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抵達京都
2024-05-30 20:15:46
作者: 七月烽火
皎潔的明月懸掛在天穹之上,銀色的月光如同紗巾般披掛在空中。但是這一切都與錆兔無關,額頭上浮現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贏不了,』這是錆兔第一次如此的無力,面前的秦澤如同萬仞高山,自己連峰頂都無法望見。
當秦澤說完準備好的那一刻,他自身就如同一塊世間最為堅硬的金剛石,渾身的氣勢沒有一絲縫隙,壓得錆兔喘不過氣來。
秦澤沒有任何的動作,就這樣靜靜的站著。
但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帶給了錆兔無盡的壓力。
在錆兔腦海中的模擬中,自己已經被斬殺了上千次,每一次都是一擊斃命,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
壓抑,窒息般的壓抑,錆兔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膝蓋都在發軟,要忍不住跪倒在地上。
唯一還在支撐著自己的就是自己的驕傲,可是,在這股壓抑的窒息感下,就連這絲驕傲也要消磨殆盡。
「師父,錆兔他怎麼了?」真菰扭頭看向鱗瀧左近次,有些不解的問道。
秦澤的氣勢仿佛只針對錆兔一個人,旁人除了鱗瀧左近次外,沒有一個人感受到這種近乎窒息的壓抑。
而鱗瀧左近次也是根據自己多年戰鬥所培養出的本能,才能勉強感受到這種感覺。
『撐過去,堅持住錆兔,只要撐過去,你的未來地道路就鋪平了。』
鱗瀧左近次看著場上苦苦支撐的錆兔,心中也是暗暗著急,不由得開始為自己心愛的弟子加油打氣。
富岡義勇看著場上發生的一幕,眼神不斷地閃爍過不明的光芒。
『放棄麼?』錆兔的心中不由得浮現出這個想法,隨著這個想法的出現,自己最後一絲力氣好像也在不斷地被抽走。
但是隨即而來的是一種輕鬆,一種全身心的放鬆,這种放松讓錆兔有些沉醉。
讓他甚至有些想要永遠的陷入這種奇異的輕鬆。
『你真的想好要放棄了麼?』
這時,一道熟悉至極的聲音傳入錆兔的耳中。
『這個聲音是,我的?』錆兔迷迷糊糊間發出了疑問。『
你真的想好要放棄了麼?』
重複的問句再次傳來,依舊是自己的聲音。
『我真的想好放棄了麼?』錆兔在心中反問道。他就像是落入大海中一樣,不斷地向著大海的深處掉落。
而就在這時,周圍的大海變得明亮起來,一幅幅過往的畫面出現在周圍。
「像我這種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當初不如我代姐姐死去。」
一名面容稚嫩的孩童將頭深深的埋在雙腿之間,語氣中帶著一絲哭腔。
「義勇?」
「啊,錆兔,你是我這一生中最為出色的弟子。斬殺惡鬼,護佑這個國家人民的重任,你能幫我肩負起來麼?」
「師父?」
「錆兔,你說這個世界上要是沒有鬼多好。這樣大家就都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你說是不是?」
「真菰。」
一幕幕在周圍上演著,終於,錆兔的身軀像是下落到了最低端,停止了下降。
「所有的惡鬼,都將由我一人葬滅。」與深海的寂滅中,錆兔突然睜開了雙眼。
而在外界,原本已經快要支撐不住的錆兔,像是獲得了新的力量,突然面色漲紅,周身的氣勢不斷地拔高。
叮!
無形的碎裂之聲在天地之間響起,錆兔突然發現渾身一輕。
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從四肢百骸湧來,腰間的日輪刀被其握在手心。
身形如同游龍般,剎那幻滅,下一眼已經出現在了秦澤的上空。
「拾之型·生生流轉」錆兔如同游龍般旋轉翻騰,水流在其劍刃上流淌,每一次旋轉,劍刃上的劍氣便會增強一分。
等到其的身影迫近秦澤的面龐之時,身上的氣勢已經積累到了連鱗瀧左近次也必須要正視的地步。
「你做到了,錆兔。」鱗瀧左近次突然感覺眼眶有些濕潤,一時間百感交集。
而秦澤的嘴角也是露出了一絲笑意,在劍刃即將觸碰到自己的那一刻,秦澤伸出了手掌,竟是直接握了上去。
錆兔面色一變,已經無法收回劍型。
而秦澤的手掌上纏繞了一層武裝色霸氣,抓著錆兔的劍刃,便甩了出去。
錆兔的身影高速旋轉著,撞向了一側的小山。
剎那間,塵土飛揚,過了片刻,錆兔才咳嗽著從土堆中鑽出。身上原本潔淨的羽織變得千瘡百孔,臉上更是抹上了一層厚重的灰塵。
「錆兔。」
這時,真菰和義勇才後知後覺的沖了上去,趕緊將錆兔攙扶出來。
「那是拾之型,是拾之型唉,錆兔,你做到了,做到了。」真菰幾乎興奮的要蹦起來。
就連義勇的臉上也是罕見的露出了微笑,是真的為自己這名摯友而感到高興。
而錆兔感受到自身的狀態,也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那一刻,困擾自己多時的難題豁然開朗。
