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揭底

2024-05-30 20:31:43 作者: 繆吃喵

  他手裡的錢倒是夠,給李彎月他也捨得,就是現在村裡的萬元戶,是要有麻煩的。

  「崔潤山,你還用想?」李彎月沒想到,崔潤山還是個有錢人,看那樣,他是真有一萬塊。

  「我是怕你有危險。」崔潤山著急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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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了半天,簡直是雞同鴨講,李彎月戳了戳崔潤山的胸膛:「崔潤山,你有我也不要,那麻煩的事,就該你自己看著辦。」

  李彎月不想知道崔潤山身上的秘密了,她就想過清閒日子。

  第二天,李彎月起了個大早,在李建軍上工之前來了他家。

  「彎月,咋來這麼早,找你大爹有事?」李包穀在院裡餵雞,她家養了五隻雞。

  「大媽,這不昨天我包了包子,給你們嘗嘗,還有點大骨頭燉酸菜。」李彎月把挎的包袱打開,一樣樣拿出擺在李包穀家的鍋台上。

  「你這孩子,這麼客氣做啥。」李包穀把包子放進鍋里。

  家裡七口人,彎月就拿了七個,彎月可越來越會辦事了。

  「大媽,要是大爹不說話,我都撈不著割肉。」李彎月把功勞推到了李建軍頭上。

  李包穀臉上都笑出了褶子,她就願意聽人說李建軍的好話,嘴上說:「彎月,你大爹說了,是上面同志說可以賣你的,不過你這話大媽愛聽。大媽也割了肉,炸的脂渣,給你裝點。」

  李包穀沒捨得包包子,她家裡人口多,還男人多,吃一頓得兩三斤肉,她可捨不得。

  「大媽,不用,我家裡也靠了油,也有。」李彎月包的肉包子個頭大,十印的鍋她蒸了兩鍋。

  就是兩鍋,給了王建設,這又給李建軍家,今早上,她和崔潤山都沒捨得吃。

  「你家是你家,我給的是我給的,大媽可不能光吃你家東西,要不大媽可不叫你進門。」李包穀也不是那種白吃的,李彎月不要,她也給了一海碗。

  「大媽,有個事,我想著還是該跟你說。」李彎月本想把柳生生叫人傳的閒話話告訴崔潤山,她又改主意了。

  柳生生有嘴說,她也能說,她說的還是真有的事。

  「啥事?」李包穀問。

  「就是柳同志離開我家是……是保國弟用牛車接的,他說是我大爹叫他去的。按說這事我不該多嘴。」李彎月停頓了一下。

  「他也到了娶媳婦的歲數,就是柳同志這人……」李彎月又住了嘴。

  「彎月,這事你該說,跟大媽進屋。老大家的,起來做飯,磨蹭啥呢。」李包穀朝著大兒子李愛國的屋喊。

  「娘,俺起來了。」李包穀的大兒媳婦王金枝從另一屋出來了。

  王金枝矮胖,一雙丹鳳眼,去年剛進門。

  「這是彎月拿的,你熱熱。」李包穀吩咐王金枝。

  家裡就一個媳婦,王金枝總覺著她幹家務吃虧了,得等著另兩個妯娌,三個人一塊幹才對,一點活都得李包穀三催四請的。

  李包穀一般不用她,有那功夫,活她自己就幹了。

  看到包子和大骨頭,王金枝願意幹活了,也有笑模樣了:「彎月,你來了。」

  「金枝。」李彎月笑著叫了聲。

  「娘,活俺干,你跟彎月說話去吧。」王金枝麻利了起來。

  李包穀一肚子氣,啥叫自己跟彎月說話,說得好像自己這個婆婆光叫她幹活一樣。

  保國的事要緊,李包穀瞪了王金枝一眼,跟李彎月進屋了。

  「他爹,真是你叫保國用牛車去彎月家幫柳同志搬東西的?」進屋,李包穀就問李建國。

  「我閒的蛋疼做那種事?彎月,你說說咋個情況。」李建軍問李彎月。

  李彎月把那天的事說了。

  「彎月,你回吧。」李建軍沉聲說,保國這是還沒放下那個柳生生!

  「大爹,還有個事,崔潤山一個朋友有點布,八毛一尺,他說便宜賣給咱村人,有人要,我就賣點。」李彎月這才說布的事。

  「布?」李建軍把兒子的事先放在了一邊。

  村里每年分的那點布票,就能扯一點布,小機布又需要抓鬮,抓到的才能分,村里人意見很大,說那些抓到的人,都是給了他好處的,李建軍很撓頭。

  要是彎月能八毛賣布給村里人,那可是大好事。

  「大爹,是紡織廠的花布,不是得自己染色的小機布,我也不嚷嚷,有知道的我就賣點。」李彎月把想好的說出來。

  「成。」李建軍答應的很痛快。

  這事是好事,還是崔潤山弄的布,那就出不了事。

  崔潤山來村時,上面下來過人,說是要好好對崔潤山,所以李彎月一個嫁出去的閨女可以起房子,就連柳生生那個「表妹」,李建軍也給的是工分高又輕鬆的活。

  把柳生生趕出李彎月家,是她犯了大錯,李建軍看著,柳生生也不像表妹。

  屋外,王金枝添了幾把柴,就貼在門上偷聽,聽到公公罵了句人,她把耳朵貼的更緊,聽到了李彎月說布。

  王金枝眼睛亮了,趕緊回去又裝著燒火。

  李彎月出來,王金枝就跟著她出了門。

  「彎月,你等等,你有布?」王金枝小聲問。

  「你要買?那來我家吧。」李彎月領著王金枝回了家。

  八卷布,李彎月沒一下拿出來,只拿出四捲來。

  王金枝上手就摸,這布跟供銷社的差不多。

  「彎月,我可不是外人,你看……」王金枝想叫李彎月再便宜點。

  八毛是便宜,可那是賣給外人,李彎月不是叫公公李建軍大爹嗎。

  「金枝,誰買都這個價。這布除了染花了一點,跟供銷社的一樣,你可以拿著去比較。

  我可以給你多量點。你是第一個知道的,才有這便宜,這要是旁人,我直接就是一句不賣。」李彎月笑著對王金枝說。

  王金枝很愛聽這話:「彎月,這布真是供銷社那布?」

  「金枝,我還能騙你?那供銷社的布,都不叫上手摸,我這布可是想咋摸咋摸。」李彎月不著急,叫王金枝自己拿主意買是不買。

  王金枝越摸這些布越喜歡,這要是拿回娘家,多有面子。狠狠心,她每樣都扯了三尺,看著李彎月都多給了點,才放心。

  「金枝,我這可不賒帳,一共九塊六,你給九塊五就成。」這點帳,李彎月能算明白。

  要是幾尺半,幾毛幾的那種,她就一腦門官司了。

  「彎月,你把俺想成啥人了,俺拿了人家一根線頭,晚上都睡不好,還能瞎你的錢?」王金枝真這麼想過,但李彎月說出來,她就不能承認了。

  「我要真怕你不給錢,就不會先給你扯了。」李彎月也有話堵王金枝的嘴。

  「那你等著,俺這就回去給你拿錢。」王金枝看著李彎月把布都折好放在一邊,她又摸了兩把,才小跑著回了家。

  她沒分家,飯是跟老人一起吃,錢李包穀分給了她和李愛國。

  回到家拿了錢,王金枝就要出門,被李包穀攔下了:「你要幹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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