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做妾

2024-05-30 19:00:48 作者: 錦裕

  謝三郎懵了。

  下意識看向喻晚。

  喻晚訝異的看向謝三郎,昨日他身上的那股子脂粉香,又浮現在心頭。

  「誰?」喻晚詢問流鶯,「哪家小姐?」

  流鶯搖一搖頭:「沒有說。奴婢不認識,瞧著眼生。」

  喻晚眉心微微一蹙,離京之前的一年,她三年孝期一滿,沈明棠帶她參加宴會,就連宮宴也出面過,京城裡的千金,數得上名號的基本見過,流鶯不會認不出來。

  她不禁想到謝三郎身上的酒氣,莫不是煙花柳巷裡的女子?

  「你去見見吧。」喻晚取來一身乾淨的衣裳,捧到謝三郎的面前,「三哥哥一身酒氣,可要先去洗漱?你若怕那位姑娘久等,我讓流鶯將她請進來等?」

  「不、不用!」謝三郎心煩氣躁,胡亂的套上衣裳,都沒有好好整理,就快步去往謝府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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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晚緊了緊手指,望著謝三郎急促的腳步,似乎怕那位女子久等了。

  謝三郎的話,方才的話在腦中迴蕩。

  他若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可會原諒他。

  「小姐,您別多想,三公子不會變心。」流鶯為謝三郎解釋一句。

  喻晚在生意場上磨礪過,早已不是當初天真的小女孩兒,多少有一點城府和心機。

  「我相信他不會變心,我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對感情一事倒有一些見解,三哥哥若對我沒有情意,不至於會隱瞞我。」喻晚倒是很相信謝三郎的人品,他喜歡便是喜歡,不愛便是不愛,不會吃著碗裡,惦記著鍋里的人。「可是再規矩的人,防不勝防,架不住旁人算計他,讓他犯錯。」

  流鶯一時沒有聽懂。

  喻晚卻是抬步去往門口。

  謝三郎叉著腰,站在石獅子處,望著不遠處站在馬車旁的玉灼。

  玉灼一身粉色的長紗裙,生的花容月貌,兩彎遠山黛眉,一雙含情目波光瀲灩,嬌艷的紅櫻唇,肌膚白若脂膏,她瞧見謝三郎的一瞬間,眉目含笑,腰肢款擺,風姿綽約的走過來。

  「三公子,鴇媽將我的東西收拾好,命人將我送過來。她說我不是樓里的姑娘,不能在呆在百花樓。我自小父母雙親亡故,孑然一身,沒有去處。」玉灼神情哀婉,淚光點點,楚楚可憐道:「我、我不求一個名分,只希望三公子能給我一個安身之處,就算是一間僻靜的小院都可以,我絕對不打擾你的生活。」

  謝三郎頭都是大,盯著玉灼雪白脖子上的紅點,碰了人家的清白,不負責任,謝三郎良心過不去。可真的接到府里來,他和喻晚就完蛋了。

  他進退兩難,頓時想出一個折中的法子:「出這樣的事情,實在非我所願。既然壞你清白,我給你置辦一間宅子,給你一筆錢,就此做個了斷。你若想離開京城,我將宅子換成銀子給你。」

  玉灼怔然看向謝三郎,淚水漣漣,不言一語。

  一旁的婢女開口道:「三公子,您將我們小姐當做什麼人?她被家人賣到青樓里,一直是淸倌兒,賣藝不賣身。鴇媽憐惜她,她及笄了,將人給拍賣了,不是賣給人做奴婢,是賣給人做妾。」

  「你不想要小姐,為何將她拍下來,壞她的清白?這不是逼她去死嗎?」

  玉灼默默的垂淚,屈辱地說道:「三公子,淪落風塵也非我所願,我能夠做的就是拼死護住自己的清白,保有自己的風骨,您卻這般折辱、輕賤我。」

  「姑娘,自己自重,方才得人尊重。」喻晚從府里踏出來。

  完了!

  謝三郎自暴自棄的捂住臉。

  喻晚看都不看他,眼睛明亮的看向玉灼:「姑娘若當真有風骨,便不會自甘輕賤給人為妾。三哥哥給你一筆豐厚的銀兩,縱然你不是清白之身,也能嫁給人為妻。」

  她語氣綿軟,可卻針針見血:「你若為人妻,才會被人以禮相待,給予該有的尊重。你做妾,自己的孩子都不能叫你一聲娘,你得稱呼他們為少爺、小姐,這就是你所謂的風骨嗎?」

  玉灼被噎住,卻是不說話,嬌嬌柔柔的啜泣,忍受著委屈。

  謝三郎壓根不吃這一套,焦急的拉住喻晚的手:「晚晚,我沒有,你知道我酒量不好,醉的不省人事,像昨夜一樣,醒過來她……她就在我的床上。」

  玉灼低聲說道:「三公子買下我,我便留下伺候,誰知……」

  「噗嗤」一聲,喻晚笑出聲,「姑娘恐怕有一件事不知曉,三哥哥醉了酒,雷都打不醒,成了一隻軟腳蝦,站都站不穩,更別說與你做那種事。」

  玉灼面色大變,吶吶道:「我是初次,將他的背抓爛了。」

  「三哥哥背上的傷是怎麼抓出來的,全憑你一個人說了算。不過……我有一個法子,可以證明三哥哥究竟有沒有毀你的清白。」喻晚看一眼謝三郎,故作鎮定的對玉灼說道:「我們去百花樓,我出銀子給樓里的尋歡作樂的人,將他們灌得爛醉如泥,若是能成事。我便說服三哥哥,讓你進謝府的門。若是成不了事,訛詐國舅爺的罪名,姑娘得擔上了。」

  玉灼心頭一緊,萬莫沒有想到喻晚這般伶牙俐齒,反應這般快。

  婢女屈辱道:「你是什麼意思?一個清白的姑娘,怎麼會拿自己的名聲誣賴人?你也不過是一介商賈之女,比我們小姐又好到哪裡去。」

  「閉嘴!」謝三郎臉色冷下來,將喻晚護在身後,容不得任何人詆毀她:「晚晚是什麼身份,何時輪到你們置喙?我未曾輕賤你們,你們倒是蹬鼻子上臉。你明碼標價出來賣,我們使了銀子,你不合我的心意,我不要你,還願意給你銀子,足以表明我的誠心。你是我買來的,即使將你賣了,你又能如何?」

  玉灼花容失色,搖搖欲墜,淚水流淌的更洶湧。

  謝三郎從來顧及的就是喻晚,事情已經捅破,玉灼不願意按照他的安排來,也便不再理會她,拉著喻晚的手回府,給她賠罪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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