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乖巧惹人疼

  丫鬟和僕婦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聽青蘿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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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叫什麼？」

  「奴婢叫招弟。」丫鬟先開口回答，「是奴婢媽媽給取的名字，大夫人沒有給改。」

  「哦，既然大夫人沒改，以後你還是叫這個名字。」青蘿看向嬤嬤。

  嬤嬤忙回答：「奴婢姓龔，原先在大夫人院裡伺候，都叫我龔媽媽。」

  「龔媽媽，招弟，」青蘿點頭笑道，「我這裡向來清淨，沒那麼多規矩。只要你們盡心盡力把蠻蠻照顧好就行。」

  「是，主子。」二人一起給她磕頭。

  梅家能被稱為主子的只有一位，那就是族長。

  「你們的住處就聽從素心的安排，」青蘿擺手，「下去收拾收拾，再去跟大夫人說，準備一些蠻蠻用的東西來。」

  招弟忙道：「回主子，大夫人已經想到了，說是一會就讓人送來呢。」

  「好。」青蘿點點頭，想了一會，又搖頭，「罷了，你們下去吧。」

  素心抱著蠻蠻走進來，笑道：「小小姐醒了一會，吃了奶又睡了，蠻蠻醒了，我給她洗洗換了身衣裳，看著乾淨多了。」

  蠻蠻已經會走路了，素心把她放在地上，她就步履蹣跚的朝青蘿走去。

  「蠻蠻乖，到娘親這裡來。」青蘿沖她伸手。

  蠻蠻眨眨黑亮的眼睛，嘴裡糯糯叫著：「娘，娘……」

  幾步撲到青蘿懷裡，聞著她身上的香味，咯咯直笑。

  「蠻蠻真乖。」

  青蘿不敢用力抱她，低頭在她額頭親了親，眸中都是笑意。

  小蠻蠻長得像柳文全多一些，濃眉大眼的。雖然比不上菀菀粉團一般的可愛精緻，但勝在乖巧安靜，頗為討青蘿的喜歡。

  「素心，以後她就是菀菀的姐姐，不必分什麼嫡庶。」青蘿吩咐道，「你也別叫我小姐了。以後蠻蠻是大小姐，菀菀是二小姐。」

  素心無奈點頭：「奴婢記得了。」

  蠻蠻一來就成了梅家族長的長女，對她來說，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她看看蠻蠻，言道：「以後進宮了，可就不會這麼隨便了。皇家規矩森嚴，二小姐才是嫡公主。」

  青蘿瞥她：「你是不是不太喜歡蠻蠻？」

  「蠻蠻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我對她哪裡稱得上喜不喜歡。」素心道，「我只是……一想起她娘是季月紅，心裡就有些不得勁。」

  青蘿淡道：「人都死了，還想著做什麼？我撫養蠻蠻完全是看在爹娘和哥哥的份上，報答他們的恩情，與季月紅沒有一點關係。」

  「奴婢明白主子的心思。」素心看起來有些憂慮，看了眼蠻蠻，輕聲說，「她現在還小沒什麼。可她將來長大了，總會知道自己的身世。若她知道自己親生母親的死因，會不會怨恨主子和二小姐？」

  「等她成年，我會一五一十把這些事情告訴她。」青蘿慢慢說道，「至於她怎麼想，怎麼做，都是她自己的決定。你只要知道，我從來也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就行了。」

  素心的眉頭舒展開來，微笑道：「是奴婢想太多了。」

  青蘿笑道：「去準備飯菜吧，我和蠻蠻一起吃。」

  「是。」

  素心自去準備飯菜。

  也許是得到的照顧太少，蠻蠻乖巧的簡直不像個一歲左右的孩子。

  她坐在凳子上，雙手放在膝蓋上，青蘿餵什麼，她就張嘴吃什麼。

  「這孩子可真乖。」

  素心連聲讚嘆。

  青蘿卻沒她那麼高興。

  「孩子就該活潑好動一些，蠻蠻這樣恐怕不值得誇讚。」青蘿拿帕子給蠻蠻擦嘴角的湯汁，輕聲笑道，「蠻蠻，想吃什麼，自己伸手告訴我。」

  蠻蠻伸出小手，輕輕的觸碰著青蘿的手心，黑漆漆的眼睛安靜的看著她，眼神有些怯生生的。

  「這孩子倒是挺招人疼。」素心摸摸她的腦袋，「看樣子以前被季月紅照顧的不太好。」

  「季月紅是個極度重男輕女的人，卻生了個女兒，她必定不會好好照顧的了。」

  「哼，她自己就不是女人？」素心十分憤慨，「我給姐兒洗澡的時候，看見她身上有不少青紫色的印子。看起來……像是用指甲掐的。」

  「是嗎？」青蘿大驚，連忙拉過蠻蠻，撩起她的上衣，露出細細的小胳膊。

  果然，白皙嬌嫩的肌膚上，隨處可見青色紫色的印子。

  「該死……」青蘿咬牙，「自己的孩子也不當回事。早知如此，讓她死的那麼痛快，真是便宜她了！」

  「素心，把我的藥箱拿來。」

  「哎！」素心連忙去取了藥箱來。

  青蘿親自給蠻蠻身上上藥，揉到痛的地方時，孩子寧願忍著也不哭。

  小臉通紅，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

  青蘿看的十分心疼：「蠻蠻疼就告訴娘親，好不好？」

  「不，不疼……」

  蠻蠻癟著小嘴。

  青蘿問她：「從前那個娘親是不是喜歡打你？」

  「娘，娘……」孩子依舊亂亂的不清楚的說奶聲奶氣的話。

  青蘿嘆口氣，不再說話。

  給蠻蠻上藥後，青蘿用銀針給她進行第一次診治。龔媽媽和招弟已經過來伺候了。

  針灸後，蠻蠻就累的睡著了。

  自此，蠻蠻就作為青蘿的長女，在梅谷中住了下來。

  過了半個月的一天，青蘿覺得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看著菀菀睡著，留下素心照看著，她自己便牽著蠻蠻的手，在梅谷中散步，順著羊腸花徑，朝梅大夫人和大老爺的院子走去。

  一進院子，所有人就都迎接出來，只是看著蠻蠻的眼神不怎麼友好。

  她一來就占據了菀菀嫡長女的位置，梅家人可不太高興了。

  但礙於青蘿的身份，誰也不敢到她面前什麼。

  「伯娘，大哥也在這裡？」青蘿笑道，「我帶蠻蠻來看看蘭昊。」

  「喲，也不說先看看大哥。」梅落心十分吃味，「一來就要看蘭昊那小白臉！」

  「大哥好端端的，何必跟受傷的人計較？」青蘿笑道，「我去看看他，待會出來陪大哥下盤棋，喝喝茶如何？」

  「去吧去吧，我可不敢耽擱你休息。」

  梅落心引著她們轉到後院，來到蘭昊暫住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