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貶斥寧王

  楚淮南自宮內回來，剛一進府。

  他身邊親近的小廝便壓低了聲音說了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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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淮南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去，「你說的話可當真？」

  小廝躬身俯首道，「相爺，小的不敢妄言。」

  「走，隨本相去凝霜院！」楚淮南當即拂袖而去。

  等他怒氣沖衝進了凝霜院，正好撞見了同在院子內的老夫人等人。

  他心中有些煩躁，朝老夫人行禮過後問，「母親怎麼突然來了凝霜院？」

  老夫人未曾察覺出他話里的異樣，柔聲解釋，「鳳九掛念她的二妹妹，恰好找到了些補身的藥材，我便與她們同來了此處。」

  她也不想來此。

  只是若不來的話，如何彰顯她的慈愛。

  故而才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相爺怎麼站在此處也不進去？」周姨娘狀若無意問道。

  楚淮南臉色有些不好看。

  若是真如那小廝說的，此刻楚若雲與人在屋內苟合。

  這麼多人瞧見了，只怕楚若雲的名聲便徹底沒了。

  可她們是來瞧楚若雲的。

  難道他還能攔著不讓人進去不成？

  正在他怒火中燒又為難之際。

  房門內突然有女子似哭似泣的聲音傳來。

  這聲音像是在哭泣，卻又夾雜了歡愉。

  便是周姨娘都忍不住紅了臉，「這……這是從二小姐屋內傳來的。」

  「胡說八道……」蘇姨娘還未來得及為楚若雲辯解。

  楚淮南便沉著臉一個健步上前，踹開了房門。

  眾人隨之進入房內。

  迎面撲來的便是那種如麝如蘭的氣味。

  簾帳內的動靜還未停歇。

  眾人哪裡還看不出，這裡發生了什麼。

  楚淮南抓起桌面上的茶壺，撩開簾帳將冷卻了的茶水朝著榻上兩人澆了過去。

  「放肆！」季玄遲正在興頭上，突然被潑了冷水，頓時生了惱意。

  楚淮南驚愕無比，「寧王殿下，你……你們……」

  「啊！」楚若雲忙用錦被包裹住渾身雪白的肌膚。

  父親怎麼會來此。

  她雖想嫁給寧王殿下，但也不想在這樣的情形下逼迫他。

  周圍下人不住垂首低語：

  「想不到寧王殿下竟然會跟二小姐苟且在一起。」

  「就是，如此一來豈不是對不起大小姐？」

  「大小姐還真是可憐。」

  ……

  雖然眾人都壓低了聲音。

  但此刻屋內寂靜非常，那些話還是能傳到季玄遲耳中。

  他頓時倍感難堪。

  楚鳳九不動聲色地勾起唇角，眸光漸冷。

  楚若雲當真是厲害，竟還用了勾魂香。

  這種香一旦焚燒便是最厲害魅藥。

  怪不得季玄遲把持不住，在相府內跟她苟合在了一起。

  如此倒也是省了她的功夫。

  楚若雲心知這樣的機會失去了便不會再有。

  她眸光閃爍間，跪了下去不住磕頭，「父親，女兒與寧王殿下乃是情投意合，此番乃是情不自禁，不能怪寧王殿下，您要罰就罰女兒吧。」

  季玄遲見她如此，頓時憐惜地喚了句，「雲兒……」

  楚淮南還未來得及說話。

  清脆的巴掌聲便驟然響起。

  楚鳳九拍了拍手掌，冷笑道，「原來寧王殿下與二妹妹如此情深，倒是我礙了二位。」

  「只是既然你們情投意合，為何不向皇上說明實情，反而要在相府內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季玄遲被她如此質問，火冒三丈，咬牙喊道，「楚鳳九，你胡說什麼？」

  「臣女胡說，若不是你們兩人刻意，這伺候的下人怎麼會不在？」楚鳳九毫不畏懼，泰然自若道。

  「寧王殿下與二妹妹做出這等事情來，將相府的顏面放在何處，將臣女的顏面放在何處，又將皇上的顏面放在何處？」

  季玄遲陡然間醒悟過來。

  他驚疑不定地用眼神質問楚若雲。

  對啊，他進來之時，這屋內連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難不成……

  「殿下，您莫要聽大姐姐所言。」楚若雲忙含淚辯解。

  但正在怒頭上的季玄遲又如何聽進去。

  他先是被楚鳳九堵得啞口無言，臉面全無。

  後又乍然聽到這消息，如何不遷怒楚若雲。

  若不是她刻意勾引。

  他又怎麼會把持不住，與她上了榻！

  季玄遲一張臉陰沉得厲害，狠狠瞪了楚鳳九一眼，當即拂袖而去。

  楚若雲見他就這麼走了，又驚又怒，忙出言喊道，寧王殿下……」

  誰料他腳步未停，很快便出了凝霜院。

  「孽障，你竟然如此不知廉恥！」楚淮南抬手便要打楚若雲。

  蘇姨娘忙上前阻攔，柔聲勸道，「相爺，就算您將雲兒打死也無濟於事。再說了雲兒如今也是寧王殿下的人，您萬萬不可啊！」

  楚淮南憤然放下手，鐵青著一張臉道，「從今日起，不准二小姐出凝霜院半步。」

  「是。」下人們忙屈膝行禮應了下來。

  鬧劇散場，楚鳳九也從凝霜院走了出來。

  芍藥忿忿不平道，「小姐，明明跟您有婚約的是寧王殿下，如今也是那二小姐與寧王殿下對不起您，這相爺他們竟像是想不起您來一樣。」

  「想不起？」

  楚鳳九緩緩摘下一枚枯黃的樹葉，淡笑道，「那就讓人好生提醒他們一下吧。」

  芍藥不解蹙眉，也不敢多問跟著葉瓷回了落上院。

  眾人皆以為此事已經過去了。

  誰料還沒有半日，寧王與相府三小姐苟合的消息便傳得滿京城皆知。

  御史立刻將此事上報天聽。

  崇淵帝大怒，一道聖旨下來，將寧王貶斥。

  幾日後，芍藥進了落上院的書房，將一張散發著花香的燙金請帖呈給了楚鳳九，「小姐，這是長公主府請來的請帖。」

  楚鳳九落筆寫下最後一點，將請帖接了過去，「賞花宴？」

  「是，奴婢聽說這次的賞花宴非常熱鬧，就連攝政王也會去呢。」芍藥應聲道。

  楚鳳九手裡把玩著請帖，眸色微沉。

  她記得長公主去世的母妃是西域人。

  而她府中有一味地獄幽蓮，對臨淵的病有作用。

  倒不如趁此機會去看看。

  即便那人有些可惡……但也幫了她不少。

  更何況她答應了，要為他治病。

  有機會能找到為他治病的藥材，她自該去一趟。

  「去準備準備，三日後赴宴。」楚鳳九將請帖放到了桌子上，溫聲道。

  「是。」芍藥歡喜應聲。

  與此同時，凝霜院中，得知了賞花宴消息的楚若雲又嫉又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