開與他見面,難道說,遲聿的記憶還是發生了裂痕……
「顧小姐?」
權胤見顧鳶走神得厲害,喊了聲她。
見顧鳶沒反應,他伸出手,在顧鳶面前揮了揮:「顧小姐?」
顧鳶猛然回神,看向權胤:「怎麼了?」
權胤失笑:「顧小姐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想什麼當然不能告訴你。
顧鳶回答說:「想穗穗了,我今天很早就出了門,也不知道穗穗有沒有鬧騰著找我。」
「老宅對穗穗來說人生地不熟難免怕生,穗穗大多數時候只認你,如果顧小姐實在擔心的話,我陪你一起回老宅。」
顧鳶婉拒了權胤陪同的好意:「我自己回就好,權先生應該還有事要忙,就不麻煩你走這一趟了。」
權胤說:「不麻煩。」
顧鳶閉了嘴,斂眸,不語。
有些事情不應該往那一方面去想,但顧鳶到底是個成熟女性,又不是十八歲的花季少女什麼都懵懵懂懂。
今天和那位投資人聊得很暢快,彼此都有合作的意向,也拉進了關係,這也要歸功於權胤的搭線她才有這個機會。
最後顧鳶沒有回老宅,而是給權老夫人打了一通電話之後,訂機票回了穗城。
把穗穗留在燕京是她一開始的本意,也是權老夫人非常期望的事,她一直很敬愛權老夫人,因為權老夫人對她也一直都很好,也一直很尊重她的任何事。
不管感情還是親情都是相互的。
……
權燼將穗穗帶去了他的個人住處。
零食玩具買了一大堆,果然有用。
穗穗到了一個新的地方一點也不怎麼認生,主要是沒那麼多人。
昨晚是被太多人給嚇到了,這裡沒那麼多人,有零食有玩具,快樂得不得了。
權燼一開始陪著玩兒,本來會覺得無趣,玩著玩著就上了心,不僅沒有半點無趣,還越來越有趣。
手機響了。
他摸了摸穗穗的腦袋,起身去到客廳的那扇落地窗前接電話:「喂,奶奶。」
余如錦的聲音傳來:「鳶鳶回穗城了,小穗穗在你那吧?」
「在啊,在玩兒呢,沒吵也沒鬧,你放心,我自己的女兒我能照顧好。」權燼很自然的忽略了余如錦說的前半句。
余如錦應了幾聲好,還是又提了下:「鳶鳶回了穗城,是公司有事需要她,她平時一直都很忙,身邊也沒個能噓寒問暖的人……」
權燼:「不是有五叔麼。」
余如錦:「……」
沉默過了十幾秒。
余如錦才又說,很是語重心長:「鳶鳶突然就回了穗城讓我心裡打了個結,我也想明白了,你如果非要離婚,奶奶不會再管,你自己跟她好好談,好聚好散。」
「真的?」說不意外是假的,權燼半信半疑。
余如錦嘆了聲氣,對這個不孝孫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個樣子怎麼好好在一起?
倒是她那小五很是積極。
「我說話算話,你放心,不會坑你。」余如錦語重心長的補充道:「反正是你自己的人生,奶奶一把年紀了也干涉不了那麼多,往後這條路怎麼走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只希望你不要後悔。」
權燼應了聲:「我明白,奶奶。」
「好,掛了。」
然後那邊就把電話掛了。
手機息屏,權燼盯著屏幕看了許久。
那個女人是跟著五叔走了!
女兒都不管了麼。
看來,這撫養權他是要定了。
他按下Home鍵,找到方律師的電話撥通過去。
半個小時候。
方律師登門了權燼的住處。
到了權燼的住處,方律師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也是最近剛回燕京,接到你的電話有點慌,好在你讓我來這找你,權家的門檻真不是我等凡人能踏足的地方。」
「有那麼誇張。」權燼難得親自上手,給方律師倒了杯水解渴。
方律師受寵若驚,接過了那杯水道謝,一路過來他接了不少電話,確實口渴了。
他把手裡整理出來的幾份文件遞給權燼,再喝水。
等喝完水,權燼把文件里的內容也大致看完了,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對著那幾張照片看來看去,問道:「上次拍的就沒有正臉,等了這麼些天,好不容易又拍到了幾張照片,為什麼就沒有一張正臉?」
這話真是問到了點子上!
