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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卷五:陰影之下)置身事外的汪大教授

2024-04-30 17:32:54 作者: 墨綠青苔

  「梁嵐和謝常青還為工作室的事情狠狠地吵過一次呢。」說到這兒柳白像是想到了什麼。

  沈沉「哦」了一聲:「你知道他們是為什麼爭吵嗎?」

  「好像是因為招待費用的問題,梁嵐是不願意吃虧的主,她總喜歡斤斤計較。謝常青不是負責工作室的經營嗎?他總會有這樣那樣的招待與應酬,而他的招待費用自然也是在工作室里開銷,有一次他報帳,一報就是兩萬多,當時正好梁嵐也在場就質問他為什麼招待費用會這麼高,他說這不只是請客吃飯那麼簡單,還有一些尋租的費用在裡面。」

  柳白所說的尋租沈沉當然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其實就是一種變相的行賄,對於他們經營上一些利害關係用錢或是物來擺平,以便那些手裡掌握著大小權利的人能夠為工作室的經營活動大開綠燈。

  這在一些企業的經營過程中並不少見,當然,這也是不合法的,可是總有一些人喜歡這一套,為了能夠謀取利益都不惜鋌而走險。

  梁嵐並不懂得經營之道,她的眼睛都盯在錢上,於是為這事兒她就和謝常青鬧,她說謝常青拿柳白當傻子,虧空工作室的錢揣進了自己的口袋。

  謝常青很氣憤,他認為梁嵐不可理喻,柳白及時制止了梁嵐,柳白雖然也不怎麼懂得經營,但一些社會風氣他還是知道的,謝常青能夠做得風生水起和他的這些手段是分不開的,所以柳白對於這種事情便見怪不怪了,好幾次謝常青和這些關係戶打交道的時候都把柳白帶上的,柳白自然也看到了謝常青是怎麼做的,只是他志不在此,所以後來這樣的應酬他就能推便推,推得多了謝常青自然也就不勉強他了。

  其實謝常青也就是想讓柳白知道做生意的艱難,也並不是一定需要柳白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柳白當時就把梁嵐給拉回家了,好說歹說才讓梁嵐接受了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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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後來梁嵐又怎麼會和謝常青走得那麼近呢?」沈沉還是問了出來,雖然他知道這個問題會讓柳白尷尬,畢竟自己的老婆居然和自己的老同學兼合伙人攪到了一起,而且關係還不一般。

  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這都是不能容忍的事情,偏偏柳白就忍了。

  「這得歸功於葉青竹。」柳白冷笑一聲,葉青竹與謝常青的關係很好,這柳白早就知道的,但葉青竹是汪淳一的老婆,老夫少妻,但作為學生而言他們是不好議論這事的,而且柳白雖然之前也聽到過關於謝常青與葉青竹之間的一些傳言,但他卻根本就不相信真是那樣。

  直到葉青竹把梁嵐給拉過去,梁嵐從之前與謝常青勢如水火到後來的沆瀣一氣,這都是葉青竹在其中穿針引線的結果。

  那之後柳白懷疑葉青竹真如外面傳言的那樣與謝常青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可是他還是顧及了自己老師的面子,不敢將這事情告訴老師,而老師似乎也並不為意,並不阻止他們來往,相反地,老師更像是讓葉青竹做自己的代言人,有什麼事情都是讓葉青竹與謝常青或是自己聯絡。

  「後來陶敏出現了,那個時候我和梁嵐的婚姻已經出現了危機,她和謝常青的事情我都知道,我找她談過,可是她卻矢口否認,她說我冤枉她,我呢苦於找不到證據也不好說什麼,知道我和陶敏走得近梁嵐便向我發難,她反咬我一口說我對不起她,天地良心,那個時候我只是對陶敏有好感,像古人說的那樣,我們之間是發乎情止乎禮。陶敏也是一個相對傳統的人,她還經常勸我說人言可畏,她不想因為她而讓我陷入不義的境地。她越是這樣我便越是覺得自己對不住她,所以我便和梁嵐攤牌,說既然過不下去那就離婚,梁嵐好像早就知道我會提出離婚一樣,她並沒有為那段婚姻感到惋惜,相反地,她向我提出來說離婚可以,但我得支付她一筆費用,還有工作室的股份也要分一部分給她。」

