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青春有悸動

  到了診所，我把她放到長椅上，讓她身體靠在我的肩膀。醫生正在給一個女生詢症，女生穿著軍訓服，長長的秀髮，在身後能聞到發香。高高的個子，眼睛很漂亮，雙眼皮，微微一笑似陽光明媚，如果說顏曉瑩是可愛范，她便是女神范了。她走後我扶著顏曉瑩上前。

  「醫生，她身體不舒服，軍訓的時候有暈倒，您給看一下。」

  鬍鬚發白的老醫生簡單詢問了下，說道：「我給開點藥，你讓她先吃上，別讓她在太陽下曬了，到涼快通風的地方待著。」

  「好的，知道了，謝謝醫生。」我扶她坐回長椅。

  「顏曉瑩，咱先把藥吃上，吃完藥再回去。」我找來一次性杯子，到飲水機前先打了小半杯涼水，又打了小半杯熱水，我把杯里水慢慢往手指傾倒，試了下水溫。

  「把這藥吃了，水溫我試過，剛好。」餵她吃了藥，看她被藥苦的閉眼，還挺可愛的，哦不是，還挺痛苦的。

  「謝謝你，班長。」她的聲音此刻虛弱卻也甜美。

  「來，上來。」她趴向我的背，我背著她往學校走去。

  「班長，我想睡會，趴你身上睡了哦～」

  

  「睡吧～」

  她趴在我背上，臉頰枕在我的肩膀，胳膊環緊了我的脖子。我走的很慢，怕動作幅度太大把她顛醒，也怕太早到了學校。第一次感覺時間很漫長，又很短暫，很矛盾，但又很美好。第一次青春悸動，第一次風月無關。我想起老村如燈籠的紅柿，我想起石台邊系住的鞦韆，我想帶她一起盪鞦韆，吃紅柿，撫摸大黃，靜賞黃昏。

  雖然不想到達學校，但還是走到了，我背她來到教室，「顏曉瑩，醒醒，咱們到教室了。」

  「哦，到了啊，睡得好舒服，沒流口水吧，嘻嘻！」她從我背上下來的時候伸了個懶腰，這動作看的我愣了，我笑著說道：「你這是難受還是舒服啊！哈哈！」

  聽見我的質疑，顏曉瑩委屈的把頭垂到課桌上，嘟嘟嘴巴，眼睛半眯無神。

  「你待在教室里吧，我去幫你跟教官請假，你別出去曬了。」我有種想撫摸她頭的衝動。

  「知道啦，班長，謝謝你。」她聲音嬌弱，我心生憐。

  我向操場走去，卻又轉到學校超市，買了一瓶礦泉水後折返教室，顏曉瑩正安靜的趴在桌子上，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她座位，輕輕放下水，又悄悄離開。我來到操場向教官說明情況，得到教官指示後歸隊訓練。

  「真羨慕你。」潘斌眼睛正視前方，悄悄地跟我說，「我也想出去，不想訓練。」

  「你就想想吧！」我心裡還是有些美滋滋的。

  顏曉瑩趴在桌子上，抬頭間瞥見桌上的礦泉水，嘴角揚起，她看著被風吹起的窗簾，像舞蹈的精靈，陽光落在身前半米的地方，她伸出手，手指在陽光灑落的書桌上輕輕敲擊，像彈奏一首曲子，像跳出一段舞蹈。她回過頭看向班長的課桌，轉回頭輕輕擰開瓶蓋，喝了一小口，又傻笑著繼續趴在桌子上，閉上眼，聽風吹過，聽操場口號聲起伏。

  放學鈴響。顏曉瑩走到我身邊：「班長，咱們一起回家吧。」她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嗯好，你身體現在的狀況，也不讓人放心。」我看見她眼裡有閃爍的星星，有逃出的喜悅。

  我和她一起走出教室，她的身體明顯舒適了，「我幫你背著書包，我的背後面，你的背前面。你自行車在哪個位置，我幫你推著。」我望向停車區。

  「那個粉色的，最漂亮的那個！嘻嘻！」她稚嫩的臉上笑靨如花。

  放學歸家的學生如湧向海灘的潮水，他們熙攘，他們青春，他們滿臉的膠原蛋白，滿臉的稚嫩，在最令人羨慕的年齡，洋溢著最令人動容的笑容。

  「你們軍訓又學了什麼內容啊？」

  「就起步跑的動作分解，立定的動作分解，很簡單，你明天一看就會。」我微笑著看向她。

  「你就這麼相信我？」她同樣對我以微笑。

  「嗯嗯，相信。」

  「我都不相信我自己，我中考在咱班排名第十一呢，我都不知道我還能趕上去嗎？」顏曉瑩抿抿嘴唇，神色間摻雜失落。

  「高一大家都站在了同一起跑線，只要好好學沒有問題。」

  「嗯嗯，班長，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啊？」顏曉瑩突然好奇的問我，她注視著我的大眼睛在不由自主的閃爍著，她的臉色不再蒼白，雖未紅潤，倒也恢復平常。

  「不知道啊，遇到才知道吧。再說有人喜歡我就不錯了，還挑啊，哈哈！」我想應該喜歡她這樣的吧，我對她應該是喜歡了。

  「謙虛，咱班女生都說你在咱班排第三帥。」

  「咱們女生還討論這個啊，那第一第二帥是誰？」

  「你咋不問第四第五？」

  「我只關心在我前面的。」

  「我不知道，我沒覺得還有第一第二。」

  「咱班男生倒是沒給女生排名。」我平淡說道。

  「那你覺得咱班女生都誰漂亮啊？」她沒有看著我，而是望著前方。

  「其她女生我沒注意，我就覺得你漂亮。」不論表情還是語氣，都充滿著我的真摯。

  在聽到我如實的回答後，顏曉瑩可愛的臉頰上色了櫻紅，她低下頭，走了幾步，又抬頭看看我。

  「你背著兩個書包，推著粉紅自行車，看著好彆扭啊，哈哈！」「等哪天我騎在車上，你坐在后座，看著就不彆扭了，還挺溫馨，哈哈！」我這是把心裡話吐出來了。

  她扭頭看了看我，櫻紅猶在，「那我教你騎車吧！」

  「我先認下你這個師傅了。」

  到了尚陽小區門前，我關心的問她：「你感覺身體怎麼樣了？」

  「嗯，已經好了，我先回家了，班長，明天咱們一起上學吧。」她雙手背在身後，眼睛釋放著光芒。

  我把書包遞給她，「嗯好，明天咱們幾點去？」

  「我加下你QQ，晚上咱們再說。這是我手機號，你也記一下。」我和她加了好友，也互留了手機號，對了，這QQ還是我弟弟昨天剛給我申請的。

  「班長，我回家了。明天見！」她轉身走向小區，我沒轉身，一直看著她的背影。她進單元樓的時候回頭看我，沖我揮了揮手，我揮手回應她，轉身走向家，用手機算著時間，用時五分鐘，我們相距很近，所以總會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