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無慘的應對

  「辛苦先生了。」幽靜的會客室之中，一縷淡淡的薰香味縈繞在鼻尖，讓人心曠神怡。

  主公，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茶桌上，對著秦澤情真意切的說道。

  「我們畢竟是盟友麼，按照當初說好的約定，你們給我籌集呼吸法，我為你們斬殺惡鬼。分內之事，到說不上謝字。」

  他的對面，做的正是從京都趕回的秦澤。只見秦澤此時換上一副黑色羽織，左右兩襟上繡著兩條金色龍紋，看上去倒是威武不凡。

  「不，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這麼多理所當然。先生能夠出手，這就是一分恩情，我們鬼殺隊會世代銘記這份恩情的。」

  眼看著主公越說越嚴重，秦澤趕緊扯開了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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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而看著庭院中的那名帶著豬頭頭套的少年露出淡淡的笑意。

  而主公看到秦澤的視線，也發現了伊之助的身影，頓時也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這個孩子的天賦很是不錯，稍加培養的話，未來未必不能成長為柱。」

  「嗯，他擁有野獸的戰鬥本能，和人類的智慧，最重要的是，他竟然模仿野獸的呼吸，開創性的創造了獸之呼吸法。

  如果，他在繼國緣一之前出生的話，也許呼吸法誕生的年月能往前提前不少。」

  就在這時，一個頭戴著滑稽面具的中年男子拉開門，走了進來。他的背後還帶著一個被白布纏繞的包裹。

  「主公大人，好久不見了。」男子十分恭敬的向著主公彎腰行禮。

  主公笑著點了點頭，對著秦澤介紹道：「這位是森田先生，也是鍛刀村首屈一指的鍛刀大師。

  這次，這名少年的日輪刀便是由森田先生打造。」

  聽到主公這話，男子趕緊誠惶誠恐的說道：「不不不，大人太客氣了，我的手藝只是剛剛在鍛刀這條道路上邁出了一小步。」

  說著，他將背後的包裹解開，兩把日輪刀剛一出現，秦澤便感覺到周圍的溫度猛地下降了了幾分。

  刀刃上散發著仿佛能夠凍住靈魂的寒氣。

  伊之助像是有某種感應，向著這裡打量了一眼，隨即快步沖了過來。

  下一瞬間，他已經一個俯衝跳躍將兩把日輪刀拿在了手中。

  只是稍一接觸，原本暗淡無光的日輪刀迅速迸發著異樣的色彩。

  藍灰色的潮水覆蓋了兩把刀刃，伊之助頓時像是得到了新奇寶貝的孩子一樣。

  「藍灰色麼，真是少見的顏色，不知道這個孩子未來會不會成長為鬼殺隊的支柱。」

  主公看向伊之助的眼神中滿是欣慰，弱小的鬼殺隊就是靠著這一代代的傳承，才能堅持到繼國緣一的時代，始終沒有被無慘覆滅。

  「叫伊之助對吧，真是很有活力的少年，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希望，他會……啊，臭小子，你在幹什麼，別拉著我，我要砍死他。」

  原本正在抒發感嘆的森田，突然渾身散發著恐怖的殺意，殺意化作了實質，就連主公都感覺到有些刺眼。

  秦澤眼疾手快，趕緊將他拉住。

  原來是嘴平伊之助，在庭院的小河旁，對著河邊的石子狠狠地磕碰著新到手的日輪刀。

  這一幕，在森田這樣的鍛刀人身上，簡直是當面凌辱他的親手女兒一樣。

  此刻，在他的眼中，嘴平伊之助已經和畜生畫上了等號。

  就連主公也有些尷尬，在旁邊訕笑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終於，伊之助在將新到手的日輪刀磕碰的都是口子之後，才滿意的長舒一口氣。

  拿著日輪刀揮舞了幾下，頓時開心不已。這下子，就算是想要解釋也沒有用了。

  「大叔，你打造的刀不賴麼。哈哈哈……」「混帳，都別攔著我，我一定要砍死他。」

  原本已經稍微控制住情緒的森田頓時氣的鼻孔都在喘著兩道厚重的粗氣。

  最終，在秦澤和主公的百般賠罪下，森田才勉強收斂怒氣，但是依舊沒有給伊之助什麼好臉色看。

  等到這一切塵埃落定，主公才好奇的向著伊之助問道：「伊之助，是森田先生打造的刀有什麼缺點麼，為什麼你要故意損害這兩柄日輪刀。」

  伊之助想到沒想，直接開口回道：「不是啊，大叔打造的刀我很喜歡。

  只是我從小就習慣了力量的碰撞，這種太過於鋒銳的東西，我反而用不順手。」

  聽到這話，森田才算是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但是，心中已經暗暗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給這小子鍛刀了。

