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搶東西
2024-05-30 20:05:10
作者: 買定離手
若是之前林右還不會有任何擔憂,可現在他已經知曉蕭澈的真實身份,不由得防了些。
景辭被蒙在鼓裡,並不知曉這些事情,好奇的問:「吃什麼虧?」
「額。」林右撓著腦袋,正想著說些什麼轉移話題,林左恰好隨後趕到。
看他抓耳撓腮的樣子便知道說漏了嘴,林左淡定自若的問景辭:「師傅,為何小師弟會在你的帳篷里?」
景辭遲疑了一會,咬著拇指如實回答:「那什麼,是我昨夜把他抱到我帳篷里的。」
「為何?」
她咬著唇瓣:「因為昨晚打雷了。」自己好歹是活了萬年的老「妖精」,說出怕打雷這件事情總歸有些臊皮。
不由得,臉頰還有點紅燙。
林右低頭看著腳尖思忖片刻,「師傅!」他認真而嚴肅的問道:「那你昨晚為何偷的是小師弟而不是我?」
「......」
你這麼大的個兒,除非我把你卸了帶走,不然根本就抱不起來的好吧?
景辭聞言一愣,無奈的扶起額頭反問:「我如何抱得動你?」
「我不管。」林右鼓著腮幫子,像是只小倉鼠似的,整張臉上都寫著我不高興的幾個大字,氣哼哼的說:「師傅,你偏心。」
「沒有沒有。」景辭擺手,「你聽我解釋。」
「哼!我不聽!」林右表現出很生氣的樣子,用力在地上跺了一腳,扭頭不看她。
這是把他惹毛了。
景辭昨夜抱走蕭澈就是圖個便利,他年紀最小,晚上一起睡也不會惹人非議。誰會想到其他的徒兒不樂意了?
林左將右兒拉到自己的身後,目光從蕭澈身上淡淡掃過,終究有些不放心,聲音帶有暖意:「師傅,下次再打雷,我們一起陪著你睡覺。」
「啪嗒。」
書言的扇子落在地上,他剛剛才來,恰好有聽見了林左最後那句:「我們陪著你一起睡覺。」登時眼睛睜大,不可置信的看著景辭師徒四個。
此事何等令人錯愕,甚至是荒唐。
景辭看到他的表情便知是誤會了,慌忙擺手:「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他們想說的是......」
「咳咳。」書言尷尬的咳了兩聲,打斷她的話語,隨即頗有禮貌的拱手作揖:「景長老放心,此事我只當是沒撞見,絕不會在外多言。」
「可是......」
「現在還是抓緊時間趕路吧。」書言往後退卻一步,一副公事公辦態度:「馬車已經準備妥當,收拾好便可出發。」
話音剛落,毫不猶豫的轉身回到他一人單住的帳篷旁邊,利落的將東西卸下,就好似抓緊時間收拾家當,然後急著逃難的災民。
林左搖頭嘆了聲:「師傅,他好像誤會我們了。」
「無......妨。」景辭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清者自清,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
話雖如此,她已經開始在心裡盤算著,這個女魔頭的稱號倒是無所謂,可是好色「y」魔的稱呼她可真是擔當不起。
她摸著下巴想,總得找個機會扭轉當下局勢啊。
「呼。」
頭頂上空似乎突然閃過一道黑影。
蕭澈長眉一挑,不動聲色的走到景辭身旁,「師傅,找個帳篷躲起來吧。」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四周突然響起火藥爆炸的聲音,迅速,黃色的煙霧瀰漫來開,所有人都眼前模糊一片,找不到方向。
幾道黑影趁此而入。
遭了!景辭心道不好,大喊:「保護箱子!」
果不其然,那群人就是朝著珠寶箱直奔而去。景辭使了招引風術將迷霧吹開,只見書言等人已經與黑衣人打成一團。
景辭手中變幻出一隻長鞭直接抽去,直接落在為首黑衣人面前。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景辭一邊問一邊將蕭澈擋在身後,回頭小聲囑咐道:「你先躲起來。」
蕭澈不動聲色的站在她後頭,漫不經心的瞥了眼那七個黑衣人。六個都是些築基期的修士,帶頭的那個最為厲害,是個金丹!
這架打起來有點不簡單。
景辭也知道對面的人不好對付,便問:「你們是誰?」
黑衣人相互看了眼,一句字都沒透露。因為他們目的簡單而直白,那就是——搶寶箱!
其中三人分別將書言,林左林右掣肘住,而為首的那個高大男人則是直接舉劍朝景辭揮來。
最後剩下的兩個黑衣人,他們屁顛屁顛的跑到鏢車旁,推了就跑!這有條有理的分工協作,分明就是提前安排好了的!
有籌備,有組織,有計劃!
景辭心裡一緊,要是那幾箱子珠寶被劫了,她人也就沒了!
好在她的原身法力也不弱,揚起長鞭朝黑衣人甩過去,纏住他的劍身,兩人一黑一白糾纏起來。
宇文天瞳孔一縮,從空中舉劍側劈,罡風划過,只一劍而已,竟是直接將景辭的那條黑皮鞭子給砍斷了!
景辭側身躲過攻擊,目光注意到那人劍首上纏著的七彩劍穗。
微微失神這不是......
