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當朝對峙，這是太子搶的！

  在場的人都清楚，長公主殿下親自出面，這番話的分量有多重。

  而且。

  

  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按照她的性格，不可能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

  「難怪太子殿下能作出如此有水平的詩句，搞了半天是抄的，這也太不要臉了！」

  「哼，還以為老夫一生的學問，還比不上他隨意作出的詩句，當著皇帝陛下和文武百官的面，竟然做如此下作的事，真是恥辱啊！」

  「我早就說了，這麼快就能作出，還是足以驚世駭俗的詩句，其中必有貓膩，這回太子殿下玩大了！」

  「等著看好戲吧，這次.....陛下絕不會饒了他！」

  在場的絕大部分人，仿佛好不容易找到了宣洩口，全力表明自己的不屑和嘲諷。

  他們實在是不願意承認，自己苦讀了大半輩子，最後居然比不上一個紈絝太子。

  所以。

  就算長公主沒有確切的證據，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

  只有那些年紀很大，平時並不拉幫結派的老臣，在暗中思考這件事的真偽。

  對於他們來說，如果太子真有這樣的水平，那可是社稷之福。

  「睿雲，你可有證據？」蘇武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

  剛剛他還沉浸在欣賞詩句的美妙中，卻被一盆冷水澆醒了。

  心中的落差有多大可想而知。

  「父皇，在兒臣上朝之前，就遇到了告官無門的進士周平，說是太子殿下強買了他的詩句，只給了可憐的幾文錢，還威脅說出去要殺了他全家！」

  「兒臣本來不信，認為那不過是個沽名釣譽的瘋子，但現在看來，應該並不是那麼回事，太子殿下平時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怎麼會一下變得如此厲害？」

  蘇睿雲恭敬的開口說著，嘴角的笑容逐漸濃郁。

  這次出手的時機剛好，只要自己安排的那個人上朝指正，加上所有人平時對蘇牧的認知，他無論如何都跑不掉了。

  他之所以有如此自信，就是認定了蘇牧沒有那個本事，所作的那首詩來源絕對有貓膩。

  只要不是他自己所作，這次就贏定了！

  「是嗎？」蘇武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冰冷的目光死死盯著蘇牧。

  要是真如長公主所說，他不但該免去太子的位置，結合之前的事，簡直就該死！

  「父皇，既然大當眾指責兒臣，強買了詩句來脫罪，那就請證人上朝對峙就好了！」蘇牧一點都不著急，反倒是有些期待。

  他也沒想到，後面竟然還有這種驚喜。

  要說其他的，可能他現在暫時做不到，但唯獨詩句完全不怕。

  就憑自己腦海中的那些儲存，別說是小小的進士。

  哪怕天下所有文人都來，都根本不在話下。

  「嗯？」蘇武眯起了雙眼。

  面對如此嚴重的問題，他的臉上竟然沒有絲毫的驚慌。

  這就更有趣了。

  「睿雲，把你說的那人帶到這來，朕要親自問問！」

  「兒臣遵旨！」

  在轉身的時候，蘇睿雲特意看了蘇牧一眼，目光中充滿了玩味。

  很快。

  在蘇睿雲吩咐下，宦官很快帶著一個身穿長衫，神情比較猥瑣的中年文士走進了大殿中、

  他剛一出現，就吸引了包括皇帝在內所有人的注意力。

  這傢伙哪裡見過這種場面，哪怕心裡早有準備，真正見到皇帝的時候，雙腿依舊控制不住的顫抖。

  「小人......拜見皇帝陛下！」周平直接趴伏在了地上，連頭也不敢抬起半分。

  他本是朝廷選出的進士，卻因為自身沒有背景，加上前期眼高於頂，並不接受朝中勢力的招攬。

  這就導致過去了很多年，依舊沒有合適他的官位，屬於被遺忘的人。

  此次按照長公主的意思，指控當朝太子，也算是賭命一博。

  只要能夠真的把太子拉下來，自己將前途一片光明。

  想到這裡。

  周平心中的惶恐消散了不少。

  「朕來問你，太子殿下可否真的搶了你的詩作，也就是那首《登高》？」蘇武很直接的開口問道。

  同時。

  姚良拿著被記錄好的那首詩，直接擺在了周平的面前。

  和眾多看熱鬧的人不同，蘇睿雲的表情很是微妙。

  她唯一的擔心，就是這小子架不住恐懼，會把這場戲給演砸了。

  「陛.....陛下，這首詩就是小人所作！」周平顫抖著聲音回答道。

  但很快就又繼續開口：「以小人的能力，沒辦法作到這種程度，其實，是與恩師多年前共同創作！」

  「一年前恩師去世，小人家中困苦，這才想到了拿出這首詩，想著換點錢度日，然後就被太子殿下看中，強行搶走了！」

  「陛下，小人所說句句屬實，絕不敢有任何欺瞞！」

  說到最後，他還硬生生擠出了幾滴眼淚。

  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為了生存拿出了與去世老師創作的詩句，最終被太子搶走，用來沽名釣譽。

  這個故事實在太完美了，完全符合絕大部人的想像。

  蘇武的眉頭越皺越緊，周平的回答看不出一點毛病。

  尤其是關於這首詩意境的那部分，結合周平敘述恩師的那一段，算是很好的解釋了。

  「真是想法到，太子殿下竟然做出如此不要臉的事，就為了自己脫罪，在朝堂上沽名釣譽，真是把朝廷的臉都丟盡了！」

  「我說什麼來著？太子根本不可能有能力，作出如此精妙絕倫的詩句來！」

  「真是可憐了那周平，不過，就算是和老師共同創作，那也算是潛力無窮了！」

  大臣們低聲議論起來，現如今，就連那一小部分人，都相信了太子做出了那種勾當。

  人證就擺在面前，如何不信？

  蘇睿雲長長地鬆了口氣，諸葛無名滿臉冷笑，周平更是慶幸自己的反應和表演。

  不出意外的話。

  自己馬上就要得到夢寐以求的前途，再也不用過以前的苦日子了。

  然而。

  始終保持沉默的蘇牧，卻在這時朝著他走了過來。

  「周平對吧？」

  「你剛剛說，這首《登高》是你與你的恩師共同創作，然後被我搶了過來對吧？」蘇牧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周平，露出了父親般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