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黑暗中的危機
2024-05-30 18:30:28
作者: 蒼米粒
宋來德小心道:「回皇上,韓王殿下傷勢未愈,一直在府中養傷,與王妃琴瑟和鳴,並沒有與人來往過。有上門看望的,也只是說了幾句話,不一會兒,人便走了。」
皇帝的面色好了些:「逍遙伯呢?」
宋來德:「逍遙伯除了每日上朝,查找廢國師一案的線索外,便在府中與下人們接錯功夫,打得那些下人叫苦不迭,巴不得躲十丈遠呢!」
皇帝半天不語,道:「那一夜朕出宮純屬無心之舉,卻在廢國師的門外見到像是門神一般的韓王和逍遙伯,韓王還做了裝扮。 進去之後, 便見張碩抱著那具屍體,這其中若是沒有聯繫,說出去都沒人會相信。」
宋來德心裡也是將此事的前前後後,想了不知多少遍,無疑韓王與逍遙伯和張碩是一夥的,並非像張碩所說的那般尾隨而至。
這一點皇上也明白,可是皇上不追究,他又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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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疑點的張碩,當時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礙於對張碩功勞的肯定,和擔心長生術消失,加上此案確實疑點重重,皇上才將人帶入宮中,等待後續。
若是錦鱗衛查到證據,張碩手中有免死金牌也無大用,可是案件毫無進展,毛動羽不余遺力,也沒查到有用的消息來。
反而張碩在宮中攪得風雲變動,朝野上下不寧,錦鱗衛又多了一樁要案,對於廢國師一案,怕是有心無力,時間不知要往後延長多久。
「皇上,既然張碩有疑點,為何不看押起來用刑呢?」
皇帝冷哼:「張碩有功於朝廷,增糧一事,深入人心,更甚者,有的地方為此建立廟宇,把此人當成神明般供奉,若知曉朕看押此人,不知會引起多大的震盪。」
「等錦鱗衛找到證據, 他人又在朕手中,到時證據擺在世人面前,誰敢藉口生事?」
宋來德:「皇上聖明!」
皇帝低頭看了一會兒摺子又道:「接觸幾天,此人倒是有些意思,見識不淺。」
宋來德:······
一個囚犯活成張碩這樣子,不想讓人羨慕都難。
回到自己住處,張碩簡單洗漱一番,太監小祥子提著一個食盒過來放在黃花梨圓桌上:「張大人,皇上讓人送了一些宵夜過來,奴才當值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得此隆恩呢?」
張碩:······
他體會到了豬的悲傷,養肥待殺。皇帝現在對他和和氣氣,不知什麼時候失去耐心,長生欲望高漲,便會抓他用刑了。
打開食盒,面向撲鼻,幾碟開胃小菜,張碩拉著小祥子坐下:「一起吃,麵條量多,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小祥子在宮中七八年,尊卑刻在了骨子裡,見張碩不拘小節,沒有任何尊卑觀念的人還是第一次,被拉上桌的那一刻,不禁有些飄飄然,幾天下來,已經習慣了。
張碩吸著麵條,若是對面是個小宮女,百無聊賴的生活中也能有些個樂趣。
小祥子說著今天遇見過的事情,張碩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當聽到韓鴻時不由豎起了耳朵,挑了一塊醬鴨放在小祥子的碗中:「多吃點,這些好東西吃不了就扔了,多浪費啊!」
小祥子點頭:「可不是,奴才也看不得浪費糧食!」
張碩:「小祥子,你也是出生貧苦之家嗎?」
小祥子埋下頭:「若是家中富裕,誰願意送孩子來到宮裡呢?」
見小祥子要落淚,張碩有些後悔提到此話,這不是往人家的心口插刀子嗎?
張碩拍怕小祥子的肩膀:「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是金子不管在哪兒都會發光的,何況是皇宮這種地方呢?」
小祥子堆積出一個單純的笑容:「謝謝張大人!」
張碩擺手:「不用謝,我吃飽了!」
小祥子人挺機靈:「那這些飯菜奴才便端下去,張大人早些休息!」
張碩點頭,看著小祥子忙碌的身影,被皇上遣來的人豈會是一般人?
他的一舉一動都在人的監視中,好在面上的人少,沒有觸及隱私,萬一要是被發現女兒身,保證下一刻便會帶進牢獄中不見天日,水深火熱。
貪污的案子進展順利,查出一角,像是摸到一條根莖,抓到關鍵之處,便能夠一舉拔出,可是在其中的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平白斷鏈,想要拔出全部,還需要些時間和精力。
寧遠居里,韓鴻坐在書案前,看著一本帳簿,錢棟新婚燕爾,離開家一會兒,便心生想念,有家的滋味真好啊!
突然,一本書從眼前飛過,錢棟回過神來,不解的看向韓鴻,從王妃進宮以後,王爺就開始變得喜怒無常,一張臉的變化猶如要不到糖吃的孩童,見不得旁人過得幸福。
他努力憋著,不讓幸福感外溢,即便如此,王爺也是看他不順眼。
還好是一本書飛過,不是茶杯,否則他的衣服髒了,又要勞累小元洗了,他捨不得啊!
「收起你那一副蠢樣。」
錢棟摸了摸臉:「王爺,不帶這麼人身攻擊的,屬下很聰明的。」
韓鴻:「結婚之後,腦子 扔在家中沒帶來?」
錢棟:「王爺,屬下是全須全尾的來,沒丟三落四,更沒有扔了腦子。」
韓鴻起身:「本王看你只帶了一副身體過來,三魂六魄丟了個乾淨。」
錢棟對天起誓:「屬下沒有」
韓鴻冷哼一聲:「外面的事情怎麼樣了?」
談到正事,錢棟收斂心神,道:「回王爺,錦鱗衛查到青州府一案時,遇到空白,四處查探,發現錢糧與百姓口中的對不上號,又沒有證據,使得青州一案暫時擱淺。」
「至於其他地方,進展順利,不日案子便會一五一十的送到龍案上,朝中所牽連的官員數不勝數,若是追究下去,沒有一個是清白的,朝中勢必動亂,癱瘓。」
「王爺,您說皇上會怎麼處罰呢?」
他都不敢想像皇上見到真相以後,會不會氣暈過去?手下的官員都是朝廷養出來的蛀蟲,換誰能受得了啊?
韓鴻:「朝中並非沒有清明之人,同在一個黑幕中,若有人是白的,豈能存活?」
「完全處置也不可能,朝廷還要正常運轉,也是那些人敢如此伸手的重要原因之一,父皇究竟有何打算,還要看看夠不夠心狠了。」
錢棟一臉壞笑,悄聲道:「王爺,青州一案,咱們手中可是有些眉目,要不要散出去?」
韓鴻沉吟片刻,道:「錦鱗衛是那麼好糊弄的嗎?不用查,也知此事與太子有關,之所以停滯不前,也怕查出太子與其中牽扯重大,留有時間,不過是賣給太子一個臉面,爭取把尾巴擦乾淨罷了。」
錢棟寧眉:錦鱗衛是皇上手中的刀,指哪刺哪,如何也向權貴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