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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這可是徐老爺嫡長子

2024-05-30 17:46:02 作者: 亦書成

  四空坐在九木的床上昏昏欲睡,聲討這兩人說話實在沒意思,徐仁卿心思自己這麼個妖獸都知道的明明白白,九木裝什麼傻。

  他悄悄從懷裡掏出話本,沾沾口水一頁一頁的翻著,果然司良仙君也算辦點好事,通過話本了解凡人心,真想給九木也看看,好好學學。

  翌日清晨,一切照舊。

  九木站在床前伸了個懶腰,回手瞧見手心裡的硃砂痣,想到那日千劍齊發真是有氣勢。

  那時候突然就想起白燁的神令,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難道是,什麼時候司良用過,自己聽了一耳?

  「桃枝為證。。。」原來太子閣的司良神像拿的是桃樹枝,那他應該滿身穿著金銀繡桃花的衣衫才對。

  哎?他那身衣裳,好像就算金銀繡桃花的啊。

  九木汗顏,一種看的太多以至於自動忽略的感覺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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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想回徐仁卿昨晚那番種種,若是一般女子早已經被打動了吧。可誰奈何她不是什麼一般女子,是身負巨債只能靠著接單還債的雜神。

  說實話,此時還真有點想讓司良給她一屁股踹成凡人,在藥鋪里跟著徐仁卿混吃等死算了,也不乏是瀟灑過一生。

  天大的笑話,凡人努力修成神仙,神仙此時又想變成個凡人。

  如今自己記憶模糊,又招惹一堆不好惹的鬼怪妖物,怕是想全身而退都難。

  這件事,只得罷休,不可在提了。她怕自己受不住,真的答應了便再無收手之力了。

  穿好衣衫,九木沒膽子去徐仁卿的屋裡,便直接奔著街外,尋思著讓官府抓抓什麼的,也好解決總是被通緝這事。

  可她前後逛了幾遭,除了幾個不像樣的小流氓吹吹口哨外根本沒幾個人搭理她。

  九木提起勇氣,直奔官府門口,對著門前衙役說道「我砸了天誠觀,來自首的。」

  衙役有些摸不著頭腦,互相對視兩眼拿這個漂亮姑娘當成是誰家瘋子亂跑,便擺擺手無語道「走走走,什麼砸了天誠觀,快走。」

  「哎,你還不信,那觀真是我砸的,前些日子你們還抓過我。」

  「你?這細胳膊細腿的,砸什麼天誠觀?快走!」

  「你瞅瞅告示就行了,從前你們貼了許多我的畫像,真人在面前這都不認識做什麼衙役?」

  「我們沒什麼告示,讓你走你再不走,我們可要抓人了!」

  九木伸出兩手,示意完全服從命令,說道「我就是來被抓我。」

  「哎嘿,我老張活了三十年,頭一次見人攔不住的往牢里沖,你這細皮嫩肉的大小姐樣兒,怕是關上三天就求爺爺告奶奶的讓放人了,不抓!浪費糧食!」

  「怎麼,牢里管飯?」

  「不管。」

  「那你浪費個屁的糧食,讓你抓你就抓,費什麼話!」

  「不是,我說你個嬌小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跳著闖,老王,叫上裡面人,抓她!」

  「老張,你緩緩,最近牢房緊缺,怕是多不得她這一個閒人,絳州城亂你不是不知道,大大小小的人物塞都塞不下了,就別理她了,讓她鬧。」

  「再說了,大人問起來這人怎麼回事,你怎麼回?說她一個弱女子砸了天誠觀?」

  衙役老張點點頭,捋捋下巴上幾根鬍鬚十分認可衙役老王的話,索性頭一揚,看也不看她兩眼。

  這舉措可拽起九木的擰脾氣,說我是弱女子,說我細胳膊細腿,還說我是嬌小姐,離長恨那一口他們沒看見就當我是紙老虎。

  此時,絳州城來來往往的凡人妖物,紛紛瞧見一個素衣女子坐在官府門前坐了一上午,都到了晌午了,她還是那麼坐著。

  直到該吃午飯,九木實在餓的肚子咕咕響,才站起身預備回藥鋪去。

  沒想到才下了階,幾輛雙套的大馬車拉著箱子停在門前。

  衙役速衝進門去稟告大人。

  只見其中一個文質彬彬的老管家緩緩下車站在門前,對著匆匆而來的大人說道「我家老爺篤信神明,既見天誠觀被砸,絳州不可一日斷神明香火,便捐贈八萬八千銀錢以作修繕,又想來區區一個天誠觀無需耗費許多,剩下的便由大人支配,開粥鋪,修慈善坊,皆順大人意願。」

  李大人端著官府有點不知所措,八萬八千銀錢何止數目巨大,潯王分發給絳州官員俸祿大大小小加起來百年也不夠八萬八千。

  手抖著接下老管家的手中書信,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問道「你家老爺誠心盎然,一心向善。我李某實在感佩,在此謝老爺大恩!可方便讓在下知曉你家主子府邸何處,好親自登門叩謝!」

  「老爺為人低調,生平不喜招搖,只說有一曾經患難兄弟十分掛念,如難辭大人謝意,便厚待我這兄弟以表心意即可。」

  「在下一定,在下一定,敢問這位仁兄貴姓?」

  「絳州藥鋪老闆,徐仁卿是也。」

  九木本來好好的看著戲,這徐仁卿三字一出便硬生生被口水嗆的連連咳嗽。

  「什麼東西?徐仁卿!絳州藥鋪老闆?」

  她連忙跑回藥鋪,可自己人竟然還沒李大人的禮快,窄小胡同擁擁擠擠數位奴僕在藥鋪內進進出出搬著大小不一的禮。

  九木推搡著人鑽進屋裡,右側小山似的補品填補了被砸碎檀木椅的空當,四空坐在樓梯上,將兩隻腿兒探出欄杆縫隙蕩來蕩去。

  幾個侍女站在樓梯上對他比畫來比畫去,九木衝上前拽出四空問道「怎麼回事?」

  其中一個少女連忙扯住四空小手說道:「你做什麼,這可是徐老爺嫡長子,快放下快放下,磕了碰了怎麼辦!」

  「啊?徐老爺,還嫡長子?」九木合眼探口氣,提著四空往樓上徐仁卿的屋裡走去。

  四空回頭對著哪幾個女子說道「這可是徐老爺心尖子上的人,等著挨罵吧!」

  九木也不顧四空說什麼,瞧見徐仁卿在屋裡躺的自在,折身將四空扔進自己的房裡又回到他面前哐當一聲關了門。

  四空倒騰小腿跑出來,貼近徐仁卿的屋門悄悄聽著響動。

  只聽九木憋著勁兒的一句「徐仁卿!!」出口,四空連忙又坐回樓梯上看他們搬禮,歡快個不行。

  徐仁卿撐起身子,眯眼笑道「怎麼了阿九?」

  「下面的是什麼人?」

  「啊,許是來送禮的。」

  「根本沒什麼患難之交吧?那個老爺就是你吧。」她抱著手,不知為何對這事是又驚又嚇絲毫沒有喜的。

  徐仁卿乖巧的點點頭,拍拍跟前床上已經墊好被子軟乎乎的空地,「阿九坐。」

  「我坐個大頭鬼,誰說四空是你嫡長子,你這樣教壞小孩子知道嗎?才幾歲就周身鶯鶯燕燕圍個不停?」

  「她們胡亂猜測,仁卿是從未說過這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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