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偷兒

2024-05-30 20:32:56 作者: 繆吃喵

  李包穀出屋一看,竟然是柳生生,「柳同志,誰是偷兒?」

  

  「我在知青站丟東西了,我找大隊長。」柳生生著急地說。

  「你丟啥了?」李包穀沒好氣地問,知青站里還有男知青,哪個偷兒敢那麼大膽進去。

  「大隊長,大隊長,我丟東西了!」柳生生不回答李包穀的話,扯著嗓門喊。

  李建軍出來,「柳同志,你丟啥了?」

  李建軍身後,馬胡蘭她們也出來了,她們離開,柳生生就丟東西了,她又搞什麼名堂?

  「大隊長,是嘎啦油,我新買的,可沒了,我都找遍了。雖然就幾分錢,可知青站出了偷兒,其他人的東西也不保險。」柳生生著急地說。

  「去知青站。」李建軍率先走出去,這個柳生生直到要走了,都不消停。

  到了知青站,李建軍問偷兒在哪,方學良幾個男知青都一頭霧水:「大隊長,沒偷兒啊。」

  「柳同志丟了東西,沒說?」李建軍問。柳生生說都找遍了,她咋找的,沒問這些男知青?

  「大隊長,我們沒聽她說。」方學良冷淡地說。

  「大隊長,這事我沒嚷嚷,哈喇油男同志也不能用……」柳生生扭著衣角小聲說。

  「柳生生,你這意思,是我們偷了你的哈喇油?大隊長,叫她柳生生搜!」李麗娟大聲說。

  裝啥,就直接說懷疑是她們偷的得了,太欺負人了,她柳生生都要走了,還來這麼一手。

  「李同志,我沒說是你。」柳生生都要哭了,又慌又著急。

  李麗娟一把推開門,把被褥和木箱子都打開:「柳生生,你別說沒用的,搜吧。」

  「大隊長,你看這……」柳生生可憐巴巴看李建軍。

  「柳同志,你就找吧,省得你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的。偷兒可是大問題,你要真找出來,也是為知青站的大家做好事。」李建軍不看柳生生,公事公辦地說。

  「我聽大隊長的。」柳生生慢騰騰進去搜了,李麗娟盯緊了她,就怕她耍手段。

  柳生生找遍了李麗娟的地方,輕聲說:「大隊長,沒有。」

  同屋的另一個女知青一聽這話,也叫柳生生搜,這屋就三個人,李麗娟那沒有,就她的嫌疑最大,她也不怕柳生生搜。

  「還是沒有。」柳生生垂著頭說。

  「柳生生,這下你還說啥!」李麗娟生氣地喊。

  「李同志,咱們有六個人的……」柳生生的意思很明顯,她還要搜另一間屋。

  馬胡蘭打開了另一間屋的門,打開自己的木箱子,「搜吧。」

  「馬同志,我不是說你是偷兒,興許是有人忘了……呀!」柳生生一抖馬胡蘭的被褥,從裡頭拿出一盒哈喇油。

  「這不可能,我沒拿你的哈喇油。」馬胡蘭急了慌了,哈喇油咋會在她的被褥里,她早上看過,沒這東西。

  「馬同志,這就是我的哈喇油。」柳生生也不說馬胡蘭是偷兒,這麼多人看著呢,就是從她馬胡蘭被褥里搜出來的。

  「胡蘭才不會用你的破哈喇油。」李麗娟一把就搶過了柳生生手裡的哈喇油。

  一打開,李麗娟哼笑一聲,氣勢就有了:「大夥看看,這哈喇油都乾的結成塊了,根本沒法用,怎麼能是她新買的,胡蘭拿來做什麼!

  胡蘭放著好好的雪花膏不用,偷她柳生生的哈喇油,說的過去嗎?有啥理由偷?」李麗娟別看平時有些小心思,這時真為馬胡蘭說話。

  「就是,偷了幹啥?」

  「可哈喇油是在馬同志被褥里拿出來的,還能是我自個放進去的?那屋的鑰匙我可沒有。」柳生生無辜地說。

  「這個……反正胡蘭不能偷你這破哈喇油。」說不通的地方就在這裡,三個女知青一個屋,只有住那個屋的才有鑰匙,可柳生生和馬胡蘭不住一個屋,李麗娟也說不清咋回事。

  「沒說是偷,也許胡蘭是拿著用忘了,算了,大隊長。」柳生生自己和稀泥。

  「不能算,我也沒有你屋的鑰匙,我是怎麼拿出來的?」馬胡蘭冷靜了下來問。

  這事要是不清不楚,她就是偷兒了。

  「我的哈喇油沒放在那個屋,就放在鍋台這裡。」柳生生一點也不生氣馬胡蘭的話。

  「不對,你柳生生啥時候用過哈喇油,還是這樣不能用的,你拿出來做什麼?」李麗娟也抓到了一個漏洞。

  「我也沒看到。」另一個跟李麗娟和柳生生一個屋的女知青說。

  「我成天在知青站,你們不是,總有你們看不到的時候。」柳生生一點不慌張。

  馬胡蘭和李麗娟都想不出還有啥能說明柳生生撒謊的,李建軍這個大隊長說話了:「好了,不早了,明天得上工,有事明天放工再說。」

  說完,李建軍就走了,柳生生跟著他走出去:「大隊長,我的介紹信寫好了嗎?」

  「柳同志,出了這事,介紹信得等等寫。這事弄清楚,才能給你開介紹信,不是你說的嗎,知青站有了偷兒。」李建軍一步不停。

  柳生生小跑著追了上去,到了李建軍前頭:「等等大隊長,可我明天就得去當會計了。」

  「誰跟你說的?」李建軍冷冷看著柳生生,他連會計的事都沒跟柳生生說。

  想到李麗娟說的李保國和柳生生的事,李建軍繞過柳生生就走:「柳同志,沒人說明天你就得去當會計,當然要是沙旺村來要你,我也不攔著。」

  柳生生使勁跺了下腳,怎麼會這樣,早知道她就不把哈喇油放到馬胡蘭被褥里了。

  柳生生剛到龍灣村時,在知青站住過一晚,當時她有鑰匙,就是馬胡蘭那屋的,後來她去了李彎月家住,鑰匙她就那麼留下了,她們都忘了。

  她自己也忘了,這是收拾東西,從箱底翻出來的。

  她恨馬胡蘭,才搞出馬胡蘭偷她哈喇油這齣。

  李建軍回到家,李包穀就問:「真有偷兒?」

  李建軍就把事情說了。

  「為雪花膏我還信,就為了哈喇油,這不是犯傻嗎?」李包穀看著,馬胡蘭那個小姑娘挺好的,干不出這事來。

  「可她沒鑰匙,怎麼放到馬同志床上的?」李建軍就是想不透這裡。

  「也是,說不通。這要是查不清,馬同志就說不清了。」李包穀念叨。

  說完,聽到李建軍打起了鼾,李包穀也躺下了。

  第二天,李包穀起來後,照例打開床頭的木箱子,這是她每天起來的第一件事。

  李包穀從木箱子裡,拿出個紙糊的不大的盒子,帶蓋的,那裡頭有家裡的錢和各種票,是她攢著給後面兩個兒子娶媳婦用的。

  拿出來數了一遍,三張大團結,少了一張,布票也少了,她又數了一遍,還是少。

  李包穀手一松,票掉了一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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