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餿主意
2024-05-30 20:07:03
作者: 買定離手
蕭澈又道:「雷天些許瘮人,你去我房裡睡。」
景辭抬頭疑惑凝視他,莫非......「你害怕打雷嗎?」
「不......」蕭澈想了想,話頭一轉直截了當:「不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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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雷聲更烈了。
景辭以為他真的要走了,裹著被子站起來,誰料不慎踩到被角了,踉蹌著往前撲去,直接將他撲倒在地。
小手摁在他的胸膛上,感受到他心臟的跳動速度。
「撲通撲通」。
兩人面面相覷,臉色微紅,而那床大紅色的被子恰好籠罩在他們身上。
「師傅,今夜又下雨了,我們怕你害怕......」
林右見門沒關就直接進來了,當看見地上的兩個人時,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你們,你們......」
「怎麼了?」
林左在外收好油紙傘後走進來,「林右,你又咋咋呼呼的說什......我的天!你們!」
颳風閃電,打雷下雨,孤男寡女蓋著被子躺在地上......要說他們是清白的,誰信?你信嗎?
景辭深深吸了口氣,單手捂臉喃喃道:「沒臉見人了。」
蕭澈唇角微揚,伸手撩起大紅被子將她的腦袋裹起來,而後摁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抱著小姑娘坐起來,回眸淡淡看向林左他們,聲音微寒:「看夠了?」
「咳咳咳......走錯路了,我們什麼都沒看見,我們也絕對不會去外面亂講,不會告訴別人你們倆大晚上裹著被子睡到了地上......唔!」
林右話沒說完就被林左捂住嘴巴。
「大人的時候小孩子別管!快走。」
林左不僅僅拖著林右走了,還準備幫他們把門帶起來。
「他們走了。」蕭澈掀開被子,只見懷裡的小姑娘熱汗連連,臉蛋不知是羞的還是熱的,像只熟透的柿子。
薄汗粘衣濕,碎發落耳垂。
蕭澈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微微將人推開,站起來道:「去我房裡睡,把你的床也帶上。」
景辭並未注意到他耳尖的那抹赤紅,乖巧的點了點頭:「你先去吧,我等會兒過去。」
一身的熱汗,總得洗一洗,換個衣裳。
待她一切整理好之後,使了個轉移術把床移到蕭澈的屋內,見其已經躺在床上閉了眼,好像是睡著了。
蕭澈的房子很大,即使兩人的床並列排在一塊也不會覺得擁擠。
景辭突然覺得不困了,側躺著看著他。
沒想到魔力高深蕭澈也怕打雷,而且還讓她過來睡在一間房裡。恐怕這件事情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吧。
實際上,他那兒是怕打雷呢?他明明擔心的是自家蠢師父害怕啊。
景辭睡不著,索性抬手在半空中描繪他的側臉,性感的薄唇,高挺的鼻樑,長卷的睫毛,還有那雙黑曜石般的雙眸......
不對勁,他怎麼睜開眼睛了。
景辭訕訕的收手,轉身背對他。
蕭澈勾心道一聲蠢師父,側身看著她的背影微微勾起唇角。
師傅啊,師傅......你會永遠乖乖的呆在我身邊,對吧?我能對你有求必應,我能永遠寵著你,慣著你,像你所說的那樣做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可是,你不能離開我。
否則,不,他的人生里沒有「否則」二字,看中的東西就要快准狠的拿下。
蕭澈是野心勃勃狼,景辭則是披著刺蝟殼的蠢兔子。
她豎起渾身的刺想要保護自己,奈何蕭澈依舊將她的本質摸了個透徹。
深夜,大雨滂沱。
魔王蕭翊依靠在榻上瞌睡連連,而他旁邊坐著的夢玉則是哭哭啼啼。
「父王,您可要為我做主......父王,你!」居然睡著了?