  看到這小子這麼暴殄天物，簡直是拿鈍刀子割他的肉一樣難受。

  「伊之助，快給森田先生道歉，畢竟，你損壞的可是森田先生幾個月的心血。」

  「對不起。」伊之助倒是純粹的孩子心性，在得知自己做錯事情後，也是很乾脆的向著森田道歉。

  這下子，看到這么小的孩子都在和自己道歉。雖然，心中還是有著些許的怨氣，但是好歹已經能夠維持表面的和善了。

  最終，森田拒絕主公的晚宴邀請，直接背著自己的竹箱回去了鍛刀村。

  「鍛刀村的鍛刀師們就是這種性格，也許，正是他們這種純粹的性格，才造就了他們如此出眾的技藝。」

  「嗯，心無旁騖，才能臻至絕境。」秦澤也是對這個觀點表示了贊同。

  「秦澤先生留下來吃個便飯吧，犬子一直對秦澤先生感到好奇，一直想要一睹先生的風采。」

  聽到主公的邀請，秦澤思索了一下，還是拒絕了這個提議。

  「算了，這一次出來的的已經夠久了，我心中一直有些想法沒有實踐。還是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整理一下。」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也就不留了，還希望先生，武道昌盛。」說到最後，主公對著秦澤重重的鞠了一躬。

  「放心吧，我會幫助你們，解決掉這個時代的隱患的。」

  這個世界雖然刨除繼國緣一這個變態，整體實力偏低，但是，這個世界卻是最有人情味的。

  無論是主公還是柱們，秦澤都能感覺到他們一心只為了葬滅惡鬼。他們的理想很純粹，行動更純粹。

  明明擁有著可以主導一切的實力，但是甘願，躲在暗夜的陰影下，默默無名的守護者眾生。

  至死，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功績。

  他們很傻，也很可愛。正是這一點，才慢慢地改變了秦澤，讓他從最初的旁觀者，到現在的快要融入這個集體中來。

  所以，秦澤想要在走之前儘可能的幫助他們，完成這個已經持續了上千年的心愿。

  最終，在主公的注視下，秦澤的背影消失在了天際線外。

  「啊，他走了麼，還沒有和他好好打上一場呢，真是可惜。」

  伊之助這時走到了主公的身旁，看著秦澤的背影已經消失不見，也是有些遺憾的說道。

  主公有些慈祥的的摸著伊之助的頭，在面對過秦澤壓倒性的力量後，還能升起如此強烈的戰鬥熱情。

  也許，這個孩子的身上，也蘊含了可以扭轉這一切的力量。想到這裡，主公的心情一片大好。

  ……

  「我回來了。」秦澤將頭上的斗笠摘了下來，看著面前熟悉的赤紅大門，低聲說道。

  仿佛是冥冥中真的有著說不清的緣分，在秦澤說完這一句話後，原本緊閉的大門竟然緩緩打開，一張姿容秀美的面龐出現在秦澤的視野之中。

  她看到秦澤先是有些震驚，像是在懷疑自己是否是在夢中。

  等到下一秒，她才言笑晏晏的對著秦澤笑道：「歡迎回家。」

  ……

  無慘行走在終日暗無天日的無限城中，扶著扶梯緩緩向下走去，沒人知道，無限城竟然還有著地下一層，就連無限城的掌控者鳴女也不知道。

  一顆石子滾落下去，久久沒有回聲。

  但是無慘的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耐，終於，在一座厚重的石門之前，無慘停住了腳步。

  看著兩側雕刻著的猙獰鬼頭，無慘推開石門，走了進去。

  「你來了，是再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麼？」一道蒼老切衰弱的聲音響起，在這如同地獄般的房間內，竟然還有生靈的存在。

  老者緩緩抬起了頭，滿頭的白髮像是枯草般沒有光澤，他的手臂，肩胛骨，和雙腿竟然都被拳頭粗的鎖鏈穿過。

  鎖鏈上不時閃過幽綠色的光芒，無慘像是對這一切都很熟悉。

  不帶任何感情的走到那名老者的面前，猩紅的目光成了這座房間內唯一的光芒。

  「告訴我，擺脫黑夜的方法。」

  「呵呵，命運早已在所有的饋贈背後標好了價格。你既然享受到了長生久視的生命，自然要犧牲一部分。

  這是世界的規則，你我都無法改變。」

  「是麼，但我，總感覺你還有什麼沒有告訴我。說出來，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老者的臉龐如同枯樹皮一般，褶皺層層疊得，掩蓋住了本來的樣貌。

  肌肉鬆弛著，所有的生機都被鎖鏈禁斷。

  「我還以為你就算騙，也會說放了我的。」

  無慘的臉上閃過一絲厭惡，直截了當的說道：「就算我這麼說，你也不會相信。

  你知道的，如果你真的活著出去，我根本不會放心。因此，給你一個痛快，已經是我能想到的最大的仁慈。」

  「哈哈哈，確實。」隨即，便是長久的沉默，老者沒有說話，無慘也沒有催促。

  終於，鎖鏈拖動，老者的嗓音粗啞如同兩塊鐵石相互碰撞摩擦出的聲音。

  「在大海的彼岸，那座古老的帝國曾經有一個極為邪惡的禁術。

  但是此法實在太過有傷天和，即使是創造這門禁法的那個人，也在最後一步被眾多高手圍殺。

  因此，沒有人能夠保證這門禁法能夠成功。」

  「告訴我。」無慘的表情變了，語氣變得迫不及待。原本他還不至於失態至此，因為他總感覺局勢一直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但是，黑死牟的死給他提醒了一個警鈴。讓他回憶起了四百年前被繼國緣一支配的恐懼。

  先是繼國緣一，現在又是秦澤，他無法去報接下來還會不會出現什麼緣二、劉澤之類的。

  因此，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自己再次突破生命的禁忌。

  「呵呵，看來外界，確實有人再次帶給了你死亡的恐懼，你的心已經亂了。但是這樣也好，也許，這樣才能真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