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今晚不在家

2024-05-30 20:57:50 作者: 南溪不喜

  房門打開,他抱著她進去。

  外面的地板上一直是吸音地毯,屋內的地板上鋪滿了一層厚厚的羊絨地毯。

  遲聿準備將顧鳶放下時,她說:「抱我去浴室,我這身需要換下來。」

  遲聿沒有猶豫,抱著顧鳶徑直邁向浴室的方向。

  浴室很大,陳設每一樣都一應俱全,還是金屬的歐式裝修風格,看起來極盡奢華。

  「放我下來。」顧鳶說。

  遲聿將顧鳶放了下來,手扶在她的腰上,她現在光著腳,雖然踩在進門這處的地毯上,但他還是擔心她腳後腕發酸站不穩。

  顧鳶下地後,確實晃了兩下。

  看樣子確實被抱太久,腳後腕發酸。

  遲聿扶在她後腰上的手,伴隨著她身體往兩邊斜到時,掌心摩擦著她的腰間,那個觸感無法形容,遲聿立即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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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鳶背對著遲聿走過去,走向那巨大能容下兩人的白色浴缸,上去浴缸還有四步階梯,顧鳶在階梯旁邊的鋪滿了絨毛的凳子那坐下,身上濕噠噠的衣服打濕了毛絨凳子。

  一雙嫩白的雙腳踩在地毯上,瑩潤的腳指頭蜷縮著,她身上濕透了,人也慵懶,更添幾分煙視媚行的風情,抬了一下手:「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遲聿喉結微咽了多次。

  每一次都覺得喉頭比上一次更干,更緊,他再次微咽,口腔里沒有可以分泌的唾液吞咽,凸起的喉結上下浮動得厲害。

  他邁步走過來,走出的每一步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這一切發展得太快了。

  他在努力奔向一個目的,卻忽然發現可以乘坐火箭直接飛向宇宙空間站。

  這幾步對遲聿來說,仿佛有一個世紀那樣漫長,明明還沒有開始放水,整個浴室里就已經洇開開了氤氳的白霧。

  走到顧鳶面前,他低頭看她,顧鳶則需要仰頭,這個角度下,他將她脖子以下的風光一覽而盡。

  顧鳶朝他勾了勾手指,遲聿明知道這樣下去自己會失控,本能被大腦的理智擊潰,他蹲下來,蹲在她面前:「你要跟我說什麼?」

  這樣對視,顧鳶就要高出一些。

  她微微俯身,臉上明明沒有什麼笑意,也掩不住她的好心情,戲謔問他:「你在克制什麼?」

  浴室里開著明亮的白熾燈,照亮了浴室里的每一寸地方,大概也是燈光太明亮,她能把遲聿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一直在克制自己。

  她問出了他現在的狀態後,他就沉默,不回答。

  顧鳶湊他更近了一些,貼近他耳廓邊上游移輾轉,小聲對他說:「有這檔子心,沒這檔子賊膽,克制,是因為擔心我老公回家發現我們偷情?」

  遲聿喉結再度微咽。

  上上下下起伏得實在厲害。

  他呼吸變得越來越重,克制都變成了徒勞。

  直到,他耳邊再次傳來她的一句話。

  她說——

  「我老公今晚不在家。」

  這一句話,這一刻,讓遲聿繃在腦海里的那根弦,繃斷了,還是爆炸式的炸斷。

  他頭往後仰了一些,迎上她那含笑晏晏,水波流轉的眸子,瀲灩得仿佛被晴天前的雨洗刷過一遍,清澈得能見底,卻又好像深得能把他猛然吸進去。

  顧鳶今晚找到了樂趣,她太喜歡逗他。

  以前遲聿剛來她的世界時,她對他無感,總認為他這樣的人不會談真情實感,只不過是貪圖她的錢財為自己鋪路罷了。

  所以最初只是他一味地討好她,她多數時候都是無動於衷。

  錯失了這種雙向的美好。

  再來一次,遲聿依然會這樣做,但她不會再無動於衷,她忽然好喜歡逗他,不僅僅只是樂趣,也算是一種補償。

  是她最初虧欠的補償。

  「你,你,」遲聿喉結咽得越來越厲害,嗓子眼有些發癢:「你什麼意思?」

  他裝傻充愣。

  顧鳶以軟制硬:「沒什麼意思啊,我純粹表達我當下的情況而已。」

  什麼情況?

  老公不在家!

  偷情!!!

  光是想想都很刺激。

  這時候顧鳶起身,遲聿也起身,手拉著她:「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想潛規則我?」

  顧鳶笑得好開心呀:「你長得這麼好看,誰見了不心動呢。」

  她越笑越開心:「偷過情嗎?」

  遲聿傻傻的搖頭:「還沒有。」

  「還?」

  「從來沒有。」

  「從來?」

  「……」

  遲聿覺得自己回答的每一句話都是錯誤的。

  但是他又很迷茫,自己應該怎麼回答?

