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許下重大的承諾

2024-05-30 20:13:52 作者: 笙雨微暖

  因為地上那人不僅被炸得衣衫殘破,渾身是血,最可怕的是,他的肚子還被炸出了一個洞,甚至有一節腸子都從洞裡甩了出來。

  現場的老百姓們哪見過這樣的場景。

  

  尖叫過後,頓時哭的哭,吐的吐,還有一些被嚇得臉色慘白,死死閉上雙眼不敢再看。

  然而,千酒酒卻在這一陣混亂中,對著段飛揚和他的隨從們大聲喊道:「你們想辦法找個木板,幫我把人抬走!」

  說完,就朝著傷者,快步走了過去。

  然而,她還沒走到跟前,卻被一名男子攔下:「你要做什麼?」

  千酒酒立即道:「當然是救人了,他已經受傷了,就這樣放在地上不管怎麼行?」

  「救人?」那男人冷冷一哼,「他的腸子都被炸出來了,肯定是必死無疑,你們現在要帶他走,怕不是要毀屍滅跡吧!」

  「毀屍滅跡?」千酒酒眉頭一擰,「我做這件事幹什麼?對我有什麼好處?」

  「自然是怕人拿著屍體鬧事,處理了屍體,以你世子妃的身份,就能用銀子把這件事壓下去。」那男人當即大聲喊道。

  而這一聲,瞬間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那些圍觀的村民頓時全部朝千酒酒這邊圍了過來。

  千酒酒眉頭緊鎖,她不知道這個人為何有這種離譜的想法,但救人要緊,她沒時間與其爭辯,只能解釋道:「他現在還沒死,我們把他帶走只是想救他,請你快點讓開,要不然,耽誤了黃金時間,就真的救不回來了。」

  然而,那男人死死地站在她面前,完全沒有讓開的意思。

  「和他說這麼多做什麼?來人,把傷者帶走。」忽然,一旁的段飛揚冷著臉道。

  其實他也認為此人必死無疑,可千酒酒是個聰明人,她既然要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隨從們一聽,立即上前。

  可那人再一次擋在了傷者面前。

  只是,段飛揚的隨從們哪會管這麼多,他們直接將此人推到一旁,便將傷者小心翼翼的抬到了臨時找來的木板上。

  那人見狀,登時扯著嗓子大喊道:「大家快看看,世子妃公然搶人了!你們自己看,人都傷成這樣怎麼救!她分明就是騙人!」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議論紛紛。

  但不知是世子妃命格好這件事太深入人心,還是大家有些忌憚她的身份,總之,沒有人上前阻攔。

  千酒酒便乾脆不理會那麼多,而是趕緊走到傷者面前,餵傷者服下一顆補血並提氣的藥丸。

  卻不想,那人還不甘心,竟突然對著圍觀的村民們大喊道:「鄉親們,你們還不阻攔嗎?難道你們不信我所說?好,那你們想想,相傳世子妃命格大吉,極旺身邊的人,可若當真如此,她的店鋪怎麼可能炸死人?所以,這個女人就是撒謊成性,你們今日不攔著她,不追究她的責任,下一個被炸的就是你們!」

  而這一回,關係到了自身利益,圍觀的村民們再也沉不住氣了。

  所以,當即里三層外三層的把正在給傷者止血的千酒酒和段飛揚及隨從等人圍了起來。

  並且,七嘴八舌地對著他們要說法。

  千酒酒眉頭緊皺。

  她並不在意給什麼說法,如果事故原因在她的店鋪,她願意承擔所有責任。

  但現在,她還有一條人命要救,真的不能再拖了!

  所以,她當即開口道:「我沒有撒謊!你們既然聽過我命格大吉,為何不給我點時間呢,如果此人醒過來,不就證明我沒有撒謊了?」

  這話一出,眾人們頓時有些猶豫。

  畢竟在這個時代,大家對於神靈和命格等說法,還是極為推崇的。

  那人見狀,頓時急道:「你們別聽她的,萬一她把人帶走後,再也不出現怎麼辦?」

  「我不把人帶走,你們可以在外面等著,只給我半個時辰就好。並且,請問大家誰願意借給我一間乾淨的屋子,我可以出十兩銀子。」不等大家有所反應,千酒酒率先開口道。

  這一下,立即有人心動了起來。

  畢竟十兩銀子對於一個普通老百姓來說,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我願意,我家就在這條街上,百步即到。」終於,有個村姑開口道。

  千酒酒頓時眸光一亮,趕緊對著段飛揚道:「你們快點兒把人抬過去,我馬上就來。」

  然而,話音剛落,卻聽那人再次說道:「那如果人醒不過來呢?你敢不敢親口承認你的命格之論是假的?」

  千酒酒眉頭緊皺。

  這個人到底是誰,竟然對她這樣不依不饒。

  段飛揚的耐心顯然也到了極點。

  若不是顧及千酒酒的名譽,以他往日的行事風格,他早就將人踢飛。

  而正當他忍無可忍,想開口說話時,卻聽千酒酒忽然說道:「可以。半個時辰後,咱們見分曉。」

  說完,便轉身離開。

  這一次,沒有人再阻攔,但所有人都跟了過去。

  段飛揚的眉頭幾乎擰成一股繩。

  等到了屋子,終是忍不住道:「他就是一個無賴,大概是對當官的不滿而已,你何必為了他,許下這麼大的承諾?」

  千酒酒一邊從袖子裡拿出針、剪刀,藥瓶以及繃帶等諸多東西,一邊回道:「我不是為他一個人的說辭,而是為了他口中這樣的說法。自古以來,民和官都被分在兩個階層,就好像官就是應該高民一等。這也導致民眾害怕官,民眾不信官,我就是想讓大家知道,不是所有官都是這樣,也算是給其他官員們做個表率。以後遇到這樣的事,有我為先河,他們便不能隨意欺壓百姓了。」

  說完,便匆匆走出屋子,吩咐隨從們燒熱水,拿白酒,點油燈……等一系列事情。

  就好像,她剛剛說的,就是稀疏平常的話一樣。

  然而,段飛揚卻忍不住的胸膛震盪。

  為什麼他現在才開始更加了解這個女人?

  為什麼了解之後,他那本已經發泄出去的苦悶情緒,又開始捲土重來?

  為什麼,他意識到的這麼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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