從來不賣慘的方律師此刻卻哭喪著臉說:「能拍到已經很不容易,權五爺把人護得很緊,聽拍照的說,當時權五爺明顯察覺到了有人在拍,故意用身體擋了一下。」
「不虧是我五叔,薑還是老的辣,這都能察覺到,」說完,權燼又不屑嗤了聲:「我不要的,他倒是當個寶一樣,這點就讓我瞧不上。」
方律師心說:你瞧不上的才是寶,不是別人當做寶,是你自己沒眼光!
這話太刺激了,也就只能在心底邊嘀咕。
要是說出來,權燼不得把他劈了。
「行了,讓人跟著繼續拍,儘可能拍到她和我五叔在一起時的正臉,這樣才走法律程序上法庭時才有說服力,如果到時候還倒打一耙,這個婚還能不能離了!不過……」
權燼看向方律師:「現在機率大了很多,我五叔未婚,她要是跟我離婚,也能馬不停蹄嫁給我五叔。」
方律師:「……」
權燼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裡的照片裝進黃皮紙袋裡。
方律師問:「那最近你回不回穗城?既然要走這一步離婚,跟她那邊聯繫嗎?」
「我聯繫她做什麼。」權燼就著身後的沙發坐下來,長腿疊搭,「奶奶已經不干涉這件事了,你沒有了阻礙。」
方律師在權燼對面的沙發坐下來,抬了抬鼻樑上的眼鏡,凝重道:「老夫人不干涉這件事對我來說很有利,不過我這邊還見不到那位顧總。我現在的建議就是,你們當面談談離婚的事情,看能談到哪一步。」
「要見她還得去一趟穗城。」權燼思慮。
「可是我認為你們見一面比較好,到時候我會跟在你身邊一起去,你不想談的事情交給我來談就好。」
「……過幾天再說吧,我女兒還在這呢。」
「女兒?」
話音剛落。
穗穗就抱著權燼給她買的波比仔從屋裡走出來,頭髮軟軟的披著,齊劉海,眼睛大得就像波爾多的黑葡萄。
長得又萌又可愛。
穗穗好像是困了,過來纏著權燼往他懷裡鑽,像只泥鰍。
權燼由著女兒鑽進懷裡來,手臂護著她身後,替她弄了弄頭髮:「困了?」
「嗯嗯-」穗穗點頭。
「枕我手臂上,我抱著。」權燼說。
穗穗眼皮兒都耷拉住了,往權燼胳膊上一枕,閉上眼就睡。
權燼寵溺的笑了聲:「睡得可真快,這還沒到下午覺的時間。」
方律師在旁看得目瞪口呆。
看到小姑娘的長相,方律師又看看權燼的長相,都沒問『這就是你女兒』的話,非常有眼力勁的說了句:「你們父女倆得真像。」
權燼勾唇,笑得奪魂攝魄:「是嗎?」
方律師覺得那笑跟個男狐狸似的,要不是他出生尊貴,去做個男公關也虧不了。
誠然:「當然啊,太像了。」
權燼心情大好:「最近你的事務所有些冷清?我把你名片分享到我的朋友群里。」
方律師呆了。
他是在做夢個嗎?權燼要把他的名片分享到他的朋友群里。
那個朋友群是怎樣的方律師不敢想,但他知道,隨便接一個單子都夠他事務所吃好幾個月的了。
……
接下來這幾天,在方律師堅持不懈的約見下,顧鳶總算答應了見他一面。
得知顧鳶答應見他,方律師激動死了。
比他接大案子辯論贏了都要高興。
畢竟約了無數次見面顧鳶顧小姐,每一次都失敗了。
就在他都快要放棄另闢蹊徑時,突然接到回函,顧小姐答應見他了,而且已經定好了時間地點,過時不候。
顧氏集團。
窗明几淨的接待室內。
方律師來時,想著顧總必定是個大忙人,平時一定日理萬機,他來了或許要等一會兒才能見到她本人。
等待的時間大概比他想像中的還會更長,這樣的大公司老闆一般都比較擺譜,在那干坐著也是坐著,又不能等不到人就先走,何不慢悠悠上來,再去等著。
於是乎,方律師拎著黃皮紙袋文件,跟隨前台小姐的指引,慢悠悠乘坐電梯上樓。
看到門牌上寫著[接待室]三個大字時。
他跟前台小姐道了聲謝,便推門進去。
方律師進來的時候,萬萬沒想到那位顧總已經在裡面等著他了。