夢玉感到委屈,眼珠子轉了轉,心計上頭。
她的手悄悄湊近蕭翊,然後將他下巴底下的鬍子給拔了。
「奧唔!」
蕭翊痛的驚呼,睜開眼睛無可奈何的看著自家的「小棉襖」,「你要是覺得委屈,自己和蕭澈理論去!」
「父親,他現在都已經讓我刷茅廁,若我再去理論,他豈不是會讓我掏糞坑?」
蕭翊掏了掏耳朵,「既然你知道他不好惹,那為何不乾脆躲遠點?」
「哼!我就是不服氣!明明我才是他的親妹妹,可是他待橫行霸道山的那個女魔頭比待我還好!」她就搞不懂了,為何兩人血脈相連,可蕭澈卻從來沒對她笑過。
蕭翊身為父親的,夾在中間不好做人。
其實,他在蕭澈面前向來擺出一副嚴父發架子,可對於自家的女兒則是極其寵溺。
本著兒子窮養女兒富養的原則,他的是想將蕭澈培養成頂天立地的,獨當一面的男子漢,把夢玉培養成知書達禮的小公主。
可到最後,他的兒子一點兒人情味都沒有,甚至練武練到走火入魔。而他的女兒則變成了蠻不講理的刁蠻小姐,一點道理都不講。
「哎,上輩子作了什麼孽才讓我這輩子生了你們倆個!」蕭翊心累的揉著眉心,「蕭澈大了翅膀硬了,為父也管不住他!」
「那,那你總管得住景辭吧?」
夢玉一邊哭一邊扯他的袖子,「父王,說到底都是那個女人的錯,是她挑撥我和太子哥哥的感情。」
「額......你們兄妹兩的感情好像一直不好。」
「父王!」
「得得得。」
蕭翊實在是被纏的沒法子,想了想,腦子裡靈光一閃,「這樣,我給你買箱珠寶鐲好不好?你不是最喜歡那些玩意嗎?」
「你,你又在轉移話題!」
夢玉氣哼哼的甩開他的衣袖,轉身朝外走去。
「呼,總算是回去了。」蕭翊搖搖頭,倒在榻上睡了過去。
年紀大了,熬不住大夜了。
夢玉剛出來,候在門口的嵐嵐立馬撐開傘,迫不及待的問:「公主,怎麼樣了?魔君同意收拾景辭了嗎?」
「沒有!」她捏著拳頭,「我都和父親說太子哥哥罰我刷恭桶了,可他卻像是沒聽見似的!當我讓他懲治景辭時,他竟是把左顧而言其他。」
「這......」嵐嵐眼中精光一閃,「公主,您別灰心,我們肯定能收拾她的!。」
夢玉現在已經有些不相信她了。上次是嵐嵐提議給景辭送男寵的,還說什麼太子一定不會喜歡那种放盪的女子。
結果呢?人家景辭不僅沒有上當,反而把她給坑進去了。
夢玉搖搖頭,「你這次出的可別有是什麼餿主意!」
嵐嵐見夢玉有些不信自己,便道:「公主,您再信我一次,這次我定會想個有法子治治那個橫行霸道山的女魔頭!」
「但願吧......」
七日後,景辭站在走廊前望著天空,圓圓的太陽像個火球似的懸在空中,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熱氣。
她就開始納悶了,為何這些天的白日裡一直都是艷陽高照的,可一到傍晚的時候就開始打雷閃電呢?
疑惑不解之際,林右拎著叫花雞過來,好奇道:「師傅,您在看什麼呢?」
「我在想為何最近七日都會打雷。」
「打雷?」
林右迷茫的看著她,什麼打雷,他怎麼沒有聽見聲呢?
正欲問時,景辭開口打斷他的思緒:「你手上拎的什麼?好香啊。」
「哦,你說這個啊。」林右嘿嘿笑著將東西拎起來,「這是我今日去山下帶回來的叫花雞,可好吃了!」
哇,還是徒弟孝順!
她肚子裡的饞蟲都被勾上來了,立馬邀請人進屋,兩人大快朵頤,很快,桌子上只留了堆雞骨頭。
香噴噴的雞肉,外焦里嫩,湯汁鮮美,兩人回味無窮。
景辭饜足的舔舔唇,打了個嗝兒。
吃飽了,犯困了。
林右也撐的很,離開的時候還揉著肚子,像個懷胎的女子。
出門後恰好遇見回來的蕭澈,他規規矩矩的拱手行禮。
蕭澈頷首準備進屋,此時林右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喊住他:「尊上,我想問你一件事。」
淡漠回:「問。」
「我師傅說這幾日都會打雷,可我愣是一點兒雷聲都沒聽見。」他好奇道:「尊上,您聽見雷聲了嗎?」
蕭澈轉身,深黑的眸子愈發暗沉,不急不慌的淡淡說道:「興許是區域雷吧。」
他撓頭,滿是不解:「什麼意思?」
「魔界多山,地勢複雜。同一時間內,有些地方興許會打雷,有些地方則不會打雷。」
所以說,這雷是選擇不同區域的才會打嗎?
林右縮了縮脖子:「尊上,雖然我讀書少,但您也不必這般哄騙我吧......」
「倒是學聰明了。」
蕭澈道:「打雷的事情不要和師傅提。」
「為,為何?」
「你確定你要知道嗎?」他的目光森冷且帶著警告發意味,令人不寒而慄。
林右連忙搖頭。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他還是別去摻和這些事情了吧。
是夜,蕭澈站於窗前,手中的那顆雷鳴珠騰空飛出窗外,漸漸消失在視線中。
隨之,他念出一段口訣,霎那間,天空烏雲滾滾,一道巨大的閃電衝破了夜的黑暗。
景辭老老實實捧著自己的話本子走進蕭澈的房內,並道:「尊上不必怕,我會陪著你。」
蕭澈沒有說話,就在她快要睡到的時候,朦朦朧朧聽到一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