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討公道

  三夫人一言既出，四座皆驚！

  柳文全驚的差點摔著蠻蠻，聲音都有點變調：「您說什麼？」

  「哼，你耳朵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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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夫人懶得看他一眼，抬腳朝臥房走去，「我去看看小菀菀。」

  雖然剛剛殺了個人，她竟絲毫也不在意。

  眾人都驚愕的張著嘴，玉淑更是嚇得臉色發白，搖搖欲墜。

  柳文全沉默片刻，把蠻蠻交到杜氏懷裡，「我去看看月紅。」

  也沒人告訴他季月紅在哪裡，他衝出暖閣，發瘋般在小院每個房間尋找。

  等他終於找到時，季月紅躺在碎片和血泊中，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月紅……」

  柳文全渾身一顫，一步步走過去，撲通跪在她面前，厲聲哭道，「月紅，月紅啊！」

  儘管季月紅有諸多缺點，自私貪婪沒有人性。

  但，她終究是柳文全愛了許多年的人。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相互扶持的妻子，女兒蠻蠻的親娘。

  就這麼……

  死在了他的面前。

  柳文全的心都碎了。

  他彎腰抱起季月紅的屍體，朝外走去，正遇上梅老爺子和梅家幾個老爺公子過來探望青蘿。

  梅落蝶也在其中。

  見到一個男人抱著個頭破血流的女人，他們都十分吃驚。

  「怎麼回事？」老爺子不悅道，「芊芊這裡，怎麼什麼人都跑來？不知道要讓她靜養？」

  「爺爺，這是我那平陽縣的柳家哥哥，應該是來看望姐姐的，」梅落蝶忙走出來，關切問道，「哥，嫂子這是怎麼回事？」

  柳文全抬起頭，露出一張淚痕滿面的臉，哽咽道：「小蝶，你嫂子她……死了！」

  梅落蝶一驚：「好端端的怎麼就死了，是誰害了嫂子？」

  柳文全看向梅老爺子和眾人，悽然道：「梅家三夫人殺害我妻子，還有天理王法嗎？你們管不管！」

  梅家雖然一向神秘，但畢竟是以醫聞名，家訓也是仁愛為主旨。此時聽見柳文全說三夫人殺了人，眾人不禁愕然。

  三夫人是幾位妯娌間唯一會武功的人，雖然是直爽的暴脾氣，但心腸不壞，絕不會是濫殺無辜的人。

  「到底怎麼回事？」梅老爺子有些生氣了。

  梅家雖然實力強大，但不代表就要仗勢欺人，不把人命放在眼裡。

  「爺爺，問問三嬸嬸再說。」梅落心言道。

  「父親，這件事還是查清楚，不能冤枉了采幽。」梅三老爺沉聲道。

  三夫人閨名喚作采幽。

  「用不著你們兩個著急給她說情！」梅老爺子沉著臉，舉步朝青蘿的小院走去。

  眾人急忙跟上去。

  梅落蝶落在後面，與柳文全走在一起，輕聲說：「哥哥，三嬸嬸不是那等不講理的人。嫂子的性情我也了解一點，不是看在蠻蠻的份上，我都不會允許她出現在芊芊姐面前。」

  柳文全垂著頭：「我知道她不好，做了許多錯事，對不起妞妞。可也罪不至死啊，你們三夫人隨意殺人，總該給我個說法。」

  梅落蝶見他一門心思討說法，無奈的搖搖頭。

  在梅家這個地方討說法？

  就連大周皇帝在這裡，也沒有任何特權。何況是柳家這等平民？

  梅落蝶只在意柳和平夫妻倆，至於季月紅死不死，他是不在乎的。

  「哥，你這麼抱著也不是辦法，」他勸道，「我叫人來把嫂子抬到……」

  「不用！」柳文全打斷他，抱著季月紅的朝正院走去。

  青蘿聽見老爺子來了，站起來迎接，卻見他臉色有些難看。朝他身後一看，她就明白了。

  「爺爺坐……」

  「芊芊，你別起來。好生坐著。」老爺子擺擺手，「來個人，去把老三媳婦叫來！」

  「爹，我來了。」梅三夫人已經聽見動靜出來了。

  她看起來十分平靜從容。

  梅老爺子直截了當問：「你說說，為什麼殺了人？」

  「這個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包藏禍心，居然跑到小菀菀屋裡，從她手裡搶東西，讓小菀菀受了驚嚇。」三夫人想起來還是生氣，「直接讓她死都算便宜她了！」

  「受驚嚇了？」

  梅家的老少爺們頓時一驚。

  「我要去看看！」

  「我也去！」

  「我也……」

  包括梅落心在內的幾位公子急不可耐的就要朝內室跑。

  幾位老爺雖然也想去，礙於身份，只能忍著。

  「爺爺，你們別急，」青蘿開口阻攔，「菀菀沒事，已經睡著了，素心在奶娘在裡面照看著。你們再去就會把她吵醒了。」

  聽見有素心照看，眾人的腳步也就慢了下來。

  從青蘿有孕到現在，這小院裡里外外都是素心一人打理，處處都十分妥帖。

  素心不但心靈手巧，人也越發的穩重。梅家都十分當心她在小院照看。

  雖然沒有明說，但素心已經是小院名副其實的管家了。

  族長身邊最貼心，最信任的管家。在整個梅家的地位都不算低了。

  「不要吵著小菀菀。」

  梅老爺子也發話了，他的目光在柳家幾人身上掃過，問，「芊芊，這幾位就是你的養父母，小六子的親生父母？」

  「是。」

  「沒錯。」

  青蘿和梅落蝶同時應答。

  柳和平和杜氏看見屋裡湧來這麼多人，個個都是氣宇不凡，早已局促不安的站了起來。

  他們只是老實巴交的尋常鄉下人，面對這群傳說中的神醫們，緊張的連手腳都不知往哪兒放了。

  「爹娘，」青蘿走過去，輕聲撫慰道，「這位是梅家老爺子，這是大伯，這是三叔叔，那是四叔叔和五叔叔。這幾位是梅家的哥哥們。」

  柳和平忙不迭行禮，杜氏的巧嘴也不利索了，「見過老爺子和老爺公子們……」

  「爹娘，你們先管管月紅行嗎！」柳文全有些急躁。

  「人是我殺的，錯事是她做的。你要討公道就找我。」三夫冷冷的說。

  「難道梅家就能濫殺無辜？」柳文全被她的態度所激怒，「我就不信這世上沒有天理了！」

  死的是族長和梅落蝶的嫂子，梅家眾人看在他們的份上，也不好多說什麼。

  梅老爺子緩緩道：「如果三媳婦說的屬實，這事確實是她做的不對……」

  「爺爺，」青蘿忽然道，「這事三嬸嬸做的沒什麼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