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他什麼都沒了
2024-05-30 19:39:07
作者: 落雲呀
雲挽月和凌辰鈺繼續往地牢深處走,期間又看到了雲宗輝。
原本高大挺拔的一個人,在牢里不過數日就被折磨的彎腰駝背。
也好,該讓他們嘗嘗原主在牢中受的苦了。
雲挽月不想與他糾纏,刻意繞開,直接去了牢房深處的審判室。
房間裡有兩個戴著鐐銬的中年男人。
兩人見著雲挽月進來,嚇得脖子一縮,跟個鵪鶉一樣。
這兩個人想必就是真正火燒楚王府的元兇。
雲挽月沒正眼看他們,怕多看一眼,自己會起殺心。
「說吧,你們在楚王府見到的陌生人長什麼樣?」雲挽月拿出了畫板,涼涼道。
對面的兩人哆哆嗦嗦,你一言我一語,「其中一個大眼睛、塌鼻子。」
「還有一個小眼睛、高鼻樑。」
「還有個大嘴巴、大眼睛」
……
「停!」雲挽月聽得差點吐血。
聽凌辰鈺說,他們已經找了好幾個宮廷畫師來畫畫像了,結果都不盡如人意。
就這兩個傢伙抽象派的描述,能畫的像模像樣才有鬼吧?
雲挽月擠了擠眉心,「我問,你們答!」
「喏。」兩個犯人拱手道。
「圓臉還是方臉?」
「圓臉。」
「絡腮鬍還是山羊鬍?」
「絡腮鬍。」
……
雲挽月簡潔明了地問了些問題,手上的畫已經初具雛形。
雲挽月將畫在他們眼前晃了晃,「你們口中的陌生人可長這樣?」
兩個犯人對視一眼,連連點頭,「楚王妃英明,就長這樣。」
一旁看著的凌辰鈺也有些驚住了。
畢竟雲挽月的惡名在外,原本他找雲挽月來畫畫像,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
沒想到雲挽月不僅畫工了得,連做事都這般果決,倒讓人不禁欽佩起來。
凌辰鈺是個什麼都表現在臉上的人,立刻笑盈盈湊了過去,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小嫂子厲害啊!」
雲挽月挑了挑眉,「以後有這樣賺大錢的活,別忘了你姐我就成。」
「那是自然。」凌辰鈺將畫遞給了手下,便跟著雲挽月一同出了地牢,「小嫂子幫了我大忙,要不我請你吃頓飯唄?」
「下次吧,今天還有點事。」雲挽月跟他揮手告別,去大理寺帳房領勞務費去了。
若是放在平日,有人請吃飯她定然來者不拒的。
不過今天,雲挽月心裡裝著事……
剛剛畫出來的畫像,她看著甚是眼熟。
這會兒,仔細回想了下,原來畫像中的人正是前些日子,被凌霽風指使搬空雲府的四個彪形大漢。
這四個人應該是碧血閣的人才對。
難道楚王府滅門,碧血閣的人也參與其中了?
碧血閣在這場滅門案中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呢?
凌霽風又知道多少呢?
雲挽月猜想,凌霽風是不知道這四個彪形大漢對楚王府下過手的。
否則,以凌霽風的性子,怎麼可能留著那四個大漢呢?
那四個大漢會不會還潛伏在凌霽風身邊?
雲挽月想到這兒,心中一陣慌亂。
「喲,這是誰的銀票吶?」
身後突然想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雲挽月回頭一看,正是裴漠從地上撿起了一摞銀票,在手中晃了晃,「嘖嘖嘖,楚王妃大手筆啊,五千兩銀票隨手就扔?」
雲挽月摸了摸衣袖,果然空落落的。
「還我勞務費!」雲挽月撲了上去。
裴漠一個閃身避開了雲挽月,「嫂子,霽風手上可是有金礦銀礦的,這點小碎銀子要不賞我唄?」
提到凌霽風,雲挽月的臉瞬間沉了下來,「他有銀子關我什麼事?你跟他都不是好東西!」
很明顯,裴漠一直知道鬼面將軍就是楚王凌霽風。
合著這兩人把她耍的團團轉?
雲挽月奪過銀票,氣呼呼要走。
裴漠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健步上前攔住了雲挽月,「嫂子,那傢伙沒跪搓衣板求你原諒?」
「原諒什麼?人都不知道哪去了。」雲挽月語染微慍。
裴漠有些意外。
他以為這兩人說開了以後,定然日日黏在一起,所以才把他這個昔日好友晾在一邊。
但看雲挽月沉著臉,裴漠詫異道:「該不會他還沒接你回府吧?」
「誰要他接了?他接本姑娘還不樂意呢。」雲挽月輕嗤了一聲。
「其實中秋宴後,他也沒來找過我。」裴漠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這傢伙最近在做什麼。」
但見雲挽月要走,裴漠又跨步上前攔住了她,「嫂子,你也別惱他,他這個人冷清慣了,不知道如何與人相處,也許這會兒還在府上糾結怎麼去接你呢?」
雲挽月掀了掀眼眸,卻沒說話。
裴漠見她氣消點兒了,拉著她去了側院,「凌霽風的母妃是外族人,又死得早,皇子們也都不甚搭理他,他孤僻慣了,從小到大也就我這麼一個朋友,所以難免做事不周全些,嫂子多擔待。」
原主與凌霽風不熟,對他的記憶有限,雲挽月還是第一次知道凌霽風的事。
凌霽風的爹雖然健在,可畢竟是皇帝,能給兒子多少關懷呢?
無父無母,孤身一人的滋味,雲挽月最能感同身受。
雲挽月心中的憤懣暫且散去,坐在涼亭里,靜靜聽裴漠講。
「後來好不容易立了王府,誰知道一場大火把什麼都燒乾淨了。」裴漠唏噓不已,「那場火燒得可不僅僅是一座宅邸!有很多從小到大照顧他的奶娘、嬤嬤,也都喪生在火海里了,他什麼都沒了……」
『他什麼都沒了』幾個字還是刺到了雲挽月心裡。
雲挽月聯想到他右眼上的傷疤,心底泛起一絲酸澀,「你可知道他後來發生了什麼?是不是被刺客追殺了?」
雲挽月猜想大火那夜,闖進楚王府的四個碧血閣大漢是去刺殺凌霽風的。
「你知道?」裴漠神色一凝,但見雲挽月似懂非懂,方又道:「你知道的,這傢伙什麼話都藏在心裡,不會為外人道的。我也是在他回京後,偷偷查了下他這三年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