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可望而不可求

  聽他說的如此確定，阮明煙很意外：「你怎麼知道？」

  宋清平神色淡淡道：「她沒那個本事。」

  阮明煙有些側目，陸雲華有沒有達成自己野心的能力她不知道，但很顯然她目前的表現超出了人們的想像。

  阮明煙有些泄氣，她對宋清平好像沒有什麼需求。

  目前兩方好處於相互利用的階段，提其他的要求很容易打破這種平衡，那並不是她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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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清平看著她這副模樣，好笑道：「世子妃也別總想著從我身上得什麼好處，其實只要阿晏活著，能不能見到他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阮明煙早就看出來了，不然他離開的時候，也不會那樣輕易就將阿晏留了下來。

  她瞪了宋清平一眼，宋清平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笑道：「你若實在心中不平，我會將事情傳回京城，有人會管束她。」

  阮明煙聞言笑道：「那就多謝了，你還可以多添一句，說我有法子能治好阿晏。」

  宋清平一愣：「你真的可以？」

  阮明煙挑眉：「現在當然不行，日後有功夫可以試試，不過有人相信不就好了。」

  阿晏如今這副模樣，陸雲華都不願意放過他，何況是成了正常人呢。

  阮明煙雖然不知道陸雲華具體想做什麼，但大體意思還是清楚的。

  阿晏若是好了，她就沒有資格掌握那麼多資源，在行動上必然也會受阻。

  宋清平明白她的意思，無所謂道：「沒問題，今日擾了兩位的興致，就當給兩位賠罪了。」

  夫妻兩人相攜來逛青樓這種事，他還是第一次見，不過看李承翊正襟危坐的模樣，就知道是阮明煙的主意了。

  他心底有種說不出的空洞，隱約有些明白這世間有些東西，自己恐怕此生都可望而不可求。

  見阮明煙對他的話不置可否，便轉到了正題上：「我這邊都已經準備好了，兩位若是沒有異議，我們即日便可出發。」

  阮明煙以為他還要拖個幾天，畢竟真要論起來，還是她更著急一些。

  她點頭道：「我們當然沒有異議，你也知道，我的身體等不了了。」

  她用來克制纏絲髮作的藥物並不那麼好配製，其中幾味藥雖然比不得血靈芝罕見，卻也不是什麼隨處可見的東西，而且吃的多了，功效也在減退。

  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麼宋清平看上去比她還要著急，但他們來這裡本就是為了血靈芝，無論如何都是要去的。

  宋清平神色雖然平靜，但阮明煙能看的出來，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錯。只聽他笑道：「聽說世子妃喜歡喝酒，我這裡還藏了幾壇好酒，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說著吩咐身邊的人去取酒，想到阮明煙之前已經喝了不少，李承翊想要拒絕，但阮明煙已經出聲道：「那多謝了。我們不醉不歸。」

  李承翊低頭看她，阮明煙道：「既然都已經來了，當然要盡興才好。人生得意須盡歡嘛。」

  說話間，之前跳舞前跟阮明煙調笑的舞姬抱了一個罈子進來，輕輕拍開泥封嬌笑道：「這就可是宋公子好多年前藏的，世上估計也就這麼幾壇了，兩位好口福。」

  阮明煙聽這話，就知道這姑娘果然是認識宋清平的，而且也沒有打算隱瞞，便順勢試探道：「真是沒看出來，宋公子竟然是這裡的常客。」

  那姑娘以倒酒為掩飾，嬌羞地低了頭，宋清平自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多做解釋，屋子裡沉默了片刻，只聽那姑娘繼續道：「宋公子三五年才來這麼一回，實在算不得常客，上次來也是去年的事了。」

  她話語裡透著幾分說不出的落寞和難過，阮明煙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又落到宋清平的身上，語氣莫測地道：「是嗎？」

  李承翊覺得今日阮明煙落在宋清平身上的目光實在是太多了，雖然知道她必然是別有用意，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不自覺將舞姬剛剛斟好的酒端起來喝了。

  宋清平看似平靜，其實一直注意著倆人的動作，看到李承翊如此，提醒阮明煙道：「世子妃再這樣看著我，肅親王可要吃醋了。」

  阮明煙半邊身子還懶洋洋地靠在李承翊的身上，手中捏著酒杯輕笑：「宋公子為什麼總是稱呼我世子妃呢？」

  她之前喝的酒正上頭，此時腦中雖然清醒，卻整個人看著都顯得有幾分慵懶，面色緋紅，秋水般的一雙眼睛眸光流轉間有種動人心魄的風情。

  宋清平只看了一眼，便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因為你本來就是世子妃啊，不然我應該稱呼什麼？」

  這確實是個問題，其實阮明煙這麼問，只是因為她並不喜歡別人稱呼自己為世子妃，尤其是這稱呼跟李承翊不對等以後。可是除了這個，宋清平作為一個外男，還真的沒有合適其他的稱呼。

  畢竟在這個時代，別說阮明煙已經出嫁了，就是她沒有嫁人，叫名字也是不合適的。叫阮大小姐當然也不行。

  阮明煙歪著頭想了片刻，一時竟想不出宋清平應該稱呼她什麼。她索性道：「隨便叫什麼吧，反正我不喜歡世子妃這個稱呼。」

  宋清平詫異地看她一眼，覺得有些為難，稱呼雖然不算什麼大事，可如果叫不對，那就不是小事了。

  阮明煙可以不拘小節，李承翊卻不是不會計較的人。

  李承翊一開始有些不悅，但聽到阮明煙說自己不喜歡世子妃的稱呼之後，就明白她的意思了，主動解圍道：「現在是在外面，不必拘泥身份，叫李公子和李夫人就好了。」

  他剛說完，就聽阮明煙抗議道：「李夫人是什麼鬼，好難聽。」

  李承翊立馬黑了臉：「大家都這麼稱呼，哪裡難聽了？」

  斟完酒後乖巧坐在一邊的舞姬羨慕地笑道：「這位夫人真是好福氣，咱們這些人，想做誰家的夫人，都不能夠呢。」

  阮明煙見李承翊不高興了，連忙道：「我說錯了，李夫人其實很好聽，能做你的夫人，是我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