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照相
2024-05-30 20:36:07
作者: 繆吃喵
第二天,李彎月家還沒開門,她就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還有一個女人的大聲嚎哭,崔潤山起身穿衣服。
李彎月揉著眼坐起來,皺眉說:「是李銀鳳,她難道這麼沒用,又被趕出來了?我去開門,煩死人了。」
「我跟你一起。」崔潤山跟李彎月一起出屋。
另一屋的春麥也揉著眼出來,「娘,誰啊,這連大清早都不到,催啥魂!」
「娘出去看看,你回去。」李彎月走出來打開門,李銀鳳一看見李彎月就緊抓著她的手,指甲都掐進了李彎月的肉里。
「放開。」崔潤山冷著臉沉聲說。
李銀鳳一哆嗦,乖乖放開了手,就嚎上了,「彎月,全完了!」
「咋了,姑?你小點聲,人家都沒起呢。」李彎月把李銀鳳拉進了門。
李銀鳳看看崔潤山的黑臉,不嚎了但聲音小不下去,「都是些懶貨,這都啥時候還睡!柳生生跑了,這下咋辦?」
「她跑了?得有介紹信才能跑遠,她興許就在鎮上,姑,你叫人去找啊!」李彎月沒想到是柳生生跑了。
「對,我這就叫人找去。」李銀鳳跑了。
李彎月跟崔潤山進屋,「柳生生竟然跑了,她這一跑,姑就得纏上咱家,可她咋能跑了呢。」
「她不管要錢還是要你救孫學富,你就說對孫學富不好就行。」崔潤山給李彎月出主意。
「崔潤山,這主意好,你還真了解我姑。」打蛇打七寸,崔潤山這招就是。
「崔潤山,你這麼厲害,咋會下鄉呢。」李彎月有些不懂。
崔潤山苦笑一下,沒說話。
「娘,那個討人嫌的走了?那是誰起的比雞都早?」春麥從屋裡出來,打破了兩人間的僵硬氣氛。
「走了,你起這麼早幹啥,回去再睡會。」李彎月把閨女拉到懷裡抱著,春麥打了個哈欠。
「叫討人嫌的吵醒睡不著了,娘,今天放假,沒事。」春麥摟著李彎月的脖子晃來晃去。
「又放假?」李彎月真是服了這個老師,天天是事情真多,春麥這上學上到現在,一半時間都是放假。
「娘,人家老師也是人,也有個急事,人家得解決個人問題,總不能叫人家為了教書,打一輩子光棍吧。」春麥一說起這個,眼亮了,人也不困了。
「小八卦,人家老師還跟你說這個?」李彎月拍拍春麥屁股,叫春麥起來,她得做飯。
春麥蹲在她身邊,小嘴叭叭說個不停,連人家老師的對象叫啥都知道。
崔潤山去把石頭叫起來,兩人出去了,春麥揮揮手,「哥,好好練,爭取咱家再來討人嫌的,你把人兩拳捶到天邊去。不過靠你有點懸,人家把家搬空,把你都抬走了,你也睡的跟死豬一樣。」
「哎呦。」春麥捂著頭跳起來,「臭石頭,你打我。爹,你看他,打妹妹。」
「誰叫你說哥的。家裡有爹娘,用不上我,我才沒起來,我都聽見了。」石頭說完用手背一擦鼻子,覺著這樣很帥氣。
「石頭,我數……」崔潤山陰沉沉開口,石頭麻溜跟著他出了門。
春麥衝著石頭吱哇亂叫,李彎月拍了她頭一下,「行了,就知道欺負你哥,再這樣,娘去鎮上看電影拍相片不帶你了。」
「對啊,我說總覺著娘你答應了事沒做,原來是這個事。娘,我沒欺負我哥,就是提醒他別睡那麼死。娘,幾點走?」
春麥一聽說看電影拍相片,嘴更是叭叭個沒完,沖回屋去,「我得換新衣裳。」
李彎月拉住她,「忙啥,吃完飯再換,不然髒了還得換。」
「哦,對。」春麥轉而幫著李彎月放飯桌子。
「閨女,你以後這記性得好點,別等著娘跟你屁股後頭說。」李彎月把鍋掀開條縫,等崔潤山和石頭回來,飯正好不冷不熱。
「娘,我這是大智若愚,重要的事我記得可牢了,忘的都是小事。」春麥又把碗筷擺好。
李彎月嘆了口氣,管不了嘍。
石頭比平時回來的晚,有氣無力的,啞聲喊了聲「娘」,就要進屋躺著。
「洗手吃飯。」李彎月叫住他,又瞪後面的崔潤山,閨女一句話,這還真狠操練石頭。
「娘。」石頭咳咳了兩聲,「我等會吃,累的我拿不動筷子。」
「那改成明天去鎮上耍吧。」李彎月看石頭這樣,去鎮上也沒法玩。
「娘,別介啊,咱吃飯吧,吃完趕緊走。」石頭一聽去鎮上玩,坐下就拿起粘粥喝。
這是累?一聽到出去玩就生龍活舞的,李彎月氣的過去拿頭撞撞崔潤山,「咱生的這是倆個啥孩子?」
「春麥還是不錯的。你不是要出去玩,趕緊吧,不然姑再來,可就走不出去了。」崔潤山拉著李彎月過去坐下。
一家人吃好飯就來了鎮上,先來了照相館,「咱先照相,然後再去看電影。」
「娘,別說了,進去吧。」石頭站在櫥窗前,看著那些相片,急的拖著李彎月往裡走。
「進去吧。」崔潤山也說,兩人被春麥和石頭拖著進入了照相館。
照相館裡就一個年輕人,正在裝相片,看到李彎月一家四口,熱情地走過來,「同志,要照全家福?」
「是照全家福,再一人照一張,再給他倆個照一張。」李彎月指指春麥和石頭,兩人這看看那看看,很好奇。
「我倆也照一張。」崔潤山加了一句。李彎月臉有點燒,總覺著崔潤山這話,會叫人覺著他不正經。
「行。」那個照相的小年輕啥也沒問,去準備給照相。來照相的,大多就拍個一兩張,像這家人一下子拍這麼多的,不多見。
第一張照的就是全家福,石頭和春麥坐在李彎月和崔潤山懷裡,小臉可嚴肅了,一點笑模樣都沒有,那照相的小年輕笑著說「放鬆。」
「叔叔,你快點照吧,繃不住了,這是嚴肅的事。」春麥是正襟危坐,眼睛死死看著前面,挺著小胸脯,五指併攏緊緊放在褲子上。
「好了。」小年輕不一會說。
「咋沒呼嗵一聲,不是說比炮仗都響嗎?」春麥剛才那樣,純屬是聽人說照相得發出老大一聲給嚇的。
「啥年代了,還呼嗵,行了,你倆拍吧,想咋樣拍咋樣拍,別嚴肅成那樣。」李彎月和崔潤山去了一邊,看春麥和石頭照。
石頭來了一個金雞獨立,結果被崔潤山操練一早上,沒站住,身子一歪,聽到咔嚓一聲,哭喪著臉,「娘,我要重拍一張,我沒好呢。」
「重拍。」李彎月笑著說。
一家子最後拍了十多張才停。
「同志,加不加急?」照相的小年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