渾身的氣勢突破了極點,不由自主的便施展出了,自己一直無法掌握的水之呼吸第十種劍型。
想到這裡,錆兔面露感激的走到秦澤的面前,向其重重的鞠了一躬。
「謝謝您的教導。」
」我並沒有做什麼,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感悟而已。「秦澤面帶笑意的說道。
事實上,他也並非什麼也沒做。
至少,當時在錆兔心神世界中,是秦澤幻化出錆兔的身影,讓錆兔誤以為自己內心中還有不肯放棄的一面。
這才讓他,有了後面突破的勇氣。
但是這一切,秦澤是不會告訴他的。
秦澤沒有打斷三人的慶祝,默默地走到鱗瀧左近次的身旁,發現他的眼神一直在在注視著三人的身影,連秦澤走到他的身旁都沒有發現。
「他們將來一定是最優秀的劍士。」
鱗瀧左近次先是對秦澤出現在自己的身旁而感到詫異,隨即聽到秦澤的話語,露出了開懷的笑聲。
「沒錯,他們一定會成為最好的劍士,成為鬼殺隊的支柱。」
三人的身影,在鱗瀧左近次的瞳孔中浮現,像是希望的火苗,不屈的灼燒著。
……
「真的不考慮在歇息幾天麼?」鱗瀧左近次看著已經守護好包裹的秦澤,再次出言挽留。
周圍的三人也是面露誠懇的勸說道,尤其是錆兔最為情真意切:「秦澤先生,留下來吧,我們還有好多問題,想要請問您呢。」
「不了,上弦之一的黑死牟和上弦之三的猗窩座都出現在京都,這件事情不是小事。我已經耽擱的夠久了,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說著,他略微彎腰撫摸三人的腦袋,露出溫和的笑容:「你們三人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見到的,最有天賦,最有毅力的劍士。
你們,未來一定能夠成為令世人敬仰的英雄。」
最後一句話則是對著義勇說道:「永遠不要讓痛苦阻擋你的成長,那會讓你的親人,即使到了天國也不得安息。」
說完這一切,秦澤向著鱗瀧左近次告辭。「既然這樣的話,老夫也就不多留您了。
希望您能一路順風,老夫會在您歸來的時候,置辦接風宴席迎接你的。」
秦澤向著四人擺了擺手,隨即帶著一鴉一狗踏上了征程。
「師父,我們還能再見的吧。」
錆兔看著秦澤的背影小獅子啊視野之中,語氣有些感嘆的問向自己的師父。
「會的,只要我們每個人都行走在奮鬥的前路上,那麼終有一天我們會再次相見。」
鱗瀧左近次語氣堅定地說道。聽到師父這番話,錆兔也是來了信心,重重的點了點頭,目光中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
「你對那個小屁孩兒還真不錯。」帝一的聲音響起。
秦澤一邊奔跑,一邊在心中回話:「你不覺得他和我很像麼,那種對於強者的追求,對自身命運的不滿。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我就像是看到了我自己,因此,我覺得他值得我出手幫助。」
「原來如此,不過,你能不能讓這傻鳥™別啄了。」
帝一後面的語氣突然暴躁起來,赫然是秋在他的頭頂不斷的啄著他的腦袋。
頓時又是一頓雞飛狗跳。
終於,經過一天的趕路,秦澤看到了京都的大門。
此時的京都,依舊保留著幕府時代的一絲痕跡,一代人的時光眾人還不足以將幕府時代存在的痕跡消除掉。
守門的士兵,一手執著火槍,一手按著長刀,看起來倒是頗有氣勢。
排隊進城的人排起了長龍,秦澤混跡在人群之中,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終於,來到了秦澤,只見士兵仔細的打量了一眼秦澤,又看了一眼秦澤的憑證。
突然,士兵一聲怒喝:「廢刀令實施已經多少年了,你竟然還敢帶著刀刃大搖大擺的行走在街道上。
我看你是在公然挑釁政府的威嚴。」
說著,他拔出了腰間的長刀,而他的同僚,則是將火槍的槍口對準了秦澤。
「廢刀令?」秦澤在腦海中仔細搜索,終於想起來,好像自明治時期,在解決幕府後。
為了防止有武士叛亂,確實下達了這個命令。
從此以後,武士再沒有了特權,反而成為了階級的最底層。
要知道,原來的武士可是貴族,這麼一來,自然有無數的武士心懷不滿。
其中就連輔佐過明治的維新三傑之一的西鄉隆盛也因為武士的出身,公開發動叛亂。
當然,結局也是不出意外的失敗了。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根本不是一人之力可以阻擋的。
隨著他的敗亡,也宣告了武士這個階級徹底成為了歷史的過往。
只是,這些王八蛋,在出發前沒有一個人提醒他。
這就導致了現在的尷尬局面,秦澤望著眼前黢黑的槍口,和一臉警惕的士兵,秦澤無奈的嘆了口氣。
難道,鬼還沒有動手,自己先動手幹掉一批?這叫什麼,這叫走鬼的路,讓鬼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