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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王上在宮裡藏了折翅的金鳳凰

2024-05-30 17:47:17 作者: 亦書成

  知容王臉一紅,清咳兩聲。他這麼一咳,臉便更是通紅,連著耳根與耳垂都是燙的。

  

  「隔,隔著帘子自然看不著,是我胡亂說的。」

  「你快走吧,整日裡往我這跑,大大小小無數的眼睛盯著你呢。」她說完正下身子,伸出根指頭點點門外。

  只見王后站在外頭烈日下,好似在偷聽他們說話,聽屋內沒了動靜才帶著許多宮女進門。

  端正行禮後,柔聲說道:「都說王上在宮裡藏了折翅的金鳳凰,嬌兒特意挑了禮來看望這位妹妹。」

  「別,我比你大個十歲不止,且嫁過人生過子,你該叫我夫人才是。」

  容王僵住身子猛然站起說道:「生。。。生子?」

  「妹,啊不,夫人看起來年輕,竟都有了子女?」王后喜笑顏開,連忙回身說道:「快,將禮放好。」

  「沒錯,我兒子已經五頭高,還是個伶牙俐齒愛咬人的。正準備求了王上去絳州接上他來我們母子二人好團聚。」九木勾起嘴角,笑了兩聲便合上眼。

  「王上王后好走,我要休息,不送。」

  當王后挽著不知為何會心慌意亂的容王回寢殿歇息時,九木窩在屋子裡長舒口氣。

  要她往槍口上撞?當她傻?

  王后金枝玉葉,怎麼甘願容王日日去見一個外頭帶回來沒名分的小賤蹄。

  讓人沒想到的是,容王並不打算罷休,甚至有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本該回去休息的時候衝進九木屋裡。

  他轉了個圈,咳嗽個不停。

  「容王,哪日潯國的醫師來了也叫著給你瞧瞧。」九木夾著桌上的飯菜,看他病態加重,怕是自打聽說她有了孩子之後一直有話要問卻問不出來。

  憋的。

  「賀川,那日你是不是為了保全自身胡亂說的?」

  九木咽下烤雞腿肉,緩緩說道:「我將刀抵著你胸口時你不是不知道我與徐仁卿的關係,我們兩情相悅誕育一子倒成了胡說?」

  容王垂著胳膊,滿身的龍紋在燭火映照下好像活了,攀上他的心,啃他的肉。

  他突然攥下手,佯裝笑意說道:「夫人母子分離,該接到宮中團聚,明日我便備足人馬,去潯拜訪。」

  「好,嘶——」她動作太大,渾身又疼的人面部抽搐,緩了須臾又說道:「那就麻煩你了。南潯絳州藥鋪,找一個叫四空的呆頭娃娃,告訴他白榮的尾羽金貴,該他報一報老母親的恩了。」

  容王有些茫然,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只當她是隨意編纂個名字胡亂敷衍他的。

  卻連聲應道:「好,明日便去。」

  九木餘光里的黑影不見了,她扭著酸痛的手腕撇嘴嘟囔,「去去去,去個屁,我看我再晚說一會你就得想盡法子除掉我的好大兒了。」

  想到這她又笑兩聲,四空獸那模樣估計他得上山尋個幾百道士也除不掉。

  「不知道徐仁卿在幹嘛。」

  幾天了?九木掰掰手指,都有八九日之久了。伸手摸到被層層裹著腿,有些擔心自己再這麼呆在這,要麼被容王生吞活剝,要麼被王后及其他女子抽筋剝皮。

  但現下還真沒法子跑。

  天方蒙蒙亮,容王半垂著衣衫盤腿坐在王后榻上,他長發傾瀉於臉側,罩住了大部分面頰。

  「傳楠將軍。」

  他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慍氣,就用國事來填滿心裡一大道空虛。他突然又說道:「張卿怎麼樣了?」

  留下的小內官挑下眉毛強忍哈欠回道:「已經能下地了,只是走不了多長時間就得躺著。」

  「派個轎,本王現在就要見他。」

  小內官看了看外頭方出現些許陽光的湛藍天空,有些猶豫說道:「現在?」

  「恩。」

  容王捏著眉心,心情極其不舒爽,王后見狀坐起身子環住他的腰說道:「王上這麼急著見兄長,可是為了收復九州之事?」

  「為本王誕下子嗣才是正道,少管其他的閒事,本王身邊有你兄長出謀劃策就夠了。」

  說罷,他解開胸口處勾著的纖纖玉指,毫無留戀的走到門前扭頭補充道:「明日記得用早飯,多喝些粥,對身子好。」

  王后扶著心口,默念道:「他終究還是關心著我的。」她的眼神里有些許不甘,隨即又被望穿秋水般的朦朧掩蓋。

  容王赤腳踩在磚地上,不管內官提著鞋子如何勸說他還是一步一步的走到書房。

  到時張呈已經站在書房處等候,見了容王恭敬的行禮,難免牽扯背後方長好的傷,抿嘴說道:「恭請殿下安。」

  「免了,讓張卿久等。」

  「臣剛也是到不久。」張呈幾乎忍不住要扶腰坐下,還是等著容王先入座後才扶著椅子滑下去。

  容王看了他幾眼,眼神稍稍深了些許,「傷好的怎麼樣?」

  「回殿下,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但每日醫師的檢查還是少不了,沒事就少走動吧。」

  「是。」張呈方想著同容王說些話,可外頭突然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與闊氣粗獷的男人聲音。

  容王端著茶碗的手有些抖,好在恢復平常恢復的快。

  來人在門口處哐當一聲行了大禮,「請王上安!」又沒等他回話便站起身來入座。

  這個穿著打服身高體闊的男人就是楠將軍,曾被容王兄長,上一任容王提攜,成了鎮東將軍。

  可惜他這位能幹的兄長錯識良臣,一招兵敗成了階下囚。

  逸王李勝,也就是最不被人看好的病秧子被他塞上王位,居心可鑑。

  「王上身子久病體虛,怎麼不多讓小妹伺候著休息休息,這個時候急傳本將軍與。」他撇了眼張呈,含著不好看的笑說道:「與張大人前來,有什麼要事?」

  容王吹著涼了的茶盞,沉聲說道:「當然是九州之事。」

  「哦,王上不用擔心,本將軍已經在訓練兵馬打探敵情。」

  張呈略挺直腰板說道:「臣以為,王上方繼位不久,此時該與離稍做妥協。」

  「哎,張大人此言可是瞧不起我楠將軍?」

  「臣並無此意,只是殿下。。。」

  「什麼並無此意,我看你就是不想我們大容收復九州!」

  容王太陽穴嘭嘭直跳,扯著嗓子吼道:「行了別吵了!」說完又感喉嚨不適連連咳嗽,咽了許多茶才壓下。

  「本王只是來詢問事宜,二位盡足臣子本分,在本王看來實在其心可表。本王人微言輕,還望二位於朝堂之上多加幫襯才是。」

  楠將軍笑聲:「這是自然。」

  容王明白,這二人見了面怕是沒完沒了的吵架拌嘴,便聊了幾句又好生送了楠將軍歸了將軍府,只留張呈在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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