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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扎針

2024-05-30 20:35:19 作者: 繆吃喵

  「彎月,你看。」劉排風湊在李彎月耳邊小聲說,叫李彎月看李保國壓在身子下的手。

  李彎月一看,李保國的手緊緊拽著褲腰帶不鬆手呢。

  「別看。」崔潤山過來用雙手擋住李彎月的眼。

  又犯小心眼病,李彎月無力地說:「我不看,你放下手。」

  劉排風使勁憋住笑,把針頭朝下,催李包穀:「大娘,你快點。」

  劉排風把老粗的針頭放在李保國眼前晃了一下,都要戳在李保國臉上了,李保國眼皮直跳,突然覺著自己屁股上一涼,嚇的他直接坐了起來:「大夫,不用打針,我醒了。」

  

  李包穀一愣,抱著李保國大哭,「保國啊,你嚇死娘了。」

  李建軍卻臉上臊的慌,他看明白李保國這是裝昏,看到針管子裝不下去了,他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哭啥,趕緊回村。天再黑,就看不清路了。」李建軍粗聲說。

  「爹,我是醒了,可沒好,不能走道,我得補,叫她李彎月給我出錢。」李保國理直氣壯,他這也算傷筋動骨,得大補,錢李彎月出。

  「李保國,我推了你一下,你撞了腦袋,連腿都出問題了?」李彎月冷聲問,李保國這是要訛她?

  「李彎月,你也知道是你推的我,你不該出錢嗎?那書上都說了,傷筋動骨得大補,我這不能動彈了,只要你出點錢,算過分?」李保國的打算就是擱家養著,叫李彎月供著他吃香的喝辣的。

  「你這意思不去省城大醫院,回家好吃好喝養著,來個食補?」李彎月聽著李保國這些滿是漏洞的話,好笑地問他。

  腿都不能動彈了,卻不急著治,就想好吃好喝,李彎月也是服了李保國這點出息。

  「食補?是食補。」李保國咂摸著「食補」這個詞。

  「食補不如藥補,藥補不如扎針快,排風我看你還是給他扎一針吧。」李彎月給劉排風使了個眼色。

  劉排風又舉起了針,「彎月你說的對。大娘,你摁住你兒子,我保准一針就讓你兒子活蹦亂跳。」

  李包穀還稀里糊塗,剛才李保國和李彎月你一句我一句的,把她繞暈了,聽了劉排風的話,她就要把李保國翻個個兒。

  這個女大夫水平挺高,剛才沒打針,保國就醒了。不對,沒打針保國咋醒了呢,李包穀有點反應過來了。

  「大娘,這回打胳膊上就行。」劉排風很嚴肅地舉著針。

  李保國嚇得嘴都哆嗦,「娘,你傻了,這麼大針,你想看我被扎死?」

  李包穀不去想那些了,勸李保國:「人家是大夫,聽人家的能快點好利索。」

  李包穀想兒子趕緊好,少遭罪。

  李保國才不想好利索,他就想賴上李彎月,花李彎月家的錢,他娘咋不懂呢。

  劉排風舉著針已經對準了李保國胳膊,「大娘,趕緊把他衣服擼起來,露出胳膊,我舉著針久了,會影響準頭。」

  「我不打針。」李保國嚷嚷。

  「保國,聽大夫的。」李包穀給李保國擼起了袖子。

  李保國眼睜睜看著針頭離胳膊越來越近,胳膊上一疼,他「嗷」一嗓子跳下了床。

  「大娘,你兒子好了。」劉排風惋惜地說完,走了出去。

  「回家!」李建軍臉黑成了鍋底,不想叫李保國在衛生站丟人了。

  「爹,我腿是沒事了,可我一陣一陣頭暈,得叫她李彎月包著。」李保國不訛李彎月點錢,渾身難受。

  李建軍要發火,李彎月搶在前頭說:「大爹,我來說吧。李保國你放心,該我管的,我肯定管,畢竟你撞了頭是因為我推的那一下。」

  李彎月不想認,也得認下這個,「天黑了,先回村吧,還是你李保國想住在衛生站?」

  「李彎月你可記著啊,你說要負責的。」李保國想著李彎月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她要說話不算話,他就上李彎月家躺著去,到時候李彎月名聲就完了。

  說完,李保國慢慢悠悠往外走。

  李彎月去找了劉排風,問給多少錢。

  「給啥錢?他又沒吃藥,沒打針的。」劉排風笑著說。

  「針管子裡那藥得花錢吧?」李彎月可不能叫劉排風給墊上。兩人是關係好,可一碼歸一碼。

  「啥藥,那是水!」

  「水?那針管呢?」李彎月是知道的,針管是一次性的,得花錢。

  「彎月,你沒把我當朋友!」劉排風生氣地拉著臉。

  「一碼歸一碼。」李彎月這人就這樣,是朋友,她也不占這種便宜。

  「好,算我怕了你,那針管子就是專用來嚇唬人的,我經常用,裡頭是水,就不是用來扎針的。」劉排風說了實話。

  有些人會裝肚子疼腰疼,這疼那疼的被送來衛生站,劉排風用這大針管子一嚇,那些人就好了,要不然衛生站能都是人,連過道都站滿了。

  「真是這樣,排風你可別騙我。」

  「我騙你這個幹啥?誰家扎針用那麼粗的針管子,給牛扎針還差不多。」劉排風把隨手放著的針管子指給李彎月看。

  「那不跟你說了,我得走了。」李彎月說,再不走就看不清路了。

  「我送你。」劉排風跟著李彎月往外走,「彎月,你男人話真少,跟我家馬爭先平均一下就好了。」

  要是這事換成她跟馬爭先,馬爭先肯定得為她出頭,說一籮筐話,她不是說那樣不好,是有些話,該她自己說。

  李彎月深以為然的重重點點頭,心裡又一次吐槽崔潤山悶騷。

  李彎月他們到了村口,天完全黑了下來。

  「爹在那。」崔潤山剎住車子。

  「爹?」李彎月喊了聲。崔潤山一說,她也看著模模糊糊有個人。

  「唉,回來了?」李強軍答應著走過來,李建軍沒臉見自個兒弟弟,駕著牛車走了。

  李彎月跳下車子,李強軍怨她:「叫潤山帶你多好,爹自個兒走回家就行。」

  「爹,我都下來了,坐車座子膈的屁股疼。」李彎月笑著拉著李強軍胳膊。

  三個人到家,石頭和春麥看到爹娘回來,打著呵欠去睡了,王翠花關上門,出來問:「到底咋回事?保國咋了,咋還去衛生站?」

  崔潤山把兩個孩子放這邊就走了,王翠花都不知道出了啥事,是馬桂香來跟她說的。

  「娘,沒出啥事,就是我去跟大爹說交糧的事,李保國不叫我走,我推了他一下,他撞門框上,腦袋出了血。」

  「啥玩意,你下手咋沒個輕重?」王翠花打了李彎月一下。

  「娘,你別急,聽我說完。我沒使勁,誰知道他咋撞了頭。赤腳大夫一到大爹家,就給他止了血,可他不醒,才去衛生站的。

  到了衛生站,看見針管子他就醒了,他又說自己不能動彈,一聽又要打針,他能跑能跳。」李彎月說到這裡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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