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一股酸醋味
2024-05-30 19:37:53
作者: 落雲呀
毒蠍的速度奇快,鑽到雲挽月背後時,忽而衝出土壤,朝她揮舞著鉗子。
嘩啦——
就在毒蠍要碰到雲挽月脖頸時,暗處一陣強勁的風襲來,毒蠍瞬間被打飛了出去,反衝向劉氏。
毒蠍的鉗子猛地一夾,堪堪夾在劉氏的嘴巴上。
「啊呀!」劉氏驚呼了一聲,捂著嘴滿地打滾。
雲挽月不明所以,尋聲望去,只見毒蠍咬著劉氏的舌頭不放,還拼命往劉氏嘴巴里鑽。
「虎頭蠍?」雲挽月旋即抽出匕首,割掉了劉氏的舌頭,並一把捏住了虎頭蠍的要害。
「好東西啊!」雲挽月驚喜不已,將虎頭蠍捧在手心,又把舌頭丟還給了劉氏,「把你的髒舌頭拿遠點。」
劉氏捂著血淋淋的嘴巴,不可思議地盯著雲挽月。
虎頭蠍可是劇毒之物,她不怕就算了,竟然還拿在手上把玩?
這就算了,雲挽月竟然把她的舌頭當廢物一樣扔回來,反而對著只毒蠍子跟寶貝一樣。
這是正常人麼?
劉氏急得想罵人,但嘴裡卻只能發出嗚嗚啦啦的聲音。
「沒了舌頭也好,省得聒噪。」雲挽月涼涼看了她一眼,轉而撫摸了下虎頭蠍,「寶貝兒,跟我回去。」
虎頭蠍囂張揮舞的鉗子頓了片刻:它可是劇毒之物,蠍中之王,不要面子的?
虎頭蠍猛地朝雲挽月撲去,卻直接被雲挽月倒扣進了小藥瓶里,「這麼兇狠,毒性一定很強,拿回去泡藥酒,完美!」
虎頭蠍:嚶嚶嚶~
暗處,凌霽風負手而立,目送她的背影,「小丫頭,出府果然不是為了送我。」
一旁的刀影隱隱聞到了一股酸醋味,誰家醋罈子打翻了咩?
「咳,那屬下護送王妃回府?」刀影拱手道。
「此事不該你操心,你去查查虎頭蠍的事。」凌霽風眉心微蹙,指尖輕點著手臂。
「虎頭蠍、五步倒都是漠北的毒物、毒藥,難道有人在暗地裡搞小動作?」刀影思忖了片刻,「會不會是碧血閣做的手腳?」
「他們不敢。」凌霽風冷哼了一聲,提到碧血閣,又道:「那四個首領……各取他們一根手指,如若再敢現身江湖,我必血洗碧血閣!」
「屬下明白!」刀影躬身一拜,隱匿在夜幕中。
凌霽風無聲嘆了口氣。
這小狐狸竟然連虎頭蠍都不怕,大晚上把劉氏打得半死,他竟還擔心她走夜路嚇著了?
凌霽風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而後,還是雙腳點地,朝雲挽月飛去,直到目送這丫頭踏進沈府。
——
雲挽月教訓完劉氏,身心都覺得舒暢。
在沈府休息了幾日,估摸著也該給東街送藥了,便依著約定去了老地方與石頭會面。
「姐姐!」石頭見到雲挽月眉開眼笑,揮了揮手,「姐姐好像又變漂亮了。」
「小嘴真甜。」雲挽月捏了捏石頭的小臉,「不過,我喜歡,多夸點!」
石頭難為情地撓了撓頭,「姐姐,你臉皮也越來越厚了。」
雲挽月笑意一凝。
她這不是鮮少聽到讚美嗎?不是被雲府的人懟,就是被鬼面將軍懟。
生而為人嘛,誰不喜歡聽點好聽的?
「姐姐想聽誇讚,簡單啊!」石頭拉著雲挽月的手,神神秘秘道:「你跟我去東街看看唄,保證姐姐眉開眼笑。」
「我,去東街?」
講真,雲挽月有點慫。
她可不想再被東街百姓掄著鋤頭追趕了。
但是,她送了這麼久的藥,卻沒探視過病人的病情,的確心中有些擔憂。
雲挽月想了想,帶了面紗,「那去看看吧!要是有人問起,你就說我是神醫的弟子?」
「行!」石頭重重地點了點頭,拉著雲挽月往東街去了,「我們東街現在已經大不一樣了,姐姐放心吧。」
雲挽月一踏進東街,果然覺得氣氛不同以往了。
很多人都治好了病,不再纏綿病榻,大家臉上的笑意明顯多了。
不像一個月前,所有人都還活在楚王府滅門的陰影中,每個人眼中戾氣都很重。
雲挽月心下稍安,覺得自己的辛苦總算沒白費。
「姐姐,我帶你去個地方。」石頭拉著雲挽月進了一處祠堂。
這是座新建的祠堂,裡面沒供奉神明,沒供奉祖宗,而是供著三幅畫像。
香火旺盛,人來人往。
雲挽月見所有人都十分虔誠,不由得多看了眼那三幅畫像。
從左到右,第一副是個白鬍子老翁,第二幅是一片空白,第三幅是個身姿挺拔的年輕人,但並未描繪面部細節。
雲挽月有些茫然,但也大約猜出一些,「第一幅是不是神醫?」
「對!」石頭拉著雲挽月靠近些,低聲道:「大家都很感謝神醫治好了我們的病,所以這裡香火旺盛,大家供奉神醫,就像供奉神明一樣。」
雲挽月嘴角抽了抽:怎麼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羽化升天了似的?
不過,百姓們想必是見不到真人,只能以此表達敬意吧。
雲挽月心裡有點小感動,「那第二幅呢?」
「是楚王。」石頭的聲音更低。
這下雲挽月明白為什麼畫像是空白了。
因為凌辰逸這位太子在京中的勢力不容小覷,他向來不喜楚王,百姓們想供奉楚王都只能悄悄的,不敢明目張胆畫出楚王的樣貌。
雖然這只是一副空白畫像,但楚王已經深深印在百姓們的心裡了。
這一點就算凌辰逸權勢再大,他也管不著。
東街的百姓們,其實是挺純粹可愛的,誰照顧過他們,他們都感恩在心。
雲挽月目光又落在最後一副無臉畫像上:「這是誰?」
無臉畫像身姿挺拔,頭上戴著一隻髮簪,但分辨不出男女。
「這也是我們東街的恩人。」石頭雙手合十,十分虔誠,「這三年,我們東街好多人都一直受他的接濟,才勉強過活。」
東街許多人受了楚王府火災的牽連,纏綿病榻,這三年的確生活艱難。
但云挽月並沒聽到東街有人餓死凍死的傳聞,原來一直有人暗地接濟他們?
「接濟你們的人是誰?」雲挽月好奇道。
石頭搖了搖頭,「他從來沒露過面,只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讓人送食物和布料,也會送些銀票,每次來的人都是用那簪子做信物。」
百姓們不知道那人長什麼樣,只認識那簪子,故而畫了一副無臉畫像,供奉恩人。
雲挽月又多看了眼畫像中的簪子,感覺有些熟悉,腦海中有一絲念頭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