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乖乖受著

2024-05-30 19:35:54 作者: 落雲呀

  雲挽月連同她的金銀細軟,一股腦被凌霽風帶回了碧玉閣。

  雲挽月被他抱坐在桌子上,困在兩臂之間,「告訴我,你想去哪?找凌辰逸嗎?」

  「我去哪,管你屁事啊?」雲挽月看著滿地的豬食,氣不打一處來,「我告訴,除非你殺了我,否則別指望姑奶奶留在你這人渣身邊。」

  「我是人渣?那你又是什麼?」凌霽風眸光一厲,眼中裹挾著怒氣,「既然入了我的門,你就給我乖乖受著。」

  「混蛋!」雲挽月突然抽出簪子,往他胸口刺去。

  凌霽風掰開她的手腕,那簪子應聲落地,「怎麼,還想再來一次?」

  

  「要麼放我走,否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雲挽月抬著下巴,毫無畏懼,「跟你這種變態在一起,讓我作嘔。」

  「閉嘴!」凌霽風冷喝一聲,一把將她丟到了床榻上,「來人,給我把房間的門窗都釘上,一直蒼蠅也不許飛出去!」

  「王八蛋!」

  雲挽月爬起身來,凌霽風卻已然甩袖離開了。

  門「噗通」一聲被關上,灌進一陣涼風,讓人心中澀澀。

  雲挽月很快聽到了鐵錘敲擊的聲音,很快,房間裡的門窗都被釘死了。

  「呵,剛剛不還耀武揚威嗎?這可真是報應不爽。」

  「看來將軍是真疼紫鳶姑娘,這麼快就懲罰這野丫頭了。」

  「這才哪到哪啊?」紫鳶扶了扶髮髻,「隨本姑娘去見將軍,這野丫頭的苦頭還在後面呢。」

  牆角處,紫鳶一行人好戲看足,扭著身子離開了。

  嘈雜聲停止,狹小的房間裡,靜得只有雲挽月的呼吸聲。

  她,真的成了牢籠中的鳥兒。

  一盞殘燭,影影綽綽。

  雲挽月咬唇,抱緊錦被,仿佛抓著最後一絲安全感。

  良久,雲挽月吸了吸鼻子,面色平靜如霜。

  她在中午送來的食盒裡,找了塊又干又硬的饅頭,剝去了發霉的部分,泡著冷茶咽了下去。

  無論如何,她得活著,活著才有希望,才有辦法突出重圍……

  另一邊,凌霽風寒著臉回了碧霄閣,一股濃重的胭脂味撲面而來。

  凌霽風眉心一蹙,「時安,怎麼回事?」

  「回爺,是紫鳶她們,說是在碧玉閣受了委屈。」時安面露難色。

  紫鳶畢竟是太子府上送來的人,雖然楚王並不待見太子,但面子上終究是要過得去的。

  更何況現在楚王仍處於蟄伏狀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時安才安排這些姑娘住在東偏院裡。

  「將軍!」紫鳶率領著眾姑娘上前,福了福身。

  凌霽風負手而立,月光灑在他頎長的身上,泛著銀白色的光華。

  半邊臉被鬼魅面具遮著,另一半宛如謫仙,傲然出塵。

  眾姑娘雖然入府有一段時間了,但還是第一次見鬼面將軍,這一見便是一眼萬年。

  眾人都有些愣怔。

  紫鳶是其中最為出挑的,原本並不願委身凶神惡煞的將軍,這會兒,卻像貓看了葷腥一樣,眼珠子亮晶晶的,「紫鳶拜見將軍。」

  凌霽風聞不慣她身上的香味,直接錯身離開,「時安,碧霄閣不許外人進來,你腦袋不要了?」

  「將軍……」

  「紫鳶實在是沒辦法才來叨擾將軍的。」

  時安還沒開口,紫鳶卻突然跪在凌霽風面前,淚水潸然而下,「碧玉閣那姑娘欺人太甚,我們姐妹求將軍為我們做主。」

  紫鳶躬身拜下,露出領口一大片雪白,晶瑩的淚花滴在凌霽風腳邊,凌霽風退開了一步。

  紫鳶糯聲道:「豬食本是將軍賞給她的,她不領將軍的賞就算了,竟然還強行餵給了奴家。」

  「餵給你豬食?」凌霽風訝然道。

  凌霽風聲音低緩而有磁性,聽得紫鳶骨頭都酥了。

  將軍這是在擔心她吧?

  紫鳶得意地挑了挑眉。

  果然以她的美色,哪有男人不動心的?

  就算是鬼面將軍,那也是男人,是男人就得憐香惜玉。

  紫鳶的哭聲又媚了幾分,眼波流轉,「那野丫頭害得奴家一整天都茶飯不思,臉都被她打腫了。」

  「是的,將軍,紫鳶姐姐放低身段伺候她,她都不肯吃,還把將軍的賞賜灑了一地,簡直不把將軍放在眼裡。」

  「將軍賞賜她的衣服,她竟然敢嫌棄,還說將軍府寒酸。」

  幾個姑娘連忙上前附和道。

  凌霽風忽而回想起,碧玉閣里的確到處都是讓人難以忍受的酸腐味,還有雲挽月身上穿的也的確是麻繩衣服,粗糙得很。

  凌霽風打量著手掌上殘留的麻繩碎屑,冷嗤道:「把他們丟出府去!」

  紫鳶受寵若驚,連忙磕頭跪謝,「多謝將軍憐愛,碧玉閣的野丫頭不知尊卑,粗俗卑鄙,實在不配留在將軍府。」

  凌霽風正跨步往書房去,聽著這話,眉心一蹙,「看來碧玉閣的豬食還沒把你們餵飽,拖下去灌飽了,再丟出去!」

  「將軍?」紫鳶這才意識到將軍是要把她們姐妹丟出去,不可思議地搖頭。

  凌霽風卻不在搭理紫鳶,轉身離開了,「是誰擅自動碧玉閣的人?」

  時安見楚王臉色比鍋底還黑,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不是王爺說把雲挽月當豬養嗎?不是王爺要教訓雲挽月嗎?

  「爺,您說把王妃……當豬……」

  平砰——

  凌霽風一揮衣袖,筆筒里的毛筆傾數扎在時安身上,「滾下去,領三十大板。」

  時安不明所以,但書房裡的氣氛已經降到了冰點。

  時安不敢多問,忍著痛,躬身退下了。

  走到門口,凌霽風悠悠開口,「記住,她始終是楚王妃。」

  「喏!」時安聲如蚊蠅。

  凌霽風不知為何心裡煩悶得很,丟了手中的公務,在院子裡吹了會冷風。

  院子裡靜極了,只聽到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

  這丫頭今天竟然沒鬧?不應該啊……

  凌霽風凌空而起,翻過一堵牆,到了碧玉閣。

  碧玉閣里,殘羹冷炙灑了一院子,連同院子裡的花盆、藤椅都被人搬空了,整個一打劫現場。

  而雲挽月住的房間,被他們用木板釘得嚴嚴實實,連光都透不進去。

  怪不得聽不到這丫頭聒噪。

  凌霽風心緒微動,揮手破掉了那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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