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對我來說，這不是絕症！

  蘇牧離開大殿後，並沒有回東宮，而是直奔翊坤宮而去。

  這次的事可謂非常驚險，稍有不慎，便可能萬劫不復。

  就連皇后，都有隨時被廢的危險。

  如今問題暫時解決，當然要第一時間去關心母后。

  一來皇帝是個極為看重孝道的人，不能在這個問題上，讓其他人抓住把柄，二來皇后對自己前身確實非常不錯，算得上是寵溺了。

  來到翊坤宮的時候，大量的宮女站在外面，神色焦急，相互議論著什麼，發現太子到來，頓時紛紛住口，恭敬行禮。

  

  「拜見太子殿下……」

  「你們為何都站在外面？」蘇牧眉頭一皺，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

  「回稟殿下，皇后娘娘突然昏倒，御醫正在診治，我等不敢打擾……」一名宮女恭敬回答道。

  情況不妙！

  蘇牧沒有再說什麼，徑直走了進去，還沒來得及靠近，就撞上了正準備出來的御醫們。

  「太……太子殿下？」為首的御醫看到蘇牧，明顯有些驚訝。

  「王御醫，母后情況如何？」

  「這……」王志進宮幾十年，在眾多御醫中威望極高，他有些為難地皺了皺眉頭，然後揮手示意其他人在此等候，拉著蘇牧來到旁邊。

  「王老有話還請直說！」蘇牧知道此人的能力和威望，在這個時候也改變了稱呼。

  「殿下，皇后娘娘的情況暫時穩定了！」話雖然是這樣說，但王志的表情卻無比凝重。

  「問題是……娘娘現在的身體情況非常不好，據老臣判斷應該是痢疾，但在這宮闈之中，娘娘為何會染上這種病，老臣還沒想明白！」

  蘇牧雙眼微眯……

  他聽出了王御醫話里的意思，以皇后之尊貴，按理說不可能會染上這種病。

  眾所周知。

  痢疾相當於絕症，哪怕是御醫也不敢隨意開藥醫治。

  最重要的是。

  這種病到了最後，得病之人深受折磨，無比悽慘。

  王志有著大半輩子的經驗，既然心中有所懷疑，那十有八九就不正常，只不過，他可能不太好說而已。

  「王老可有眉目？」蘇牧深吸口氣，問道。

  「並無實據，老臣也不好說，但事已至此，殿下……還是多陪陪娘娘吧！」

  「老臣言盡於此！」

  王志拱手行禮，隨後躬身離開，他確實感覺到有問題，但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會查出證據來。

  宮中的御醫，翊坤宮的宮女，宦官，包括藥材經手的人，全有可能是出問題的環節。

  這怎麼查？

  「王老請留步……」蘇牧快速追了上去。

  「殿下，老臣已竭盡全力，暫時穩住了娘娘的病情，至於後面，根本別無他法！」王志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知道王老已經盡力，但接下來，我可能需要大量的藥材，而想要保證這些藥材不會出問題，只有王老出手了！」

  聽到太子這麼說，王志臉上浮現出一抹疑惑，「殿下的意思是……」

  「等我確定了問題，我需要王老的幫忙，王老只要確定藥材沒有問題，不需要做其他的任何事！」

  蘇牧只能解釋這麼多，在他的腦海中，儲存著後世諸多的知識。

  尤其是他本是特種兵，會很多在野外醫治的相關手段和先進的醫術。

  痢疾就是後世所謂的腸道感染，哪怕這天下所有人都無能為力，對於他來說，卻並不是這樣。

  「殿下慎……」王志剛剛想要開口提醒，發現蘇牧已經轉身離開，徑直走向了皇后所在。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長嘆一聲，帶著準備離開的御醫們跟了上去。

  不管太子接下來要幹什麼，都儘可能地做好準備，如果能幫上忙最好，哪怕無能為力，也算是盡到了責任……

  ……

  「好詩……」

  「真是好詩啊！」蘇武斜靠在軟墊上，看著桌面上擺放著那些紙張，忍不住再次稱讚起來。

  即使是學識淵博的他，面對自己最愛的梅花，都做不出如此絕妙的詩句來。

  「看看……凌寒獨自開，多有意境啊！」蘇武不斷地稱讚著，還時不時向身後恭敬站著的姚良炫耀。

  而後者……卻唯有苦笑。

  「你愣著幹什麼？」

  「這些詩句難道不好嗎？」蘇武半天沒有聽到回應，忍不住催促了幾句。

  「陛下……」

  「奴婢根本就不識字，有沒有資格欣賞了！」姚良滿臉苦澀，皇帝陛下這是怎麼了？

  自己身為宦官，哪有資格學習認字？

  就更談不上欣賞詩句了！

  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意境……你懂什麼是意境嗎？」蘇武還想要解釋。

  「陛下，奴婢不懂！」

  蘇武：「……」

  片刻後。

  蘇武興奮的情緒緩和了很多，他拍了拍桌面上的那些紙張，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突然間轉頭看著姚亮。

  「老東西，你說……太子既然有這麼好的文采，那自然也就不會愚蠢到，公然寫那種詩來諷刺朝廷與朕對吧？」

  「呃……」姚良的臉色難看起來，皺紋都快擠到一堆去了，像一朵盛開的菊花。

  「奴婢不知道，但……應該不至於吧？」

  「那你說說，誰會這麼做，敢於陷害當朝太子？」

  聽到蘇武這麼問，姚良頓時嚇得魂不附體，連連擺手：「陛下，這……這奴婢可真不知道。」

  「奴婢只知道伺候陛下，朝廷中的事，奴婢哪有資格議論？」

  「哼……你就知道吃飯！」蘇武冷哼一聲，也沒有太過於糾纏。

  姚良長長的鬆了口氣，剛剛那個問題，可差點要了他的老命。

  「對了，退朝以後，太子做什麼去了？」蘇武回頭再次問道。

  「回稟陛下，太子現在應該在翊坤宮了！」

  「算這小子還有點孝心，皇后的病情如何了？」

  「奴婢只知道，御醫們好像也在翊坤宮，因為太子的事，現在皇后的事，可沒有人敢議論！」姚良恰到好處地嘆了口氣，繼續看似自言自語的說道。

  「只希望，太子去的時候，皇后娘娘不會有什麼事……」

  「嗯？」蘇武眉毛一挑。

  「你什麼意思？」

  姚良頓時恍然般閉上了嘴，還順帶抽了自己一嘴巴。

  然後。

  無論如何都不敢開口了。

  反倒是蘇武明白了過來，「走……去翊坤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