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你?擔心我?
2024-05-30 19:35:58
作者: 落雲呀
兩人出了書房,剛好遇見了屁顛屁顛送午膳的時安。
「去哪?」
凌霽風的聲音宛若寒冰,時安脊背一涼,「屬下、屬下伺候王妃用膳?」
雲挽月分明還躺在塌上,昏迷不醒。
他想怎麼個伺候法?
「滾,去梅花樁上扎馬步!」凌霽風面色一冷,接過時安手上的粥,徑直進了臥室。
時安一臉懵逼:他就端個晚膳過來,哪得罪爺了?
「裴、裴少爺?」時安作揖求助。
「我說小兄弟,你主子是木頭,你也是啊?」裴漠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嘖嘖嘆道:「你家主子在戰場上素了三年,想女人了,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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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可能!」時安擺了擺手,十分篤定。
他家主子向來不近女色,要不,像紫鳶這樣的美人,主子怎麼捨得打發走?
時安至今還覺得惋惜不已。
「裴少爺,您可別在拿我開玩笑,我們王爺對女人沒興趣的!」
「行,那你就好好當他的絆腳石!」裴漠豎起大拇指,這是個什麼蠢玩意兒?
果然有有其主必有其仆,都是不開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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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里,凌霽風端著一碗清粥,坐在床榻邊上,挺直了腰板。
「雲挽月!」
凌霽風拍了拍她的臉。
他一個練武之人,手上沒個輕重,三兩下就把雲挽月的小臉打得通紅,偏偏這女人睡得香沉。
依張大夫的意思,這女人是身體太虛,才一直昏迷不醒的。
若再不進食,身體只會更弱。
凌霽風看了眼碗裡的粥,心下一沉,把雲挽月半抱進了懷裡。
許是他堅實有力的心跳聲,特別讓人安心。
雲挽月竟然十分配合地,往他懷裡鑽了鑽,「阿風,我好想你呀。」
一股淡淡的藥香鑽入凌霽風鼻間,他腦袋中出現了短暫的空白,手裡的瓷碗微微一抖。
「喝、喝粥!」凌霽風清了清嗓子,一時也不知道手該往哪放。
便是在戰場上,面對千軍萬馬,他也沒有如此手足無措過。
雲挽月的小臉在他懷裡蹭了蹭,囁嚅道:「我想回家了。」
凌霽風聽出了這話中的幾分酸澀,眸光一軟,「你、你先喝粥,再說……」
凌霽風吹涼了一口粥,餵到她嘴邊。
大米的香氣滑入喉嚨,雲挽月下意識吧唧了下嘴,只覺得在做夢。
來大夏半月有餘,除了在城門口吃過的那三碗面,她都快忘記糧食的味道了。
一碗粥很快就被她喝完了。
不久,她的雙唇終於有了血色,水水嫩嫩的。
凌霽風喉頭一滾,不解地盯著手上的空碗:一碗清粥而已,有這麼好喝?
他下意識將那碗湊近了些,輕抿了一口……
「咳!」雲挽月一聲輕咳,凌霽風心虛地手腕一抖,瓷碗轟然落下,堪堪倒扣在她腦門上。
大碗扣肉,都沒這個準頭。
「誰敢打擾姑奶奶睡覺?」雲挽月條件發射,伸手就是一巴掌。
啪——
雲挽月的話和巴掌聲同時響起。
她猛地睜開眼,自己的手摸著凌霽風的俊臉。
咳,確切的說是打!
雲挽月看著凌霽風臉上的五個手指印,一頭黑線。
做夢,一定是做夢!
對,狗男人太可惡了,夢裡教訓他幾下應該的吧?
雲挽月如是自我安慰,而後翻了個白眼,仰頭倒下去了。
「你找死!」耳邊傳來牙齒咬碎的聲音。
雲挽月心中一悸,繼續緊閉著眼睛裝死。
「裝睡是吧?」凌霽風一雙鋒利的狼眼恨不得將她戳穿,「來人,擺午膳。」
「少糖的冰糖肘子,少醋的西湖醋魚,微辣的辣子雞,冰鎮酸梅湯……」
隨著丫鬟報菜名,一陣陣香氣傳進了雲挽月的耳朵,肚子開始大聲抗議。
對於飢餓的人來說,這簡直比十大酷刑還殘忍啊!
「齊風!」雲挽月猛地坐了起來,盯著腦門上圓形的碗印,一臉哀怨看著他,「要打就打,要殺就殺,拿美食誘敵,你、你……勝之不武。」
凌霽風這輩子都沒被人扇過巴掌,本想好好教訓教訓她。
可看著她南極仙翁一樣的腦門,一時哭笑不得。
「用膳!」凌霽風彈了下她的腦袋瓜。
雲挽月揉了揉額頭,「放我走!」
「可以。」凌霽風眉梢微揚,「打贏我,就放你走!」
「你無恥!」
「彼此彼此。」凌霽風將她拎到了餐桌前,「好好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打贏我。」
雲挽月掃了眼桌子上美食,心態有點崩,「你別以為我不知,你就是讓我吃一頓好的,把胃口養叼了,然後再繼續餵我豬食,反覆羞辱我,噁心我,直到我精神崩潰,是不?」
凌霽風一頭黑線,「我沒那麼無聊,你也不值得我花費時間。」
雲挽月防備地盯著他,「那你走,看到你我吃不下飯。」
「雲挽月……」凌霽風起身,想到豬食的事,終究還是有些愧疚,拂袖而去了,「給你半個時辰用膳。」
雲挽月掀了掀眼眸,凌霽風卻已經消失在視線中了。
雲挽月也跟了出來,發現自己已經不再碧玉閣了,而是和鬼面將軍同住一間院子。
她住的地方與凌霽風的住所只隔著一道半月門。
這樣一來,豈不是事事都在他監視之中?
現在再想逃走,必須得想個萬全的法子。
雲挽月心裡算計著,也只得先回屋。
人是鐵,飯是鋼嘛!先吃飽,才有力氣逃跑。
「反正姑奶奶吃的不是肘子,是齊風這個大豬蹄子!」雲挽月擼起袖子,抱著肘子,化悲憤為食慾,「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讓你跪下叫爸……霸」
「霸氣十足的鬼面將軍是我的偶像。」雲挽月見著折返回來的身影,舌頭打了個滾。
凌霽風進屋時,剛好就聽到了最後一句彩虹屁,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雲挽月目光落在他腰間的玉佩上,靈光一閃而過,揮了揮手中的豬蹄,「將軍,要一起用膳嗎?」
「本將軍在,你不是吃不下嗎?」凌霽風如是說,卻不由自主做在了雲挽月對面。
雲挽月啪啪打臉,吞了吞口水,「我的意思,將軍太威武了,吾等草民心生敬畏。每每念及將軍深陷苦楚,我等食不下咽。」
「說人話!」
「就是將軍病沒好,我吃不下飯。」雲挽月眨巴了下眼睛,「你上次不是吐血了嗎?吃過護心丹後,一直沒複診,我是擔心將軍。」
「你?擔心我?」凌霽風對上她那雙狡黠的眼,心生疑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