  即使他已經做好了打算,要坐實了這個情夫的身份,只不過沒想到進展會這麼快,快到他有些猝不及防,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忽的,他想到什麼,臉色沉了幾分,問顧鳶:「你還跟別人偷過情?」

  「那倒沒有。」顧鳶搖搖頭:「我很愛我丈夫的,我特別特別愛他,他就是我的命,我要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給他。」

  得知她沒有,遲聿鬆了口氣,鳶鳶不是這樣的人。

  但是一聽後半句,他覺得還不如不問。

  心裡酸得堪比一顆酸梅樹了,他冷幽幽的說:「那我呢?」

  顧鳶好似不明白:「你什麼?」

  「我在你眼裡算什麼?」

  「在眼裡算嗎?不……應該是心裡算。」顧鳶踮起腳尖,伸手環住他的脖頸:「你很好看,我很喜歡,這算嗎?」

  即使只是喜歡他的皮囊,他也高興。

  至少有可取之處。

  「算。」上面還有個正夫,他只能先退而求其次。

  現在顧鳶收回手,指了指浴缸那邊:「給我放水,我要沐浴。」

  「我們一起?」他的下意識反應。

  顧鳶:「你想得美。」

  遲聿:「……」

  放水很簡單,遲聿很快就做好了。

  他還不想走,可是鳶鳶總是不說挽留他過夜的話,即使知道她現在也只是玩弄他,竟然也該死的心甘情願,他為什麼要做舔狗?

  廢話!

  當然是——

  舔狗舔狗!舔到最後應有盡有!

  顧鳶拿了浴袍過來,拉開抽屜拿出一個薰衣草香氣的精油沐浴球,撕開包裝丟進蓄滿了水的浴缸里,還沒脫衣服,因為遲聿正眼巴巴的看著她,等她一個回復。

  她故意拖著,讓他抓心撓肺,這會兒見他實在難受,言笑晏晏說:「這麼晚了,外面又還在下雨,等雨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了,你今晚就留在顧公館過夜吧。」

  等到了想要的話,遲聿立馬咧嘴笑:「那多不好意思。」

  「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去了,是挺不好意思的。」

  遲聿笑容越發放肆。

  顧鳶:「去把衣服換了洗個澡,架子上有浴袍。」

  遲聿猶豫了一下問:「在哪裡換?」

  顧鳶似笑非笑:「在我面前換?」

  遲聿很獲得出去,直接就解襯衣扣子,他的身材一直很好,身材的線條線完美,人魚線更是一直都有。

  而且,遲聿的皮膚很白,跟顧鳶不相上下。

  不過他是冷白色調,顧鳶是暖白。

  所以很多時候遲聿看起來會更白一些。

  他麻利的脫了上衣,再解褲子,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樣會不會太色情狂了?鳶鳶會不會不喜歡?他悄悄去看她的臉色,發現她正一臉濃濃笑意的看著他脫衣服,遲聿忽然拿不準。

  左思右想了一下,他還是轉過身去麻利脫掉了褲子。

  三兩下迅速套上浴袍,他系上帶子轉過身,說:「我好了。」

  精彩看到一半忽然沒了是什麼心情?

  顧鳶的心情:「…………」

  驚奇!他居然知道要臉了。

  顧鳶指了門口:「好了就出去,外面有吹風筒,記得把頭髮吹乾。」

  遲聿:「哦。」

  他屁顛屁顛的出去了,還帶上浴室門。

  顧鳶心裡想,現在還挺老實的嘛,之前他可不這樣,大概是這一趟火箭乘坐的速度太快了,他覺得今天已經非常滿足,所以才那麼老實。

  不過也好,他出去了,她才能安心泡個澡。

  ……

  遲聿出來後,就不知道幹啥了。

  立在原地有點懵。

  完全忘了剛才顧鳶的囑咐。

  鳶鳶只答應他可以留在這裡過夜,但並沒有說他睡哪裡?

  要不現在把地鋪鋪上,反正那個野男人今晚也不回來,他就睡這裡,享受正夫的資格。

  想歸想,實踐起來可能不會成功,鳶鳶只答應他可以在顧公館過夜,要是他再死皮賴臉的在她起居室里打地鋪,她不高興生氣怎麼辦?

  她不高興生氣的,趕他走怎麼辦?

  她趕他走,接下來好幾天都不見他怎麼辦?

