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壞消息

  謝淵一邊打了個飽嗝一邊說道：「爹，我辦事還能有差嗎，你想的這個早就和掌柜的談好了，後天趕集的時候我再去一趟店裡問問他賣的咋樣，要是賣的好以後咱就每周去送一趟貨。」

  姜老爺子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女婿這回辦事還真是妥帖，沒讓自己操心。

  「這次咱家生意要是做起來了，你可得上點心。咱們莊稼人老實本分，既不能糊弄人家，也不能讓人家給糊弄了。這段時間你也不用下地了，就安心在家做豆乾賣豆乾，要是讓我發現你沒好好做生意，又去賭錢，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謝淵用力的點了點頭，以前他總是好小賭，其實也不是有癮，就是手頭不寬裕想以小博大賺點私房錢。

  當然不管怎麼賭都是贏少輸多，漸漸的他也琢磨過味來，去賭的次數也就少了。更何況如今有了賺錢的路子，賺的還不少，他就更不會把心思放在這種不靠譜的歪門邪道上了。

  轉眼時間就又過了兩天，這期間謝皖音去了趟仙府空間，把最近需要的調料都拿出來偷偷放進廚房，又種了些新的調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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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一大早，謝淵就準備要去鎮裡那家酒樓打聽一下他們銷售的情況，李氏也做好了早飯，飯菜都香噴噴的，要是以往眾人早就狼吞虎咽的吃上了。

  今天卻好像每個人都有心事，查著飯粒吃飯，好像再香的飯菜都索然無味起來。

  氛圍也是異常安靜，謝皖音知道肯定是都在擔心今天酒樓那邊給的結果，生怕這筆生意泡湯。

  不僅無奈的笑了笑，家裡人果然是窮的怕了，其實這些錢在自己看來只不過是第一桶金而已，根本沒指著賣豆乾就發家致富，但是看看外公他們好像把這當成了改變生活的救命稻草。

  也不去在意眾人這頓飯吃的到底好不好，有壓力也算是好事，畢竟有壓力才有動力嘛。

  眼看著快到趕集的時間了，姜老爺子就把還沒吃完飯的女婿給催著出了門，謝淵倒也沒有絲毫不樂意，沒吃飽也不計較。

  反正進了鎮子好吃的多的是，現在還是酒樓那邊的消息最要緊。

  今天姜老爺子不僅沒讓大家下地幹活，還在昨天寫了信讓姜大舅一家子也趕緊回來一趟，畢竟這算是家裡的大事，自己的大兒子也得在場才行。

  結果，姜大舅和妻子沈氏急匆匆的趕回來，還沒等謝淵傳回來好消息，卻先傳回了一個讓大家都大驚失色的壞消息。

  「姜老爺子，您在家呢？我這特地來通知，鎮裡又要開始徵收徭役了，一家得出一個年強力壯的男丁，要是實在沒有男丁或者不想出人的，那就出銀子也行，一個人十兩銀子。」

  村長進屋先看到姜大舅了，還想著今天姜家人怎麼這麼齊，以為是提前收到什麼風了。

  「啥，徵收徭役？以前咋從來沒聽說過呢。」姜老爺子一邊把村長往自己家院子裡拽，一邊喊著曹葉眉趕緊沏點好茶過來招待。

  村長半推半就的進了屋，平時和老爺子關係不錯，再加上看在好茶的面子上，也就願意留下來好好給他們講講這裡面的門道。

  服徭役可不是鬧著玩的，有些輕鬆一年半載就回來了，要是派去幹什麼危險的活，一不小心可是要送命的。

  「村長，這次是多久的服役期啊？」姜老爺子一邊擔心一邊開口問道。

  「也就三個月左右，這不是上頭下了命令，要在河上通個商道出來，這次就是征人去挖河道的，年強力壯的死不了人，不過也算不上是個輕鬆的活計，要是您這身子骨的，就別想著去了。」

  村長好心的側面提醒，都一塊這麼多年了，姜家人多摳門他還是知道的，可別為了省那幾個錢讓老爺子送了命可就後悔也晚了。

  「村長，不出人就得交十兩銀子啊？」曹葉眉有些肉疼，但大兒子在鎮裡陪著孩子讀書，二兒子得在家干農活，女婿那就更捨不得了，那可是未來的搖錢樹啊。

  可是十兩銀子，那也太多了，他們拼死拼活的種地一年也就差不多這些銀子。

  「我也知道咱莊稼漢都不容易，這十兩銀子一下子拿出來太難為人，但上頭下了死命令，我也是沒啥辦法啊！」

  村長自家就一個兒子，他也捨不得這根獨苗去吃那個苦，好在家裡這幾年也攢了點銀子，不過這十兩也差不多是把他的家底掏空了。

  村長嘆了聲氣，也不讓他們送，自顧自就通知下一家去了，姜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靜。

  心裡最著急的應是沈氏和李氏了，他們家的老爺們最有可能去，尤其沈氏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家裡幾百年不來一次消息，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趕上這麼個事。

  「爹，還是我這個做大哥的去吧，村長不是說了死不了人，我是家裡最大的，理應由我去。」姜大舅從小就知道保護弟弟妹妹，是個很有擔當的男人。

  更何況他了解自家的老娘，只要死不了人，這十兩銀子讓她出就等於要她的命。

  「娃他爹，你這時候瞎呈啥能。」沈氏差點沒氣死，她最恨的就是自家男人這股子傻勁，在她看來只要不是自家男人去，誰去都無所謂。

  「不行，還是我去，大哥，子書子竹都馬上要交學費了，這時候你還得賺錢供娃們上學，我家三個女兒也不用我管啥。

  李氏懦弱，雖然也不想自家老爺們去，但是又沒啥可反駁的，只好默默的掉眼淚。

  姜淺翹則是一聲不出，如今家裡指著謝淵賺錢，哪怕謝淵只是個女婿，也絕對不會讓這麼個搖錢樹去的。

  二房幾個女孩也在院裡偷偷聽見這些話了，聽到自家老爹要去，心裡很不是滋味。

  脾氣最急年齡最小的姜巧兒對銀子還沒啥概念，忍不住開口道「憑啥要爹去，不是可以交錢麼，家裡都馬上就賺大錢了，為啥不直接交錢換人呢。」

  她一著急嗓門就打了起來，剛說出口，臉上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個大巴掌。

  姜巧兒立馬疼的眼淚都流了出來，臉上火辣辣的，腫起來老高。

  曹葉眉一個大巴掌扇過去，嘴裡還罵罵咧咧。

  「你個賠錢貨胡咧咧啥，說的輕巧，你姑父能不能帶錢回來還不一定。你口口聲聲說銀子沒多少，我看就該把你這個賤丫頭賣了，好給家裡交這個錢，家裡就你這頭死豬最沒用。」

  謝爾冬眯了眯眼睛，雙眸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陰狠，他還記著誰是讓小妹當初得天花的罪魁禍首，要是這時候自己再添油加醋幾句，沒準外婆真能把這小賤人賣了。

  「娘，巧兒還小，她胡說的，您別和她小孩子計較，您要是還生氣就打我罵我吧！李氏一聽女兒要被賣了，撲通一下跪下來，一個勁的跟曹葉眉認錯。

  姜老爺子面上也有些不喜，要是讓外人聽見這買賣的事怎麼辦，這丫頭有點太莽撞了，便黑著臉對姜二舅說到。

  「老二，你家這女娃太沒規矩，這次就算了，回去你好好管教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