  「你答應了?」

  「答應了,只是我並沒有那麼多錢,她便讓我打欠條,她說錢我可以慢慢給,她不著急。她當然不著急,工作室的那些股份足夠她的花銷。但我卻被她給耍了,你知道嗎?在我答應了她的條件,並按照她的要求做了之後她卻反悔了,她拒絕兌現她的承諾,相反地,變本加厲,她還找上門去和陶敏鬧,我氣極了,那一次我忍不住打了她。她便借題發揮,尋死覓活的,無奈之下陶敏也給了她一筆錢才算把這事情給了結了。打那以後我發現必須得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就在這個時候洛小語出現了,我發現這個女孩有些本事,就利用她去接近梁嵐,我想要找到梁嵐與謝常青有那種關係的證據,還真別說,她沒有令我失望,在拿到證據之後我和梁嵐終於離婚了!」

  說到這兒柳白長長地出了口氣,那感覺就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

  「洛小語的來歷你知道嗎?」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音樂學院的學生,學聲樂的,而且她還懂得心理學,而且在我看來她更應該選擇心理學專業,或許那個更適合她。我和她之間的關係也就是那一次的合作,我並沒有讓她白做事,我也幫了她的忙。」

  「你幫她什麼?」沈沉問道,對於洛小語沈沉更加感興趣,那可是涉及到了龍學軍。

  龍學軍現在整個人都變了,他對洛小語用情很深,偏偏一直到現在連沈沉都不能確定洛小語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這個女孩太過神秘,雖然問她什麼她都說,可是她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誰也說不清楚。

  她是一個能夠輕易把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人,她對人心拿捏得很準確。

  就連沈沉自己都害怕與這樣的人打交道,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給繞了進去。

  「你和陶敏在一起之後梁嵐仍舊還會騷擾你們吧?」

  「這倒沒有,要說有,唯一的一次就是那天開新聞發布會,我也覺得奇怪,我們之間早就已經說清楚了,而且她說過那剩下的錢按月慢慢給就成,她根本沒有理由用那樣的藉口來大鬧發布會,而且再巧不巧的,那天正好是謝常青出事的日子,我都有些懷疑她那麼做與謝常青的死有沒有關係。」

  沈沉用讚許的目光看了柳白一眼,他能夠聯想到梁嵐那天大鬧新聞發布會可能與謝常青的死有關係說明他對這件事情還是很敏感的。

  「其實吧,我一直在懷疑一件事情。」柳白終於夾起了一筷菜,然後刨了口飯。

  沈沉沒有說話,一邊吃著一邊看了柳白一眼。

  柳白繼續說道:「我懷疑那天梁嵐大鬧發布會是葉青竹指使的。」

  「為什麼?」沈沉沒想到柳白會這麼說,柳白眯縫著眼睛:「不知道那天你有沒有留意過葉青竹?」

  沈沉回憶了一下說道:「留意了一下,不過你先說,我看看和我看到的是不是一樣。」

  「那天梁嵐鬧會場的時候我無意中看到她的臉上帶著一種異樣的笑容,就好像她早就知道會發生這一幕似的。不過我也不確定,因為梁嵐這麼鬧對她有什麼好處?又或者她能夠從中撈到什麼好處?」

  沈沉點點頭,但凡每一件事情都存在著一定的因果關係,特別是某些通過精心設計,早就謀劃好的事情更會有利益的驅動。

  梁嵐大鬧新聞發布會會場,那麼只會導致工作室的聲譽受損,作為工作室的持股者,無論是梁嵐還是葉青竹都只能是遭受損失,絕對不可能有什麼好處的。

  但她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那根本就是針對自己的,他們到底想要達到的目的是什麼。

  沈沉也想不明白,但至少他能夠肯定,梁嵐的死應該與她參與到葉青竹與謝常青的事情之中有關,她被葉青竹當槍使,同樣的,她也很可能會有意無意地接觸到他們的秘密。

  或許她正是因為知道了他們的什麼秘密所以才會被對方給除掉,當然,謝常青與葉青竹也沒有逃過那樣的命運。

  他柳白也受到了牽連,因為他與謝常青和梁嵐的矛盾眾所周知,所以謝常青一死,那麼他就成為了嫌疑人,再之後是葉青竹的死,梁嵐的死他似乎都脫不了干係。於是才會有了陶敏去自首想要替他頂罪的那一出,柳白也算是個受害者,而真正能夠獨善其身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他們的老師汪淳一。

