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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姑娘喜脈,足有二十多天

2024-05-30 17:47:21 作者: 亦書成

  被九木趕出去的宮女站在一邊低頭切切私語:「是不是你發的聲?」

  「我?沒有啊,啥聲?」

  「好像是磨牙聲,還有捏骨頭結的聲兒。」

  

  「你聽差了,快閉嘴。」

  醫師令命,抬著帘子進到裡面,裝模作樣的跪到地上伸手捏住她的手腕。

  九木偏過頭去並不看他,擺出一副生氣模樣。

  徐仁卿貼著床沿低頭說道:「姑娘,喜脈,足有二十多天了。」

  「什!」九木放緩身子臉紅小聲說道:「什麼喜脈!」

  她心裡飛速撥著算盤。二十天前,那不是在馬車裡!

  霎那間臉更紅了,心臟亂跳個不停。此時更為光火,怎麼他這人在哪兒都能不顧廉恥的調戲人!

  徐仁卿回頭看了看密密實實的帘子,提起她的下巴親上去,他攥著九木的手,吻了許久。

  直到容王在外面等不急了,好奇的詢問醫師在裡面不出聲是在幹嘛,徐仁卿才鬆了嘴。

  他垂著眉頭,眼眸盛著會吞人的柔情深潭,在她耳邊說道:「在生氣?」

  「恩。」

  「醫師,她的腿還能醫治嗎?」容王有些著急了。

  徐仁卿這時才不顧九木阻攔掀開被子,看見她的腿時眼裡柔情淡了七分,盡數被心疼與不安填滿。

  這丫頭的吻從前怎麼嘗來都是甜的,但今日徐仁卿先吻了許久,此刻嘴裡卻苦澀的要命。

  他眼神柔和,卻實在是瞪了九木一眼,沉聲說道:「能治,只是時間問題,還需要她好好休息不再作踐自己的身子。」

  容王舒口氣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這滿含擔憂的三字讓徐仁卿聽去很是氣惱,又捏著九木的下巴親了好一陣。

  殷殷的將她的手挪至心口處,腦門貼著她的下巴埋怨道:「我心疼。」

  「我瘸了只腿還沒喊疼你。。。」

  九木發覺此時不該這麼說了,連忙打住閉嘴,視線側移沒看他。

  等到容王派人來掀帘子時徐仁卿已經站起身來,對著容王說道:「姑娘需要調理身子,還請王上騰出院裡的空房間給在下暫住,既能及時關注病情又能免了反覆進宮的勞累。」

  「可,宮內儘是女子,醫師住在這怕是不便。」

  徐仁卿舔下嘴角,闊步走到門口說道:「那請恕本醫師無能,實在經不起來回奔波,她的腿只看王上讓不讓她好了。於我倒是無所謂,磕磕碰碰興許還是個教訓,在下告辭。」

  容王見救命的稻草要跑,只得連忙答應。好在醫師說自己在院子裡不會亂跑,若是擔心便派幾個人守住院門即可。

  徐仁卿親手熬了湯藥,在士兵眼皮子底下淡然的進了屋內,遣走屋內宮女。

  又藉口風涼,為免姑娘惹上風寒更是病上加病,所以屋子門總是關著的,沒人知道醫師在屋內盡心竭力的做什麼事。

  「賀川。」

  他坐在床邊,捏著湯匙放到九木唇邊,餵下口藥後看她沒反應,繼續說道:「這是個好名字啊。」

  「你說這個做什麼?諷刺我?」

  「我哪敢啊?」伸手擦擦她嘴角後擺出一副可憐樣。

  「你什麼不敢?徐仁卿我看你膽子大的很。」雖然沒下手,但這種想法又都是不能有的。

  還留下信就走了,可惡。

  九木咬著牙,對在唇邊的湯藥便餵不進去了。

  徐仁卿掃著她的亂發,滿含歉意說道:「是仁卿的錯。」

  他不再開口說其他的,跪在硬踩板上的膝蓋發軟,也只是撐直了身子一下一下的攪著碗裡黑壓壓的湯藥。

  「仁卿萬死難恕。」

  九木心不由得被什麼東西攀扯住。

  她實際早已經不氣了,自己本就是個不顧父母勸阻爬樹爬牆頭的孩子,非要掉下來摔摔囂張氣焰才肯罷休。

  「急事辦完了?」

  徐仁卿放下她不肯喝的苦藥,起身投了溫熱的帕子擦她的手。

  「辦完了。」

  知道免不了被這麼一問,雖然心裡早早做好護她鬧一通的準備。可指尖抵著帕子在手心處轉了好幾圈,床上人突然沉默不語了。

  「阿九,你不想知道我拋下你,去幹什麼了?」

  拋下二字輕的要命,以至於九木根本沒聽清。

  「你有你的事做,我有我的事忙,這樣也好。」九木突然想起文書上的棒打鴛鴦腦袋一痛,呲牙咧嘴的扶住額頭。

  「是不是哪疼?」

  「我頭疼,頭疼的緊。」她是想不頭疼都不行,這單生意沒法做。

  徐仁卿捏兩下他的眉心,俯身親上一親,「別是惱了仁卿,再也不想見著這張臉了。」

  不想見?

  九木感受臉上的體溫,嘆口氣。什麼叫不想見,明明想見的要命。

  「離國久隱深山的夫人出訪,仁卿必須前往一拜,所以耽擱了很多事。」他掃眼藥碗裡浮出的棕色苦沫,默默喃喃道:「很多事。」

  他沒想到九木聽了自己的解釋不僅沒有消氣,本來通紅的臉突然一陣青紫。

  「徐仁卿。」她憋著口氣一併吐出,「你這意思,合著我是偏房?!」

  偏房?

  徐仁卿藥碗扣了也顧不上,連忙解釋說道:「怎麼會是偏房,我並未婚娶阿九乃是正室!」

  「那就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你有錯在先,竟想的不是先來找我而是去看什麼歸隱的夫人!」

  九木盛怒之下動作就粗魯,一下下扯著她面部揪在一起。

  「我是有急事去找她商議,實在無可奈何。」他想著不能欺騙她,現下只能懊悔還不如撒個謊。

  九木還沒開口,宮女聽見響動拍門在外面詢問。

  「賀川!」

  沒多久就傳來容王的聲音。

  徐仁卿站的急,竟忘了身上還撒著棕黑污跡。

  「賀川!」容王一推門,拿著自己方尋來的老畫歡愉的很,突然瞧見床上人面色不對,遲疑問道:「怎麼了?」

  他走過去,骨碌到地上的藥碗便闖進他的視線,他笑著說道:「又不願意喝藥了?上次我們不是。。。」

  「這個醫師醫術不精,讓他滾。」

  九木對著徐仁卿翻個白眼,撇下嘴讓身子窩進被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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