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溫暖
2024-05-30 14:09:45
作者: 玲瓏秀
東桐初見到今上時,心情很有些震盪不安。不過當東桐心緒漸漸平靜下來,想著自已這般的小角色,在今上眼裡還算不上個啥人,是自已太把自已當回事,便把心事放空。現聽今上開口同自已提從前的事情,心思一轉,想來高高在上的人,偶爾也會有閒心,同人表示下她親民作風。
東桐仰望眼前這穿著深紫色錦袍的今上,英姿颯爽的氣質,再添加上女子的美顏,她人到晚年卻有著中年女子的風韻。今上同樣望著眼前女子,瞧著她的神情漸漸的平靜下來,這女子容顏清麗,另有一種楚楚動人情致。今上想起冰顏俊雅的傅冬,覺得細瞧下,這女子勉強也能配得上他。今上想起一直意氣風發的傅冬,近來眼底難以掩飾的消沉,再瞧著眼前這掩飾不了眼底春意的女子。今上瞧著東桐的眼光,黯沉起來,眼神再次銳利的盯向東桐。
東桐一直細心打量著今上的神情,見到她的眼光再次明銳的望向自已,只覺得今日這場招見,沒有那麼快能善了。今上望著眼前這個女子,微笑著帶有誘導的說:「我聽東姑娘的語氣,你很讚賞傅冬的為人。據說傅冬在接你們回西城時,一路上對你相當的體貼入微,也算得上是好良人。從前的種種事情,你既然你不在意,不如珍惜有緣人。」東桐聽著今上這話,怔怔瞧著眼前這個西朝最尊榮的女子,她的話里明顯有話。
東桐聽後,心思轉了轉後,淡淡笑起來說:「我同崔惜公子,雙方已定下成親的日子,我不想再有所改變。我只是個心無大志的小女子,我所嚮往的只是一個溫暖的家,我珍惜別人給予我的溫暖。我相信傅大人在他意中人面前,一定會是個好良人。我眼中的傅大人為國儘其所有的付出,每個西朝人都會為他感動。我身為西朝的子民,我心依然。」東桐說完後,突然想起回西城一路,傅冬的確對自已體貼護衛周到,東桐心裡稍稍一軟後,同時想起崔惜的笑臉,東桐頓感溫意從內心生起,這是傅冬無法給予東桐的感受。
今上這輩子怕是沒碰過,如東桐這般會裝聾作啞的人,她望著面前這個神情沉靜的女子。想起苠歸來後,言語中很少提及東桐,而他對東慎行和東慎思的管教,瞧上去是習慣成自然。那時今上對東桐心裡就有些瞧不起,總覺得這樣的女子,管教孩子的事情都要由別人代勞,難怪傅家當日會如此嫌棄她。今上如此一想,本來要感謝東桐的心就淡薄下來,想著自家聰慧的苠小小年紀便要照顧她,應當是東桐要感激自已才對。宮宴那天遠遠的瞧東桐一眼,覺得是苠對她早有訓練,東桐才會有那般大方舉止。
今上完全忘記年紀小小時東苠就以聰慧聞名,東苠知東桐歷來不喜那些迎來送往的應酬,如果今上真的要對東桐高看一眼,東桐為了自已,將來便不得不面對那些事情。東苠不在今上面前提及東桐,由著今上誤會東桐,反正東桐想過平常人的日子。今上望一眼東桐,覺得她沒有聽明白自已的話,緩緩開口對東桐明示說:「你和苠姐弟情深,如果苠將來有一天能在上位,你這個做姐姐的總要有所付出。在這事情上面,你有沒有為苠著想過?」
東桐知今上這般女子,可以令西朝發展讓四海之外都不敢小瞧,她在私情方面,是不會糾纏太多,她如今對自已這樣說,說深點還是為了她的江山穩固,而自已不過是她目光不小心掃過的一朵花,剛好這花有點綴的作用。
東桐瞧一眼今上,決定為自已就賭上這一回,賭今上對東苠還有祖孫之情。東桐坐正身子,恭敬無比的對今上說:「今上,小苠說我不用多想事,如果有事情要做,他會直接同我說。不過,我今天很高興,今上願意見我,作為你的一個小小子民,能夠得到今上招見,已是無上榮光的事情。原本如我這般小女子,能在今上的護佑下,好好安分過自已的小日子,已是非常幸福的事情。我如今能夠來到今上面前,我覺得喜出望外,很希望今上能夠聽聽我的感謝話,不知今上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時間,聽我說說如我般小小子民的心愿?」
今上給東桐這話說得極其順耳,她第一次對東桐露出那種長輩式的微笑點頭。東桐趕緊起身行禮,今上笑著擺手說:「好,不用那麼多的禮節,我今天就聽聽我的小小子民心愿。」東桐望著今上,想著她可是掌握生殺大權的人。不過東桐記得前世姐姐說過「人,總歸是人,高高在上的也是人,他們同樣有人之情,只要你肯用真心真情,一定能打動人心。」