再次定睛一看,上頭果然還有三顆琉璃珠子!
這意味,劍主人的身份暴露了!
秀眉微顰,景辭訝異喊道:「宇文天?」
他沒料到會被認出來,當下怔了幾秒後,手握長劍朝她飛砍而來,刀刃凜凜,帶著一股子氣勢洶洶的殺意。
蕭澈一直站在景辭的不遠處,見宇文天此刻動了殺機,眯起眼眸,指尖的那把冒著黑氣的飛鏢直勾勾的朝宇文天射過去。
刀刃鋒利無比,上頭還帶著他的魔氣,殺傷力幾大鵝。
宇文天身手敏捷,側身躲過落地,可手臂上衣服還是被劃破了,鮮紅血液滲出皮膚,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子腥甜。
他對景辭斥責道:「居然使暗器!果然是女魔頭,出手的方式也如此陰險狡詐!」
「什麼鬼,我就站在這裡,啥時候朝你使暗器了?」景辭方才只顧著注意宇文天,壓根沒看見那枚暗器從何而來,此時聽見對面那人冤枉自己,便道:「還有,現在分明是你們來搶東西,怎得還倒打一耙說我們陰險狡詐了?」
宇文天眉頭皺緊,心中暗自思忖,莫非這地方還有其他高手在?他本是名門正派,如今卻干起這種劫鏢車的勾當,心裡總歸有些不安穩。
若是被別人知道天雲山做這種事情,可不是壞了名聲麼!他立馬持劍轉身飛走,並且對其餘黑衣人道:「撤!」
眼見那些人跑了,書言他們下意識的就要追趕去。
景辭立馬喊住他們:「先去追鏢車!」
奇怪的是,幾人還沒追一會兒,只見前方推著鏢車的兩個黑衣人隨手將車子扔在旁邊,迅速麻溜的逃跑了。
待景辭等人走近,一股難聞刺鼻的怪味猝不及防的闖入鼻腔,令人有些反胃。
就像是一種化學氣體的味道。
書言看了鏢車上的那灘濃稠的液體,沉聲說道:「東西被他們融掉了。」
我靠!
景辭攥緊拳頭,問:「這是什麼東西,竟然能將珠寶全都融化掉?」
書言解釋:「化屍散類似的一種藥物,一般很難找到,我也只是在書上看見過。」
對方早就準備周全,若是此番能將珠寶帶回去是最好,可若是帶不回去,那乾脆就全部毀掉好了!
反正他們的目的就是,阻止景辭等人將禮物送還到天雲山。
林左站在景辭身邊,關心的詢問:「師傅,你沒事吧。」
景辭搖頭:「剛剛有隻飛鏢救了我,不知道是誰射的。」她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問:「你們呢,有沒有受傷?」
「沒有。」林左也搖了搖頭,目光似無意間瞥過蕭澈。
他神色冷淡,好似獨身事外的看戲人,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突然,景辭想起還有一人:「哦,對了,還有景乖寶!」
轉身便見蕭澈站在自己身後,身形蕭然,模樣孤獨。
景辭立馬上前將他抱住,關切詢問:「小孩兒,剛剛嚇到沒有?」
蕭澈後背僵直住,心頭划過異樣的情緒,快到來不及捕捉。腦海里只有一個問題:所以,她是在,擔心我麼?
見小孩不說話,景辭以為他被剛剛的景象嚇到了,輕聲細語的安慰:「小孩兒,別怕,剛剛是我們在切磋武藝呢,你千萬不要有心理陰影。」
呵,他堂堂魔君統帥,見慣了血腥殺伐,如今豈會懼怕這點打鬥的小場面?
蕭澈果斷用雙手環住景辭的脖子,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聲音很是稚嫩:「師傅,保護我。」
「乖,師傅在呢,不要怕哦。」她又開始哄小孩兒了,「師傅永遠都會保護你。」
蕭澈勾了下唇,眸底晦暗不明。
景辭看不見他的神情,只是心裡覺得小孩兒本就有點自閉症,不喜說話溝通,如今自己更應該開導保護他才是。畢竟,他是個可憐的孩子啊......
當然,若是景辭心裡的想法被別人聽見了,恐怕會笑的滿地找牙。
大魔王蕭澈,可憐?凡是遇到他的人才叫可憐好吧!
可不是,現在林左和林右的下巴都要驚掉了。師傅懷裡正在撒嬌的小孩真是魔王之子蕭澈?明明與他們一起練功時,就像是一朵高嶺之花,不染世俗的那種,怎麼現在卻真把自己當個奶娃子了?
還師傅保護我?他需要別人保護啊?八成剛剛景辭說的那枚飛鏢就是出自他手好吧!
林右湊到林左的耳邊小聲問道:「師兄,他這種雞賊的行為算不算毛手毛腳?」
林左反問:「你覺得呢?」
瘋狂點頭。
書言看見景辭一直在哄小孩,心道這小孩兒果然是她的兒子,這般呵護關心著,當真是母子情深啊!
只不過,現在可不能把時間花費在哄小孩的這種事情上!他們還需得解決最為嚴峻的問題。
想到關鍵之處,書言很嚴肅的開口詢問:「景長老,如今我們應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