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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阿九竟照著我的命踢

2024-05-30 17:45:46 作者: 亦書成

  九木在睡夢裡追功德,追著追著就發覺有人拖著自己後腿,以至於到嘴的功德飛了。

  她憤然睜開眼,發覺是徐仁卿撩開下面的被子在換藥。

  九木撐起身子,看他低頭很是仔細,慌忙說道「仁卿,你一肚子壞水,又在搞什麼名堂?」

  她是怕照著徐仁卿現在的心裡,怕不是要給她往腿里塞些有特別功效的草藥,報了那日恩情。

  徐仁卿借著微弱燭火,手中動作稍停,無辜說道:「阿九,我怎麼一肚子壞水了?」

  他眼神掃著九木的腿,勾起嘴角的表情更是讓九木心裡發麻。

  她感覺此時自己的腿還是沒知覺的,便另一隻腿用力將自己藏進被子裡。

  突然,徐仁卿如同撲食的獵豹,一把撐住九木的手腕緩緩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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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木察覺氣息微熱,臉紅心跳急忙喊道「徐仁卿你做什麼!」

  他貼近的面龐,淺棕色眸子裡一團漣漪,親昵說道「這才叫一肚子壞水。」

  眼見著對方要落嘴,九木竟然感覺腿慢慢恢復知覺,便猛的推開肩膀,借另一個腳的力扎紮實實將徐仁卿踹到地上。

  他捂住心口,輕咳兩聲,一口血便滴到衣衫上。

  九木慌忙跳下床,不是吧,我沒用那麼大力啊!怎麼給踹成這樣了!

  徐仁卿眼角擠處淚,額頭瞬間騰滿絲絲細汗,勉強合眼稍稍停頓緩緩神。

  這麼一見她就更慌了,連忙問道「徐仁卿,你,你沒事吧。。。」

  他坐在地上面部微微抽搐,一下倚在身邊人的膝頭,無力道:「我不過是嚇唬嚇唬。。。阿九竟照著我的命踢。」

  就算他知道這是瞎話,但事已至此不這麼說難不成自己要坐實了強吻未遂的罪名?便更賣力的支吾哽咽,更賣力的示弱可憐。

  九木怎敵這一套,此時她也不管別的,只把徐仁卿扶上自己的床,虛心說道「你學的太像了。」

  完了完了,看來不是裝的病是真的體弱,被踹上一腳都口吐鮮血。

  如今新傷舊傷一併發作,才救回來的,人還有命嗎!

  九木突然靈機一動,說道「那小道被驢車攆頭你都能救過來,你被我踹一腳應該沒大礙吧仁卿?」

  徐仁卿咬著牙,還是不由得捂住胸口被氣的笑出了聲。

  「阿九,看來,單做保鏢已經不夠了。我這身子若是被你踹廢,你就要對我負責。」

  「哎,是你調戲在先,為什麼要我負責?」

  「仁卿什麼也沒做啊。。。」關鍵就在於什麼也沒做還礙了這一腳,他心裡便更是窩火,覺得這實在不划算。

  若是什麼都做了,那便是十腳,二十腳或是天界七十二道罰義他受的也心甘情願。

  九木無法辯駁,畢竟,自己那一腳真的很用力。

  若是踩在什麼石頭地上,估計踩成兩半也未可知。

  便連忙說道「好好好,負責負責。」

  九木跑到樓下,想起那次瞧見徐仁卿為自己包紮手心時抽屜里的帕子,想著拿些給他擦擦汗。

  尋著記憶拉開藥櫃下藏著的抽屜,做好了防禦的架勢,怕是拉錯了地方,竄出來什麼別的東西。

  小心翼翼的打開後,確認只是普通的帕子。她隨意抽出上面的,方要走開,又折回身細細看來,這整整一屜竟然都是帕子!

  她又伸手抓了幾個,料子名貴,柔軟異常,顏色還五花八門。

  便一邊看著一邊自言自語著「徐仁卿,你是個帕子收集狂嗎?」

  每一個上面都繡著不同花樣兒,類似鴛鴦啊,成對的蝴蝶啊,柳葉啊,都偏偏是成雙成對寓意曖昧的。

  她撿了兩個還掛著香味兒的跑上樓,說道「春天了,仁卿的桃花可真不少。」

  徐仁卿瞧見她拿著帕子,便也知道這話是故意的,乖巧回道:「她們一廂情願,仁卿可從未應過。」

  九木知道徐仁卿這面相算是數一數二的「大美人」了,這些話屬實不算編排。

  便捏著帕子說道「那我還是換個家什用吧,別再碰巧拿了心上人的,用壞了便是罪名一個。」

  他連忙揚手道:「拿都拿了」說完便伸手接過帕子,自己淡淡拭去血跡。

  嘟囔道「我的心上人不愛紅妝不愛女紅,阿九就算將全天下的帕子都拿來,也碰不到這門子巧。」

  九木沒聽見,將人安置好便下了樓。徐仁卿沒問她是想做什麼,只怪心口實在是疼,扶著床榻歇下。

  斜陽籠著藥鋪的半壁江山,將棕漆色木頭照著發燙,若是你偶然在此路過,必然會瞧見個女子與稚童的身影在裡面忙來忙去。

  不用驚訝,他們不是在預備什麼大事,無非是一個只會吃不會做,一個是有心做幫倒忙。

  勉強熬好了粥,九木端上去時發現人到現在還在睡著。

  她把碗輕手放到桌子上,預備喚人時突然噎住,站在離著床不遠處看的愣神。

  徐仁卿側頭合著眼,擁擠著的睫毛翹成一道彎,顎線清晰明潤,終端便是曾經暗暗發紅的耳垂。

  許是被子過厚,熟睡察覺燥熱,不止是推下被子露著上半身,內衫還被拽的鬆散,通白肌膚與些許黑髮忽隱忽現。

  九木捂嘴吸口涼氣,擦發覺手心裡濕乎乎的滿是汗。

  忽然窗外一陣風掃過九木衣擺,床上人便不安的輕輕皺眉。

  似乎是袒著懷,察覺有些涼意,朝著九木那邊翻了下身,卻依舊抿嘴,氣息安穩的睡著。

  九木慢吞吞的關上窗,屋子裡恍然沒了外頭夕陽半照的光,沉悶發暗。她感覺這個原本還算寬敞的房間突然小了一半,房裡擺著的內飾盡數虛化,只剩自己與那張床。

  她回過神來,想著既然睡的香,那就什麼時候醒了再熱熱吃吧。

  九木又端起碗,預備下樓去。

  步子還沒跨出便被幾句驚現的夢裡囈語嚇得血液倒流,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床上男子的手伏在他胸前的白單上,玉般白潤略帶紅曦的手指微微攥緊,喚道「阿九」

  「醒了?」九木試探的輕聲問道,因為床上人還未有其它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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