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冰雪消融
2024-05-30 16:20:04
作者: 華雨城
時間轉眼過去了兩天,青鋒劍界之中的洛辰斷了一條胳膊,他的拖著一條已經失靈的腿,手裡拿著那條斷臂,慢慢的向著雜草叢之中轉移,他的身後全是妖獸的屍體,密密麻麻堆成了小山,這裡變得血流如涌,血腥味傳到了方圓十里,洛辰必須儘快離開這裡了,血液的香甜,會招致更多的野獸和妖獸。這裡不是大荒,沒有人類存在,野獸們也就沒有防範群居人類的意識,因此進攻會格外兇猛和無所顧忌。
洛辰的胸膛被一個巨大的爪痕貫穿了,甚至有一根大腸都流了出來,他的身體之上已經沒有靈力。他的手臂也斷了一條。如果再得不到修養,他可能會死,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溫度在逐漸下降。剛剛那群妖獸,有十隻是五階巔峰妖獸,三隻半步六階妖獸,還有一隻六階初期的大妖。在這個劍界之中,自己無法變換成那種失去理智的黑暗狀態。也就無法戰勝比自己等階更高的對手。但天才畢竟是天才,洛辰利用相生相剋之術,將其全部擊殺,而自己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一條手臂被斷,洛辰也不知道這條手臂還能不能接上了。洛辰看著那條手臂,自己都覺得有些瘮得慌,上面的額掌骨還在,但是五指上的肉和掌骨之肉,全部被一隻陸地懶獸給一口舔了個乾乾淨淨,沒有了靈力加持的肉身,在妖獸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洛辰走了半里的路,只感覺自己好像走了一輩子一般,他用所剩無幾的神力將自己走過的路上的氣味和血跡消除了。他現在躲在了山洞一堆雜草叢中,這山洞之中應該住著某頭兇猛的傢伙,或許能暫時狐假虎威,保自己一命。洛辰剛一躺進這草叢之中,就感覺自己的意識在渙散。而這時,天空之上,響徹雲霄的禽鳥長鳴之聲貫穿雲層而來,似在尋找地面的獵物。
「臟腑鳥……」
洛辰看到了一隻灰色的食腐肉的鳥類,在自己的上空划過,終究,洛辰還是頂不住逐漸渙散的意識,眼前的世界慢慢漆黑了。
在蠻荒世界之中,再次發生了變動,本來整日下個不停地大雪,不知為何,今日卻突然停了下來。呼嘯的北風和茫茫的雪陣一時之間全部都消散了,火烈的太重新破開了陰沉的雲層,將那熾熱的金光灑下大地。無數蠻族之人激動了,個個都脫下了厚重的皮衣,對著太陽跪拜,感謝蠻神。
在蠻族人的信仰之中,太陽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蠻神即是太陽之神的化身。
唯一奇怪的是,這太陽比往日的更大,火熱的陽光像是降下火團一般炙烤著大地。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大片的積雪都有了榻縮的跡象,樹枝上的積雪悄悄滑落,一滴滴的水珠在樹葉上滑落,那些被雪冰封的樹葉開始慢慢浮現了綠色,經過大學的滋養,似乎比以往還要翠綠。大荒之間更多的是喧鬧,巨大的野獸咆哮之聲,和衝撞密林的妖獸之聲貫徹雲霄,大荒的天上再次出現了巨大的禽鳥,翱翔之間,在地面投射下大片的陰影,荒獸妖獸都知道,苦日子要過去了!
北疆彎刀部落,彎刀王本來唉聲嘆氣半個月了,自己的族人每隔幾天,就要有一個餓死的幼兒或者老人,即便是他親自外出打獵,收穫依然是燒的可憐,很難維持彎刀這樣的部落開銷。彎刀的黑市早就關了,大雪將泥石城都給封住了。風川部落也撤走了所有的族人,其他部落也是如此。賣酒的楊老頭子也拎著酒葫蘆跑路了,這樣的變天,實在不是人力所能輕易的對抗的了。
估計楊老頭子也是在擔心烏山部落,畢竟這樣的天氣,估計那樣的小部落是應付不來的。
很少有人知道,楊老頭子這樣比妖將還強的傢伙,為何不好好在烏山部落坐鎮,發展壯大本部落,選擇找這麼一個黑市,賣酒為生,真好像上古的修真者一般返璞歸真,修身養性,以求更大的突破。但其實不然,這個老頭子年輕的時候極為好色,侵犯了他族的女少主,一下子為烏山部落惹來大禍,烏山部落一氣之下,將這個傢伙趕了出去,但誰知道楊老頭子命硬,死不了,風餐渴飲苦苦修煉之下,竟讓他破了八階修為,直接成了大荒的頂尖高手,可惜楊老頭子心中有氣啊,死活也不會烏山部落了,就明面上聲稱自己是烏山部落的隱退長老。
但這個秘密只有荊南才知道。
楊老頭子回到烏山部落之後,部落遭遇了三次變異妖獸襲擊,和一次普通妖獸衝擊。前三次來者氣勢洶洶,但好在數量不是很多,每次都在幾十隻的樣子,楊老頭子應付不算麻煩,但是部落還是受到了不小的衝擊,不少的房屋都到倒塌了,部落的大門和防禦圍牆也全部損壞了。最後一次普通妖獸衝擊,儘是些飢腸轆轆走投無路急紅了眼的傢伙,被簡單的打跑了,還為烏山部落留下來了不少食物。
但是其他小型部落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例如橫山部落,多澤部落,小良山部落和邊沼部落都已經覆滅,變異妖獸之事,如同急性劇毒一般迅速擴散,屠殺了大量部落,將所有的人心都揪了起來。直到這時起,很多部落才意識到,變異的不死妖獸大軍,不是傳言,而是真實存在。並且實力強勁。威猛到什麼程度?半天之內,足以覆滅兩三個幾十人的部落。
簡直是一眨眼之間,一個活生生的部落就死光光了,被永久的在大荒上抹除了。如今小一點的部落人人自危,大一點的部落,像是蠻山部和風川部落都還沒有動靜,按兵不動。他們正在悄悄的構築防禦實力,以便迎接不時之需。這是絕對的災難,沒有任何人可以倖免。
墨雲峰盯著房檐下緩緩滴落的水滴,卻絲毫開心不起來,甚至有些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