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竊喜

2024-05-30 19:39:14 作者: 落雲呀

  凌霽風眼皮一跳,這才明白雲挽月畫的一屋子烏龜都是罵他的。

  但不知為何,凌霽風並不覺得生氣,心中反而生出一絲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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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起碼,他不在的半個月,這小沒良心的還想著他。

  凌霽風輕扯開她的小手,想要起身,雲挽月卻反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一雙柔荑纏住了他。

  凌霽風猝不及防,身子往前一栽,鼻尖堪堪觸到了雲挽月的鼻尖。

  她如蘭的氣息若有似無打在凌霽風的薄唇上,凌霽風的心底仿佛被貓爪子撓了一下。

  心痒痒的,有某種衝動慢慢滋生。

  凌霽風不忍打攪她的好夢,只好用自己的衣袖幫她擦拭臉頰,動作格外輕柔。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她俏麗的小臉再次展露出來。

  凌霽風深深看著她,喉頭一滾,俯身在她額頭上輕啄了一下。

  他的薄唇觸到她絲綢般的皮膚時,仿佛血液都沸騰了,嘴角不禁泛起笑意。

  也不知這件事有怎樣的魔力,讓人慾罷不能。

  而睡夢中的雲挽月,感覺到被人打擾,柳眉微蹙,翻了個身,保持著八爪魚的姿勢把凌霽風壓在了榻上。

  她羽扇般的睫毛微顫動,粉嫩的嘴唇嘟噥著,臉時不時地在凌霽風的胸口上蹭一下。

  這就導致凌霽風更加無法起身。

  或者說,他心底里也根本不想起身。

  既然起不來,他索性將小人兒又往懷裡攏了攏。

  雲挽月感受到了「抱枕」的暖意,倒也很配合一隻腿壓在凌霽風的小腹上,讓兩人的距離又貼近了許多。

  她微揚著下巴,凌霽風稍一低頭,就能觸到了她柔軟的唇瓣。

  那像花兒一樣,艷麗欲滴的嬌美。

  凌霽風心跳漏了一拍。

  一想到上次在宮中的淺嘗輒止,那滋味至今無法忘懷。

  明知是乘人之危,可是,他就像著了魔一樣,心底的那個念頭瘋狂地滋長。

  他俯身噙住那片花瓣。

  見懷裡的人兒柳眉舒展開,嘴角隱隱泛著笑意。

  凌霽風耳垂微微發燙,更加大膽了些。

  他的氣息變得強勢了許多,霸道且溫柔。

  直到雲挽月呼吸越來越淺……

  他心中一驚,才依依不捨地放過她。

  凌霽風看著她愈加俏麗的容顏,他目光一軟,有些懊惱,「挽月,我……」

  「水……」雲挽月啞聲囁嚅。

  「我去倒水!」凌霽風一個激靈起身,慌手慌腳地去倒水。

  他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害怕被發現,心底卻又生出一絲得逞之後的竊喜。

  等他把水倒來時,雲挽月早已翻個身睡熟了。

  雲挽月也並沒有很渴,而是被某些人鬧得缺氧。

  凌霽風靜靜凝望著她微紅的小臉,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

  他想,他既然吻了她,他應該對她負責吧?

  對!這一輩子都要守著她,護她周全!

  這一夜,過得異常快。

  晨光微熹,凌霽風才捨得離開。

  臨走之前,又忍不住在雲挽月唇角輕吻了一下,「挽月,再等等我……」

  雲挽月這一覺睡得有些累,一直到中午才起身,還是覺得頭暈暈的,嘴也有些發麻。

  雲挽月在銅鏡前看了一眼,發現嘴唇紅腫。

  「咦?」雲挽月撓了撓頭,對著鏡子的香腸嘴一臉懵逼,「我是被狗咬了嗎?」

  白芷看了眼自家小姐慘不忍睹的嘴唇,忍俊不禁。

  但好好的睡覺怎麼可能被狗咬呢?

  「蚊子咬的吧?」

  入秋的蚊子最毒了,趁人不備,就是一頓猛吸。

  雲挽月認同白芷這個說法,畢竟昨天自己在書桌前待了許久,被那隻好色的蚊子盯上也未可知。

  雲挽月盯著自己紅腫的嘴唇,懊惱不已。

  看來啊,不能為了男人生氣傷神,會倒霉的。

  凌霽風願意跟誰親近,跟誰親近去,關她什麼事?

  雲挽月把昨天畫的烏龜和心經全部燒了,伸了個懶腰。

  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

  此時,突然聽到鳴鑼的聲音和沸沸揚揚的罵聲。

  「出什麼事了?」雲挽月在閣樓上伸長脖子眺望。

  正有一隊大理寺衙役押著囚車趕往南街。

  南街通往京郊亂葬崗,一般大理寺行刑便是在南街的刑場。

  雲挽月看囚車上押著的足有二三十人。

  「難道是楚王府案的罪犯?」雲挽月猜測道。

  白芷點了點頭,「是呢,奴婢剛聽街坊們說了,今日是所有楚王府案犯行刑的日子,這些被拉去刑場的都是放火元兇,判了斬立決。」

  雲挽月「哦」了一聲,思忖片刻,「我們去看看!」

  「小姐別去吧!」白芷嚇得一身冷汗。

  那可是數十個人頭落地的場面,多血腥啊?

  「晚上會做噩夢的。」

  「做虧心事的是他們,我為什麼要做噩夢?」雲挽月聳了聳肩,疾步下了閣樓。

  她覺得這件事太過順利了。

  明德帝對外宣稱此事的主謀是雲宗輝,可是雲宗輝畢竟是侯爺,真的就這麼容易被問斬了?

  雲挽月怕事情生變,所以跟著一眾百姓去了南街。

  楚王府的事過於轟動,來觀刑的百姓眾多。

  等雲挽月艱難地走到刑台前時,刑台上只剩冰冷冷的屍體,幾十個人頭滾落在地上,血淋淋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小嫂子!」

  一襲白衣擋在雲挽月眼前。

  雲挽月正在想事情,一時愣愣的沒回應。

  凌辰鈺只當雲挽月被嚇傻了,忙推著她走遠了些,「小嫂子,你別怕,我保護你哈!」

  話雖如此,凌辰鈺卻是頭也不敢回,用寬大的衣袖當著視線,結結巴巴對著護衛道:「你們、你們愣著做什麼?還不把屍體丟進亂葬崗,別嚇著楚王妃了。」

  護衛:到底嚇著誰了?

  當然,自家主子再慫,護衛也不敢說,趕緊把屍體堆在了囚車上。

  雲挽月這才回過神來,沉聲道:「不對啊,死了這麼多人,你們得把屍體密封好,或是燒了,或是埋了,胡亂丟棄可能引起疫病的。」

  雲挽月又大步走到了斷頭台上,指著腳下的血,「這地方也得徹底消消毒,灑些生石灰之類的。」

  雲挽月職業病使然,看到髒亂差的環境,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凌辰鈺瞳孔地震,看著站在屍山中侃侃而談的小姑娘,驚駭不已,「小嫂子,你、你、你不怕?」

  這麼鎮定,是正常姑娘該有的反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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