「顧,顧總,您好。」職業反應,他先禮貌的打了聲招呼。
顧鳶抬頭,她鼻樑上架著一副金框眼鏡,看到進來的方律師,她抬了抬手:「請進。」
方律師這才進來。
偌大的接待室格外敞亮,有茶几有沙發,還有泡的茶,方律師聞出來了,是梅家塢龍井,看不出來這位顧總年紀輕輕喜歡喝茶。
「別看了,我不怎么喝茶,用來招待你的。」顧鳶說道,取下了架在鼻樑上的金邊眼鏡。
方律師看著眼前的絕美女人,整個人愣住,那是被驚艷后的愣住。
她坐在沙發上,腿交疊著姿勢優雅,身上穿的不是職業女性OL套裝,而是一件方領的高腰上衣和一條把腿型修飾得筆直又細長的牛仔褲。
爛大街很普通的搭配。
可那張臉很貴。
僅僅只是坐在那,不需要言語,她就是女王。
方律師之前沒親眼見過顧總這張臉,還是在接了這個離婚案之後,徹夜翻找了以前的財經新聞才看到她的樣子,不過電視上看不准,只是覺得是個美人,但沒想到真人竟然這樣美。
這一刻方律師有點懷疑人生,這麼美的一張臉,這麼魔鬼的身材,無處不散發著迷人的女王范,權少竟然要離婚?
他眼睛被屎糊了吧!
「方律師是吧,請坐。」顧鳶抬了一下手。
方律師自知差點失態了,趕緊在顧鳶對面的沙發坐下來。
「顧小姐,我這邊先自我介紹一下。」正常流程是要走一遍的,說實話方律師有點緊張。
顧鳶點了點頭,交疊的腿放下來,傾身往前,倒了杯茶推過去:「方律師不必緊張。」
方律師在內心深吸了口氣,再慢慢呼出。
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不得不承認站得越高的人,氣場當真是越強。
自我介紹完之後,方律師說明了來意,負責權燼委託的離婚案一事。
怕惹怒顧總,方律師一直都說得很委婉,生怕那句話掀起驚濤駭浪。
「顧總你這邊有什麼要提的嗎?」方律師問得極其小心。
「方律師喝口茶吧,潤潤喉嚨。」顧鳶說。
不說還好,一說還真的很口渴,方律師把面前的茶喝了,茶水是溫的,喝著剛剛好。他喝完,剛放下茶杯,就聽到對面的顧鳶說:「他很堅定要離婚,對麼?」
方律師答道:「是的。」而後問道:「權少這邊最近有沒有聯繫顧總呢?」
顧鳶搖頭:「沒有。」
然後給方律師又添了茶水。
方律師:「謝謝顧總。」
顧鳶說:「我知道他一直在委託你處理他和我的離婚案,你的另一份文件里想必還有對我很不利的東西,比如讓我不得不鬆口答應離婚的證據,不然就法庭見。」
方律師拿著茶杯的手一抖,茶水都溢出來了,他驚恐的望著顧鳶。
顧鳶挑眉:「意外我為什麼知道?」
方律師點頭。
顧鳶微笑:「因為在你來之前,他已經將照片寄給了我,這也是我為什麼會見你的原因。」
這些天本就精神壓力極大。
生怕遲聿回來了。
轉眼,權燼還寄來了她和權胤出行被故意拍的照片。
他美其名曰成全她和權胤……
不過他做出這些行為,倒讓顧鳶鬆了口氣。
方律師忐忑詢問:「那顧總你的意思是……?」
顧鳶聲音很淡:「我同意離婚。」
方律師一愣,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痛快。
顧鳶伸手:「他給我的離婚協議拿來吧,我簽字,了他心愿。」
方律師是真的很震驚,完全不敢置信:「顧總你是認真的嗎?」
「我像出爾反爾的人?」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方律師連忙解釋。
顧鳶面上雖然平靜,可內心卻遠不如面上這樣平靜,她呼吸有些不紊,指尖都是輕顫著的,她很小心翼翼的藏好不被別人看到自己的狼狽,再次說那句話時嗓音有些澀:「我真的同意離婚,此話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