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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章 不如,讓孩子跟你換個房間?

2024-05-30 17:45:20 作者: 亦書成

  不過這個事,怎麼說也有天誠一半責任,全怪到我頭上幹嘛?

  九木擺出笑臉,生硬的拉扯他的衣衫:「司良仙君,我真不知道那有入內燕,我真的不是知情不報。」

  「這事你去閻羅殿說吧。」司良轉身將九木扔在昭陽殿孤身離開。

  許自流見外頭已無人說話,才故作深沉的輕咳兩聲,緩緩由屏風探出身。

  在捲軸上奮筆疾書後,扔給九木「按手印吧。」

  九木無奈的咬破手指,又是死死按下手印。

  哎,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許自流,入內燕不是已經元神俱滅?」九木折好捲軸,想到牌匾上燕子舍三字,算是後知後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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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知道我就不會在這查了。一目五能在短時間內為入內燕找到這麼多宿主,費力隱瞞,那定是拜入他門下,助他降生的。」

  他的視線落在方才砸在九木身上的文書,俯身撿起。發黃的紙張寫滿了入內燕的腥風血雨,而這,只是鳳毛麟角。

  階下小仙跟前成堆的文書要麼是直接記載入內燕生平的,要麼是與這妖物有關的記錄。細細數來,他可算得上是霍亂四國臭名昭著的妖孽了。

  可,一目五雖不算能入的了諸神視線的鬼道,幾百少年活體供奉入內燕這事,身處絳州的神明,真的不知道嗎?

  還是說。。。

  九木伸手在他跟前晃了下,厚臉皮的問道:「所以我這單是成還是沒成?」

  許自流翻了個白眼,「你還想著這單生意?你不如少毀幾個仙觀就萬事大吉!你說你這雜神,無所事事也就罷了,還要拖上個不務正業!」

  嘭,他踮腳拿捲軸敲在九木頭上,「回頭是岸!回頭是岸!」

  「啊,知道了知道了。」許自流果然是個臭老頭,道理一套一套的,到了吵架的時候又畏畏縮縮,白瞎了這副少年樣!

  「沒事了吧?沒事我走了。」九木匆忙轉身,擦擦手上血跡。

  「雜神!你在絳州有沒有見過那位大人,或者,見過什麼奇怪的人。」

  九木遲疑的頓住腳步,有些吃驚於腦海里最先閃過的竟然是他。

  她回頭淡然說道「什麼大人,我沒見過。」說罷跟著等待許久的白榮回歸凡間。

  回到絳州時已是深夜,九木估計徐仁卿已經睡了。

  可當二人踏入胡同時才發現「絳州藥鋪」四字下的古樸大門是敞開的,再往下,便是那個人正坐在椅子上卷著書看。

  他沒點燈,而是盡力將身子傾進月光里,滿頭秀髮於溫和白光下透著銀光。

  聽見聲響,徐仁卿一抬頭,瞳孔放大,慌亂起身中丟了書衝到階下。

  他扶住九木的肩膀,目光激動摻著溫潤,有些顫抖說道「我還以為阿九不回來了。」

  九木晃神間陷入那人的淺棕色眸子裡,突然感到一絲微妙的悸動。

  面前這副略帶憔悴面孔,正是自己腦海里閃過的。

  她苦笑道:「出去辦了些事,沒來得及告訴你,餓了,仁卿這兒可有宵夜?」

  「那自然是有的。」他死死拽著九木袖口將人引進門,好生安置入座提了竹匣。

  「阿九走了三日,我每天都會備些點心,心裡想著哪日你回來,定是餓著肚子的。」

  修長的手輕輕捏住盤子,遞到九木面前,又放到四空面前,笑吟吟的看著他們二人。

  九木拿起點心,想起一目五死前的那番故意說來的話,抬頭看了眼面前的男人。

  繼而一口咬下去,緩緩說道:「仁卿有心了。」

  無論別人說些什麼,是好是壞,九木平心而論,在徐仁卿身邊總是異常舒適。

  即便早已多番生疑,刀也曾架到他脖頸上。

  可他就像月光,天界神明如同烈日太明亮,人間妖魔又似深淵暗不見底。

  他偏是正好的,不是異常刺眼,溫潤的恰如其分。

  這不值得奇怪?