  啊,煩死了。

  人怎麼可以有這麼多煩惱。

  像那梁山伯與祝英台化作兩隻蝴蝶翩翩飛,多幸福,什麼憂愁煩惱都不會有。

  「呸呸呸!」遲聿拍了自己的頭,「破腦袋想什麼呢,那是死後才化作蝴蝶,去!」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

  遲聿去開門。

  姆媽站在門外,手裡端著的托盤裡放著兩碗熱氣騰騰的湯。

  也不知道是什麼湯。

  姆媽看見是遲聿來開門,不僅在顧小姐房間裡,還穿著浴袍,心想這年輕人還有點手段,這麼快就登堂入室了。

  姆媽說:「這是給顧小姐煮的湯,去去寒。」

  遲聿讓開一步:「放進來吧。」

  姆媽拿進來,把湯放下,轉身出去時經過遲聿身邊,不該說的話姆媽不能說,但這個人……姆媽多嘴了句:「你最好不要騙顧小姐。」

  頓了頓,又覺得這話不對。

  姆媽重新說:「你這樣的人,顧小姐見多了,都是些小把戲,不要把自己太當回事。」

  遲聿:「……」

  姆媽說完了,又覺得這話太難聽了點。

  想再重新說,話到嘴邊:「算了。」

  然後拿著托盤出去。

  遲聿去把門關上。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現在的人設已經穩住了嗎?!」

  應該是穩住了!

  ……

  淋浴和泡澡的區別就在於,淋浴有聲音,泡澡沒有聲音。

  遲聿在外面瞎轉了一圈,雖然聽不見裡面的聲音,但腦海總是不由自主想到一些畫面,讓他口乾舌燥。

  瞎轉來轉去,他也算把整個起居室的構造和陳設了解一清二楚。

  然後,遲聿驚奇的發現,起居室里所有的陳設都是女士用品,沒有男士的。

  衣帽間在浴室隔壁。

  遲聿不確定能不能進去。

  推門試了一下,可以開,他才走進去。

  整個偌大的衣帽間裡琳琅滿目,目不暇接,一層一層的柜子上放著各類名牌包包,玻璃衣櫥裡面掛滿了名牌衣服亦或是華貴的禮服,還有那一層一層的鞋櫃,百分之八十都是高跟鞋。

  另一面牆全是配飾和化妝品,整個衣帽間大到出奇,亦是奢華到極致。

  不過這是用外人的視覺來形容。

  遲聿看著這些琳琅滿目的衣櫥陳設,心裡想的是:這裡面竟然沒有一件男士的衣服!沒有一雙男士的鞋!沒有一件男士的飾品!!!

  遲聿的心情,因為自己的重大發現而變得雀躍。

  最後還反覆確認了一遍,這間衣帽間裡面確實沒有跟男士有關的物件,這才開開心心出來。

  他臉上越來越放肆的笑容宛如一個表情包,他前腳剛邁出來,看到外面站著的人後,立馬收斂了笑意,恢復一本正經的模樣:「你洗好了。」

  顧鳶:「嗯。」

  遲聿手撓而後,視線亂飄以此來掩飾自己剛才的迷惑行為。

  「你進去我的衣帽間做什麼?」來自顧鳶的盤問。

  視線更是盤桓在他身上停留,好似在打量他這個人,懷疑他有什麼行為……

  遲聿趕緊解釋:「我好奇,到處轉了轉,就,就……就轉到了你的衣帽間。」

  完了他還堅定的保證:「我絕對沒有不良嗜好。」

  顧鳶剛沐浴完出來,一件寬大的浴袍裹住她姣好的身軀,臉上還有些被浴室里氤氳霧氣蒸過後殘留的紅暈,不經意散發著魅惑風情,發梢是濕漉漉的,滴下來的水漸漸被隱匿在地毯里。

  遲聿眼睛都看直了。

  「我在洗澡,你在我的起居室里瞎轉悠,你怎麼不去休息?」顧鳶走到床邊,拿起床上的毛巾擦拭發梢。

  遲聿知道這回該出去了,怕她不開心,也不敢多留,轉身就走。

  「等一下。」她喊。

  遲聿腳步停下,背對著還沒轉過來。

  顧鳶從抽屜里拿出了吹風筒:「過來。」

  遲聿立馬又倒回來。

  顧鳶說:「坐下。」

  遲聿:「坐哪?」

  顧鳶哂笑:「要不坐我身上?」

  遲聿乖乖的在床邊坐下,顧鳶給吹風筒插上電,有些不太高興的語氣問他:「我讓你出去吹頭髮,你怎麼不吹?去別的臥室洗過澡了沒?」

  吹頭髮?

  遲聿已經忘了這事。

  洗澡?他也忘了。

  他出來後就在這偌大的起居室里瞎轉悠,根本忘了自己頭髮還是濕漉漉的,即使他是男人,是短頭髮,但淋得那樣濕,還是雨水,必須要吹乾,不然很容易感冒。

  他有些心虛:「沒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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