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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化被動為主動

2024-05-30 13:47:54 作者: 流光暖

  魯素應了一聲是,進來稟報:「長公主,岳山傳來消息,找到那位段記作坊的匠人下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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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令光激動得站了起來。

  她手中有李亭安、鹿鳴書院幾位證人,如今又多了段記匠人,不怕找不到幕後之人。

  但眼下外頭增加了兵力,想出去就難了。

  這是她打破被動局面的機會,趙玄意不想夜長夢多,「我來和靳之宙周旋,讓魯素、青禹和紫二護送你出府。」

  人多反而容易引人注意,何況靳之宙此人奸詐非常,不是那麼容易對付。

  蕭令光思忖片刻,道:「魯素和張景超留下,我帶青禹和紫二出府即可。」

  趙玄意頷首,「眼下離入夜還有兩個時辰,我會引開士兵,你再尋機會出府。」

  蕭令光叮囑:「靳之宙此人奸詐狡猾,欺軟怕硬,你還需小心。」

  趙玄意點頭答應。

  天完全黑了以後,公主府中如往常一般點起宮燈,亮如白晝。

  魯素引著府中一眾丫鬟護衛在前院裡玩投壺,喧鬧聲時不時便從府中傳出來。

  惹得外頭一眾值守的士兵面面相覷。

  他們值守公主府這些日子以來,偶爾也會遇上府中小丫鬟護衛聚眾飲酒作樂的情況,如今日這般熱熱鬧鬧玩投壺的,還是頭一次見。

  「白天不玩,偏要在夜裡玩,別是耍什麼花招吧?」士兵看向靳之宙,猜測道。

  「給我用心一點,管她耍什麼花招,落在老子手裡,別怪老子不留情面。」

  靳之宙自從上次被蕭令光一頓呵斥後,這口氣一直咽不下去,如今正想等著公主府中有什麼事,好讓他抓住把柄,治一治蕭令光。

  便吩咐士兵注意著府中的動靜。

  士兵自然不敢怠慢,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園子中的喧鬧之上。

  只是如此繼續半個時辰,園中也瞧不出什麼異樣,反而像是越玩越熱鬧一般,竟還有人押大小賭錢。

  而一旁水榭上掛著帳幔,幾人猜想那裡頭坐著應該是長公主,因為那位公主府長史忙進忙出,顯然是長公主也在一旁湊熱鬧。

  「真沒想到,公主府的人竟這般沒有規矩,長公主不管便罷,還參與進來。」

  幾位負責盯著園子的士兵蹲守了半天,沒看出眾人有什麼異常舉動,反而是越玩越大,最後連蕭令光都來看熱鬧,不由得搖頭嗤笑。

  要知道,京城高門大戶嚴禁下人賭博吃酒,這公主府竟這麼寬鬆,什麼都可以玩。

  另一名士兵嗤聲:「管他呢,只要不出亂子,愛幹嘛幹嘛。」

  是這個道理。

  幾人只管公主府中有沒有異動,至於他們想幹嘛,才懶得管。

  院中人玩到高興的地方,歡呼一聲高過一聲,倒漸漸吸引了這幾個士兵,到最後,幾人竟看得津津有味,欲罷不能。

  趙玄意往黑暗中望了一眼,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笑意,叫來雲嵐去傳話:「長公主出一隻金釵和一對平安扣,賞給今晚的一二名。」

  雲嵐笑著應了,過來傳話。

  眾人一聽更加熱情高漲。

  一隻金釵若是換成銀子,少說也要幾十兩,豈不是發了?

  大家爭先恐後,瞧著一點都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便是在這樣的熱鬧中,公主府一處無人巡邏的院牆,三道靈巧的身影從高牆上躍下,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這三人,便是蕭令光帶著青禹和紫二。

  一刻鐘後,三人來到城中一處不起眼的院落,青禹學著夜鶯鳴叫了三聲,很快裡頭就人出來開門。

  來開門的是岳山,把蕭令光幾人迎進門,他探頭出去目視周圍,確定沒人跟蹤,這才關上門,上前來見禮:「長公主,這邊請。」

  蕭令光頷首,叫他在前頭帶路。

  那段記匠人被岳山安排在主屋,旁邊兩間廂房住著府兵嚴加看管。

  岳山把蕭令光領進屋子,朝那角落裡的匠人道:「這位是長公主,把你方才說的話,再和她說一遍。」

  那匠人四五十歲的年齡,許是這些天為了躲避黑衣人追殺,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

  見到蕭令光,他忙過來行禮:「草民段七郎見過長公主。」

  蕭令光並未叫他平身,冷聲問:「是你做出了玉凰?那玉凰上的字,也是你刻上去的?」

  段七郎嚇得腿一軟,「咚」的一聲跪在地上求饒:「草民也是被逼無奈,還請長公主饒了小人.....」

  這時候倒怕了?

  蕭令光冷冷注視著地上憔悴不堪,痛哭流涕的段七郎,冷哼道:「你可知道,那上面的字惹出多少風波?」

  「草民......草民也是被逼的,那日一位身穿靛青色衣服的男子找上草民,以家人性命相逼,叫草民做出這大逆不道的東西來......」

  段七郎說起往事一臉懊悔,卻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不住地磕頭道:「草民為了保住家人性命,這才答應他的要求,卻不想那些畜生出爾反爾,拿到那東西後,就大開殺戒.....」

  那些人把他的妻兒都殺了,若不是他那天恰逢出門,也會死在他們的刀下。

  這些日子他東躲西藏,苟且偷生,心中對那些人的恨也到了極點。

  蕭令光問:「什麼樣的男子,你可記得他的長相?」

  「他帶著草帽,每次都是夜裡來,身上又挎著大刀,草民不敢看他的臉,但他說話不是京城口音,倒像是外地來的,身上穿著軍營中才有的靴子。」

  蕭令光皺眉:「你怎知那是軍營才有的靴子?」

  事到如今,段七郎哪裡敢隱瞞,忙說:「草民以前的街坊是神武營的人,草民曾聽他說過,士兵經常操練,尋常靴子容易磨損,因此穿的靴子是用獸皮特製的,那人的靴子就是用獸皮製成的,瞧著還不便宜。」

  「光憑靴子,也很難斷定他的身份,你可還有什麼線索?」

  他說的倒是不假,但是京城中能穿上軍靴的,除了羽林軍,還有京郊的神威神武兩營差不多十萬人,想找出一個人,談何容易?

  還有什麼線索?

  段七郎絞盡腦汁想了想,片刻後眼睛一亮,「他們說的是泯州話!」

  他還能區分泯州話?

  岳山擰緊眉頭,不免有些狐疑,「你方才為何不說?」

  段七郎道:「方才草民以為不是什麼重要的線索,自從陛下登基後,咱們京城多了很多泯州人,草民沒多想......」

  蕭令光瞧他不似說謊,便讓他把那人什麼時候出現,交易的內容等一一交代。

  都到這時候,段七郎也不敢隱瞞,把能想起來的都說了。

  「好好想想,若有什麼遺漏的,便和岳山說。」蕭令光道。

  段七郎自然滿口應下。

  蕭令光示意岳山繼續追查那幕後之人,她還要審問那李亭安。

  這裡是她設在公主府外的一個秘密據點,里外都有人把守,李亭安被單獨關押在另一間房中。

  此人老奸巨猾,問什麼都推得一乾二淨。

  見到蕭令光來,還上來喊冤。

  「長公主,卑職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卑職是冤枉的。」

  蕭令光漠然一笑:「李大人真是演得一齣好戲。」

  若不是手中有證據,她差點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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