東桐在今上的示意下,緩緩坐下來。笑望一眼今上,慢慢開口說:「今上,我不是很會說話的人,我說的會有點囉嗦,不過我說的都是我的心裡話,說的是我自已的事情。我從小就知我同別人不一樣,我是爹娘不要的孩子。稍稍長大後,有好心的侍女同我說『大小姐,你未來的夫婿傅二少爺性子好,你將來一定會有好生活。』我聽後心裡又驚又喜,從此就一心盼望著那天到來。我總算等到了那天,不過我的夫婿變成傅大少爺,他極其的不喜歡我,我同他成親後,我只來得及抬頭瞧到他一雙冷眼,他就轉頭而去。我同他一起去拜見他的家人,他背對著我,笑著迎上傅二少夫妻,他們滿堂親熱如同一家人,獨我一人如陌路人站在大廳。」東桐開口說到這裡,想到東張因此深受打擊,情願新生忘記此生的一切後,頓時百感交集哽咽難以說下去。
東桐好半天后,抬頭瞧瞧今上,見到她略微皺眉頭對著自已,想來這些事情,對今上來說只是一個小小浪花。東桐想想衰兵之計也算一計,便繼續說下去:「我在傅家住著小小的黑屋,屋內沒有燭火,夜半驚醒開門後,偷聽到房內亮著燭火,侍女們說著的悄悄話,她們提及傅大少出門,那時我曾有過幻想,覺得傅大人不會一點都不管我。後來傅大少回來後,我依然呆在黑屋,可是飯菜卻是時有時無。那時我便明白,我留下來再安分守已,傅家人都是不會留給我一條活路。我出走的那天,遠遠的瞧過傅大少,我見到他對傅二少夫妻笑得極其的溫柔,我便明白我在他的眼裡如地上的塵埃。我從傅家出走後,原本以為同傅家從此無任何關聯。」
東桐沒有抬頭瞧今上的表情,停頓一會後繼續開口說:「我未曾想過會有慎行,如果不是遇到小苠,不是到達西京城那般人情味濃厚的地方,我們母子是無法存活下來。今上,從前的事情,那般的情況,要說無辜,最無辜的人是我,如果當日傅家完全拒絕我,我沒有希望便不會絕望。往事不可追,我未曾想過,有一天,我們不得不再次求助傅大人,這點上我很感激他,他沒有把我們母子三人拒之門外,反而是客氣的接納我們。我知傅大人對我們客氣有禮,我同孩子們一直相當的安分,知曉麻煩他很多。」
東桐說到這裡時停頓下來,已聽到守在外面的侍衛叫嚷著:「五小主子,今上那、、、。」那侍衛話未說完,東苠已笑嘻嘻的衝進來叫道:「皇祖,我拿來你要的畫冊。」今上望一眼停頓下來的東桐,再望著衝進來的東苠點頭笑著說:「好,苠來得及時,我剛剛招東姑娘進宮聊聊。」東苠笑望一眼東桐,笑著對今上說:「皇祖,我姐姐這人瞧著是聰明人,不過她因亂用黑草,忘記許多常識性的事情。她如果有不妥當之處,今上跟我說,我回去後,一定會細細教姐姐這些事情。」
東苠說著話,笑著上前把畫冊遞給今上說:「皇祖,你昨天說要見這畫冊的畫者,原來你已知曉這些畫冊的樣本是姐姐畫的,所以今天招她進宮來聊聊。」今上聽東苠的話後,眼中吃驚的望向東苠說:「苠,這畫冊是你姐姐畫的?」
東苠笑望一眼東桐,笑著同今上肯定的說:「皇祖,這畫冊是姐姐畫的。姐姐雖對世事知曉的不清楚,但她學東西非常快,那時我們在西京城,沒有謀生能力,姐姐同我吃過街上賣的包子後,她便天天在家裡自已學著做包子,到最後姐姐靠著賣包子掙錢,竟然有錢送我去學府念書。後來姐姐生下慎行後,她怕日後開支大,一邊賣包子,她又學著畫畫,竟然給她找到門路賣畫掙錢,我才有去花城念書的錢。我同人合夥做藥行生意的本錢,就是姐姐畫畫掙下來的錢。等到我去外遊歷,姐姐為了生計,同人合夥開了畫坊。如今那畫坊的生意好得,皇祖在宮內都聽說。」
今上望著東苠說:「苠,你從來沒有對我說過這些?」東苠有些不好意思的摸著頭說:「皇祖,姐姐為我做這些,我想著她是我姐姐,她對我好是應當的。剛剛要不是皇祖對我提畫的事情,我都不記得姐姐為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今上望著打趣中的東苠,對東苠和東桐兩人揮手說:「你們姐弟兩人自個在宮內轉轉吧,我有些累去休憩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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