  對於汪淳一,沈沉也覺得很無語,按說汪淳一應該也有著很大的嫌疑,畢竟所有的受害者都與他有著直接或是間接的關係,但他卻乾乾淨淨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沈沉卻認為有時候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一個人如果把自己摘得太乾淨那就相當於此地無銀三百兩。

  只是汪淳一是汪璐大伯,又是黔大的大股東,更重要的是汪淳一在黔州省的地位很特殊,甚至他在全國都有著一定的影響力。

  作為一名老警察,他知道這樣的人要麼就根本別去碰他,要碰就一定要有足夠的證據,能夠一次將他打倒,否則的話最後只能是給自己添堵,弄不好最後自己都會被自己玩死。

  「你就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老師嗎?」沈沉問道。

  柳白不說話,只是埋頭吃飯。

  一碗飯總算是吃完了。

  「你說得對,飯總是要吃的,不然做什麼都沒有力氣。」柳白擦著嘴說道。

  沈沉笑了。

  柳白又說道:「以前我和小敏經常來他家吃,你也知道,我們倆很少在家裡開伙,就兩個人,怎麼做都覺得吃著不香。一次我們到這兒來吃飯,碰巧就和老闆家兩口子聊上了,那之後我們就經常到這兒來,他們的家常菜做得很好,就連小敏那麼挑剔的都豎大拇指。」

  柳白說到這兒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幾分對陶敏的懷念之情。

  沈沉點頭道:「這菜確實不錯,特別是這個紅燒肉,裡面的土豆入了味,感覺比那肉吃著還香。」柳白附和道:「可不是嗎?還有他家的糖醋排骨,漿香,排骨也利骨,不廢牙。」

  沈沉又夾了一塊,慢慢地啃了起來。

  「我也曾懷疑過我的老師,但我每每有這樣的念頭的時候我都會覺得內疚,老師培養了我,我能夠走到今天都是老師的栽培,我雖然談不上有多高的成就,但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夠忘記了老師對我的好。再說我一直都認為老師是一個磊落的人,行事也很得體,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很有安全感。」

  提到汪淳一,柳白似乎就有些辭不達意。

  沈沉也不說什麼,只是靜靜聽著。

  「而且老師一直都教導我們一定要堂堂正正做人,他還說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讓我們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讓我們做有益於社會的人,老實說,在我的心裡老師一直都是光大偉岸的人。」

  沈沉輕嘆了口氣,他能夠理解柳白為什麼會這麼說,在柳白的眼裡心裡,汪淳一就是他的榜樣,也是他的信仰,或者說就是他的神,他又怎麼會去懷疑自己的神呢?

  「可是直到小敏出事之後我才發現我或許錯了,也許老師並不像我看到的那樣,也不像我想像的那樣,老師應該有不為我所知的一面,就比如,一直以來他都反對葉青竹與段長紅走得太近,即便二人是閨蜜,但老師還是希望葉青竹能夠與段長紅保持一定的距離,我記得老師說過,段長紅這個人不簡單,真要走得太近的話儘早有一天會把自己給毀了。可葉青竹死了之後,我發現老師私底下與段長紅有著很多的接觸,我問過老師,老師說是段長紅希望他能夠就葉青竹的死給她一個交代,老師還說段長紅甚至還遷怒於我,老師就是不希望段長紅找上我所以才不得已和她周旋的。起先我確實挺感動的,段長紅確實找過我,也威脅過我,那架勢我肯定是害怕的,老師這麼一說我也擔心起老師來,不過他卻讓我放心,他說段長紅不敢把他怎麼樣的,畢竟他是汪家的人,而段長紅所在的大聖製藥多少也算得上是汪家的產業之一。」

  沈沉說道:「沒錯,可是我們在調查中發現,大聖製藥似乎對黔大實業並不買帳,而且黔大雖說控股了大聖製藥,但大聖製藥卻有著自主經營的權利。這種從屬關係很鬆散,倒更像是黔大隻占股,什麼都不管。」

  柳白笑道:「這很正常,黔大在黔州省入股了很多的企業,假如每一個他們都花時間精力去管理的話哪裡管得過來。話又說回來了,他們入股的都是一些賺錢的行業,沒有利益他們又怎麼可能捨得往裡面投錢呢,你說對吧?」

  沈沉想想還真是那麼回事。

  「再說了,段長紅確實不是一般人,這個女人怎麼上位的我不清楚,但關於她的事情我曾聽小敏提起過,她行事很果斷,說她心狠手辣也不為過,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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