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識字

  沈雲瑤在和哥哥一番遊戲之後，整個人有些疲倦了。

  在廚房翻出來了一個自己之前在家裡做好的煎餅就著熱水吃了一個，便去休息了。

  次日，沈雲瑤起得出奇的早，她在自己的房間的木架子上，翻了好半天才找到那天伯父送他的一本書。

  這書是伯父讓她去學堂識字的那天送她的書，那是一本嶄新的書籍，一看就沒人用過，沈雲瑤猜想，這應當是伯父在鎮子裡買的吧。

  伯父告訴她，那是他上課用的課本，上課講的內容都在那裡面，她可以提前翻翻書熟悉一下。

  她用自己的粗布袖子輕輕地擦拭了一下那本書，拂去上面的灰塵，又在屋裡翻出來了幾張白紙，給那本書包了一個書皮，這下才終於滿意起來。

  她輕輕地翻了一頁，裡面的字自己幾乎都不認識，在這次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不知名的朝代之後，沈雲瑤才知道，原來古代的漢字和現代相比差距竟然是如此之大。

  沈雲瑤見爹娘還在熟睡，並不忍心打擾他們，她一個人來到廚房，在木缸盛了一大碗麵粉，在水缸里盛了一小碗水，便開始揉面，很快烙了五張蔥花大餅，自己拿了一個，其他留給哥哥和爹帶到山上去吃。

  「雲瑤，你起這麼早去哪裡？」沈雲峰一副睡意朦朧的樣子問道。

  「我去伯父的學堂念書，上次娘都和伯父說好了。雲瑤很想識文認字，那……我就先去了。」沈雲瑤最後的一句話有幾分撒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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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燈火五更雞，村子裡的學堂開得格外得早。

  沈雲瑤將書細心地包在了一個粗布包裹里，伴隨著一聲一聲的雞叫來到了學堂里。她今日是來讀書的，因此也就沒有打扮什麼，只是穿了一件深藍色的粗布衣裙，頭上一支簡簡單單的珠花簪子。

  雖然並不美艷絕人，卻是別有一番屬於自己的氣質。

  到了學堂之後，已經有幾個孩童早就坐在的位置上，夏天天色明得甚早，因此孩子們也就習慣性的會早到許久。

  他們在那裡開始搖頭晃腦地讀著《論語》，沈雲瑤粗略地估計了一下，大概半個時辰之後教書先生也就是她的伯父會來講課。

  隨後她趴在桌子上望著窗外宜人的鄉村美景而發呆，這個點兒很多人都扛著鋤頭上山除草去了。

  ……

  半個時辰後，學堂里的孩子們都到了，村子裡來這個學堂念書的大部分都是十到十三歲的年齡，因為爹娘考慮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沒有什麼力氣去田裡幫忙，再加上又沒有過貪玩的年紀……

  村民們覺得呆在家裡反而會影響自己幹活，因此也都願意出幾十文錢將他們送到學堂，還能識文斷字。

  哥哥沈雲峰在家裡也告訴過她，在他十二三歲的時候也被爹娘送到學堂讀過書，因此大部分的字還是能認得的。

  沈雲瑤一時之間居然覺得有些尷尬……因為她好像是這個學堂里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女學生。更尷尬的是她今年已經二十多歲了，與他們的年齡格格不入，更不要說能和她的這些同窗能有什麼共同話題！

  「你們看，看那個靠窗子的位置上居然坐著一位姐姐？」一個男孩子說著，聲音雖然稚嫩但是有些大聲。

  「這位姐姐是誰家的呀？是來識字的嗎？」

  「應該不是吧，我娘教我，姑娘念書沒用，只是會白白地花錢，姑娘們會煮飯繡花就足夠了！」

  「我猜想這位姐姐只是臨時來學堂里湊湊熱鬧，說不定學一天就不想學了呢？而是纏著先生要那幾十文錢的學費。」

  ……

  此話一出，學堂里一時之間響起了這群孩童的哈哈大笑的聲音，那聲音很久之後才停了下來。

  沒想到這群孩子年紀不大，卻是伶牙俐齒，沈雲瑤也並沒有和他們計較什麼的意思。

  「大家別笑，你們趁著早上的大好時光好好念書才對，討論我的事情有什麼用。」沈雲瑤說著拍了一下桌子，那動作有些滑稽。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不惑之年的先生，他留著一撮鬍子，穿著藍色的長衫，雖然那長衫並不是什麼珍貴的料子，但絲毫不減整個人的氣質，先生的手背在後面，拿著一本書和一把戒尺……溫文儒雅卻又不失幾分的嚴厲。

  哇！沈雲瑤在現代的時候其實是在古裝電視劇里看到古代教書先生的樣子，自從來到這個村子裡之後，這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和電視裡氣質不同，電視劇由於演員不到位的表演，顯得有些虛假而不真實。

  但這裡不同，這是真真切切地此刻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她從先生的身上體會到了滿滿的書卷氣，這才是真正的身臨其境。

  「今天我們學習《論語》的第二篇，在開始之前先跟著我認識一下裡面的生字。」他走到孩子們的座位旁，繼續循循善誘道，「我們每日都會教大家十個生字，回家之後一定要多讀多寫，只有如此才能徹底地掌握。」

  沈雲瑤本身十分聰明，再加上曾經是醫學科班生，因此記憶力是極好的，雖然這時的字形複雜，不像現代的簡易，但沈雲瑤依舊用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將這些內容熟記於心了。

  伯父在教完生字之後就帶領著大家搖頭晃腦地讀著論語。

  ……

  太陽毫不留情地爬到了山中央，沈雲瑤只覺身上熱意濃濃，早上的課程結束了，伯父見孩子們都陸陸續續地離開之後，他緩緩走到沈雲瑤旁邊道：

  「雲瑤，你初學這些，可能有些難，凡事要戒驕戒躁，只要用心總有一日能學會的，你如果課下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伯父家，內人早就想你了，整天在我耳邊嘟囔著，雲瑤什麼時候來家裡。」

  「嗯，雲瑤知道了，謝謝伯父的教導。」沈雲瑤微微笑著回應著伯父的好意。

  沈雲瑤送了伯父一程之後便回到了家中，村子裡的學堂只需要上午去，下午先生是不會來講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