  「阿九盯著仁卿看,可是因為多日不見?」徐仁卿緩緩湊近九木,擦掉她下巴上的殘渣,媚笑著說道:「不如,讓孩子跟你換個房間,今日就看個痛快?」

  四空正捧著糕點沉浸在見到白榮前輩的欣喜里,聽了這話竟然「嗯」了一聲替九木答應不說,還猛的點點頭。

  啪,九木微紅著臉給了四空一腳將稚童踢倒在地,「小孩子,胡亂應和什麼!還不上去睡覺!」

  四空得益於九木受訓才見到前輩,這次不打算計較,抱著兩塊糕點跑上樓梯。

  站在最後一節嫩聲喊道「那我到底是睡在哪屋,你們可商量好了?」

  「你說呢!」

  四空嘟囔著關上九木的房門,一屁股坐在她的床上盪著小腿,「真是不懂這人,才認識幾天就想同屋,無恥!下流!」

  九木慢吞吞的將嘴裡的糕點嚼了又嚼,略帶猶豫。

  徐仁卿似乎也發覺她回來精神萎靡不說,看自己的眼神雖不算尖利,至少多摻了很多微妙的雜塵。

  譬如:疑慮。

  便率先打破沉靜,說道:「阿九,你此番離開,絳州出了大事。」

  「什麼事?」

  「天誠觀被砸了。」

  九木淡然,早知道被砸了,還是被我砸的。她撐著下巴,回道「可知道是誰砸的?」

  徐仁卿由懷中抽出一卷厚厚的紙頁,展平推在九木桌前。

  紙上女子,長發飄然手持利劍,卻不是橫眉怒目,看起來倒是有些英氣的。

  九木指尖粗略點著顏色不一的紙頁,每一頁各不相同,缺邊缺角處也不相似,可見不是張貼於一處的。

  明知故問道:「這是?」

  「街道里張貼的,基本被我揭下,不知有沒有遺漏之處。」

  九木略吃驚的做直身子,問道「你揭它做什麼?」

  他不可能看不出來這是我,既然我已經被官府招貼尋捕,方才進門時竟還不露聲色。

  難道是想讓我放鬆警惕好趁機抓人去官府領賞?

  可徐仁卿毫無避諱的直視九木,也伸出手指壓在紙張之上,與她的指尖相隔分毫。

  略帶擔憂問道「阿九,既然已經逃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你不想問問我做了什麼才被官府追捕?」

  徐仁卿搖搖頭,指腹點在九木的虎口處,「你我二人互相懷疑,此番算是持平了。」

  「仁卿不在乎銀錢賞賜,食不求欲,居不求安。阿九既然回來了,那就不要逃了,我們便靜觀其變。」

  九木有點茫然,這是直接澄清自己無意抓人去官府討賞的意思?

  說來也算是自己根本沒地方去才回這的,不然就是要帶著四空睡上大街了,既然他不嫌,索性待著這避避風頭順帶接單也不是不行。

  她悄悄撇眼徐仁卿,不知不覺的將視線放柔,緩聲說道「那可還需仁卿多擔待。」

  二人沉默良久,她總覺得徐仁卿有話想說,但又是扭捏著死活不說,便扶上疲憊的脖子回到房間,預備歇下不去管他有什麼心事。

  九木到了二樓,可房門被鎖死活推不開。

  噹噹當,她連拍幾下輕喊了聲「四空?」

  「做什麼!」

  「開門!」

  她察覺徐仁卿緩步行至自己身後,不知為何耳根子發熱,心底一股子尷尬湧上。手裡的動作便更加粗暴,喊道「四空!」

  徐仁卿端著蠟燭,笑道「不如阿九同我擠擠?」

  哐當!

  九木一腳踹開門,提著床上的小身影扔到徐仁卿懷裡後快速的關好。

  手伏在心口處,靠,心跳的好快!

  耳邊似乎飄著四五個小離長恨念經似的說著「天天雙修,天天雙修,雙修。」

  不行,我得馬上休息休息了,此番回天界給我嚇著腦袋不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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