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爛的一塌糊塗

  大伯母顏白氏等不及搶過去話說：「另一家就是鎮上的工人，一個月能掙十幾塊錢呢，長得也端正，今年三十了，家中父母也都是在職工人，以後老了也是有退休金，雖說比艾丫頭大了幾歲，但是條件和家庭可是一等一的，大把的小姑娘可都盼著嫁過去享清福了。」

  「咱家艾丫頭長得這麼好看，鎮上這個絕對一眼就能瞧上，人家父母都說了，只要他們兒子滿意，立馬就扯證，聘禮可是足足一百塊錢。」顏白氏說道一百塊錢時眼睛都綠了，狠狠地咽了口吐沫。

  顏李氏想起娘家那頭二叔家嫂子所託，和一百塊錢，內心鬥爭一番，最終傾向了一百塊錢，默許顏白氏喋喋不休的介紹著鎮上的這工人，心中冷笑，恐怕顏艾嫁過去也沒那福分享清福。

  顏元松拿出紙卷的旱菸，點著抽了幾口，心情很是煩躁。

  「大伯母，鎮上這麼好的條件，怎麼不留給美嬌？」顏艾笑呵呵語氣涼涼的問。

  顏白氏有一兒一女，女兒叫顏美嬌。

  

  顏白氏這下臉都僵硬了，尷尬的解釋：「美嬌比你小，你是姐姐，哪有姐姐還沒嫁出去，妹妹就先找婆家的道理。」

  「哦，那大伯母你說說這工人條件這麼好，為什麼還沒結婚的原因吧。」顏艾言語犀利的問。

  顏白氏看了眼顏元松小聲說：「聽媒婆說，他以前娶過媳婦，但他那媳婦體格弱，病死了，所以他才被耽誤到現在。」

  話音剛落地，院子裡顏元松就氣的把面前的石桌掀了，倒在地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老三，你還動手，是想幹啥？」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顏李氏，穿著一身藍色布衫的她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怒喊。

  顏白氏被嚇到不輕，臉都白了，下一秒想起顏滿糧在屋裡，腰杆瞬間就挺了起來，語氣很難聽的嗷一嗓子：「顏元松！我費心費力的給你閨女操持婚事，你不感恩就算了，怎麼著還想動手打我？」

  「大嫂，你介紹的親事，留給你家美嬌吧。」顏元松環視一下院子內，鐵青著臉朝所有人道：「我家顏艾現在不說婆家，你們都別給操心了。」

  顏元松此時是真的心涼了，未曾想到自己娘會把她那遊手好閒，還總是偷東西的娘家侄孫給顏艾說親事，更是沒想到大嫂會給說個死了老婆年齡比顏艾大了十歲多的對象。

  顏艾微眯著眼，內心感慨父親終於看出顏家人對她姐妹倆的態度了。

  「你這是啥意思？給你家顏艾說的婆家，你們不要的，給我家美嬌，你也太欺負人了，你拿我跟你大哥都當啥了！」顏白氏掐著腰扯著嗓子喊，吐沫星子從她那張大嘴中出來亂噴。

  屋裡的顏老爺子和顏滿糧聽到動靜後走出屋，顏明月傅如斯都出來了。

  「這是咋回事？」顏滿糧先出聲問。

  顏白氏這會立馬捂著臉嚎嚎大哭，「你個殺千刀的東西，連你自己妻兒都護不住。」

  「我一番好意，給顏艾這丫頭說了門親事，老三不滿意把桌子都掀了，還說要讓美嬌嫁過去，這是想把我們娘倆都趕出顏家啊！你也別問我了，去問問你那好弟弟想幹什麼！」

  顏滿糧聽了後一臉怒氣的看向顏元松語氣不善的問：「老三你是什麼意思？」

  儘管顏艾上一世沒少領教大伯母胡攪蠻纏沒理辯三分的本領，再次親歷其境還是非常佩服她扭曲事實的能力。

  「大哥，大嫂給小艾說的是死過老婆，比小艾大十多歲的人，試問天下父母，誰願意給孩子找門這樣的親事，大嫂誇得這門親事那麼好，我們顏艾也不搶，就給你們自家孩子留著去啊。」顏元松越說越氣憤。

  「你家閨女什麼樣自己沒點數嗎！在外邊的名聲早就爛的一塌糊塗，正兒八經的人家誰敢要你女兒！」顏白氏氣的這句話都是吼出來的。

  顏滿糧語氣輕蔑的上下打量著顏元松：「老三，你也照照自己，一個當爹的拉扯倆閨女過日子，如果不是你大嫂幫著你，你能養活這倆孩子？」

  顏元松被這夫妻倆氣的全身發抖，雙眼怒瞪的特別大，手指顫抖著指著倆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顏艾徹底繃不住了，向前扶住顏元松，朝顏滿糧和顏白氏大喊：「我怎麼樣管你們屁事！外邊人編排我，你們也跟著敗壞我！你們有抓住我不檢點的證據嗎，每天張口閉口的這樣說我，還有，我跟小葉怎麼長大的大傢伙心裡都清楚，我倆小時候是我爹花錢顧鄰居嬸子照看，我倆早早的就開始幫家裡幹活，上學時上學，回到家了就不停的幹活，大冬天的全家的衣服都讓我們兩個小孩子洗，我倆洗到手凍化膿都沒人管，現在成了我倆好吃懶惰啥也不干。」

  「好名聲都被你們攤上了，壞名聲都按我頭上，你們真好啊。」顏艾看著眼前的眾人眼底濃濃的嘲諷。

  「行了，都閉上嘴別吵吵了，顏艾說婆家的事，過一段時間再說吧。」顏老爺子往大石板上磕了磕菸斗，朝顏元松道：「老三消消火，待會把桌子再立起來。」

  顏老爺子一發話，顏元松總算好一些，身體不那麼激烈的發抖了。

  顏葉嚇得抓著顏元松的袖子直哭，顏艾也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她是心疼顏元松，為了這個家付出那麼多，最後落得啥也不是。

  「爹，這是不能就這麼算了。」顏白氏被顏元松和顏艾說的憋著滿肚子氣，根本不想就此罷休。

  顏老爺子臉都沉下來了：「那你還想咋的。」

  「每次吵架都是因為顏艾這丫頭吵，還有，她的名聲對美嬌以後說婆家和嘉和娶媳婦都有影響，必須讓顏艾嫁出去，還得嫁的遠遠的！」顏白氏把壓在心底的話一下子全說出來了。

  「顏艾這著丫頭留在家也沒意思，贊同老大家的意思。」顏李氏冷冷的掃了一眼顏艾，怎麼看都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