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你可知罪？

  「陛下，孟將軍勝了！」

  孟拓宇以少勝多，大敗虞國二十萬大軍，並一鼓作氣，把虞國士兵趕到了涼州邊境，順勢收回先前丟失的三座城池。

  羽林衛單膝跪地呈上軍報，一臉喜色。

  「好！」蕭達憲手中拿著邊關送來的軍報，仰天大笑：「真是天助我東越也！」

  這可是今日最好的消息，百官振奮。

  高紹宗率先跪下：「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百官紛紛俯首稱賀，「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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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蕭達憲心情激盪，眼中洋溢著喜色，大手一揮彰顯帝王威儀：「朕承天之佑，先祖之德，日後定當勤政愛民，不負天命所託。」

  眾臣高呼萬歲，使者附賀，消息傳到外頭，圍觀的百姓也紛紛跪拜恭賀，高呼萬歲之聲響徹祭壇周圍，乃至附近的大街小巷，整個京城仿佛沉浸在喜悅和莊重之中。

  這也是蕭令光這些天以來收到的最好的消息，她跟隨著百官恭賀，一直到所有儀式完成。

  白天的典禮結束後，夜裡還有宮宴。

  走完所有儀式已經快要接近晌午，蕭達憲龍顏大悅，准許百官今日可以不上值。

  不過蕭令光作為負責接待外國使者的官員，不在休沐之列，還要回去鴻臚寺。

  走出來正準備上馬車，就見伊婁度等在馬車旁，馬夫哭喪著臉，顯然拿他沒辦法。

  見到她出現，伊婁度神色莫名，「你們東越勝了，長公主這下不需要和本皇子聯姻，你應該放心了吧？」

  蕭令光淡淡道：「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他勾唇一笑，戲謔道：「這下你就可以不用得罪東越皇帝，你和陛下的姐弟情還是如此堅不可摧。」

  她和蕭達憲的關係如何，還輪不到一個鮮國人來置喙。蕭令光皺眉，「大皇子說笑了。」

  「有沒有說笑，長公主心中清楚。」

  伊婁度眼神犀利，嘴角的笑容著實令人不適。

  「大皇子不高興？」蕭令光抬眼，見他一副懶懶的表情，不由得猜道：「此番安策敗了，最應該高興的是大皇子才是。畢竟安策敗了，說明太子有機會，大皇子所做的努力，將不會白費。」

  面對她烏黑明亮，好似洞悉一切的眼神，伊婁度眸色微沉，臉上笑容淡了幾分。

  蕭令光勾了勾唇角，很滿意看到他這般表情。

  伊婁度幾時被人如此猜中所有計劃？心中不悅：「我不知道長公主在說什麼。」

  「大皇子知道。」這下換蕭令光笑盈盈道：「你助安煊離開東越，還貼心送他回去虞國，不就是希望看到這一天嗎？接下來的形勢對大皇子來說，將是一片大好，這廂我就先恭喜大皇子了。」

  伊婁度眸色冷沉，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蕭令光一臉淡定，「不算太晚，安煊離開當天。」

  這下伊婁度再也笑不出來。

  敢情她早就知道了一切，卻就這麼看著他，沒打算阻攔，虧他還以為自己的安排萬無一失。

  他幾時這般失敗過？這個事實令他心中不悅到了極點，聲音發沉中帶著絲冷意：「看來我當真是小看了長公主。」

  蕭令光微笑著搖頭：「沒有，大皇子做得很隱秘。」

  伊婁度心思幾番迴轉，接受了自己敗在她手下的事實，臉色也和緩了許多，漆黑的眼眸盯著她，問出心中疑問：「你既知道，為何沒有揭穿我？」

  蕭令光笑：「我為何要揭穿？安策出兵犯我邊境，屠我百姓，本宮自然不會讓他好過。放安煊回去收拾他，他自然就沒有心情在我邊境屠戮百姓，何樂而不為？」

  伊婁度兩掌合一，輕拍出聲：「好好好，長公主好算計。」

  這語氣聽著也不像是讚許。蕭令光回敬他：「彼此彼此。」

  滿意見到伊婁度發沉的臉色，蕭令光完勝收工，朝他微微頷首，轉身上了馬車。

  「總有一天，咱們會再見的。」

  伊婁度在馬車後面向她揮手，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關係有多好。

  蕭令光沒有回頭，伊婁度不是個好惹的種，若可以，希望這輩子都不要與他正面為敵。

  大典後各國使者紛紛離京，送走了最後一個伊婁度，蕭令光難得空閒在家，卻見蕭令月帶著阿奴登門拜訪。

  蕭令光讓雲嵐把她領去正廳。

  因著上次的事，蕭令月心中有愧，見到蕭令光就陪著笑道：「我還以為阿儇不想見我了。」

  不用她說，蕭令光也知道上次的事是高紹宗的意思，蕭令月不過是聽高紹宗的話罷了，便也笑道：「怎麼會，阿姐也不知道其中緣由。」

  「你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

  蕭令月瞧她當真不是在生氣，心中也鬆了口氣，牽起蕭令光的手道：「阿姐帶了些東西來，你一定要收下。」

  「阿姐何必如此客氣。」蕭令光知道她是賠罪的意思，客氣一番倒沒有拒絕。

  蕭令月笑道：「不是客氣，阿姐瞧著都是些時興的料子，最適合做春天的衣裳，便想送給你。」

  說話的功夫，嬤嬤已經帶著丫鬟把她準備好的禮送了進來。有時下新興的彩絹和頭面，都是女子喜愛的東西。

  「那我這廂便多謝阿姐了。」蕭令光領了她的情，道過謝便收下了，吩咐雲山雲嵐幾個收到庫房存放。

  「別跟我客氣。」蕭令月嗔怒地拍了拍她的手。

  蕭令光一笑，便不再提，陪著蕭令月坐了一會，阿奴哭鬧，她便告辭帶著阿奴回去了。

  「趙長史還是沒有消息送回來嗎？」

  幾日過去，趙玄意仍是沒有消息，蕭令光近日總覺得心頭不安，每天都忍不住問上幾遍。

  岳山見她不放心，便說：「不然，屬下前去接應趙兄？」

  蕭令光思索片刻，搖頭道：「再等一天，若沒有消息你便去。」

  岳山看不懂了，猶猶豫豫顯然不像長公主一貫的做派。

  不過他也只敢這麼想，卻斷然不會在蕭令光面前說出來。

  兩人才剛說完話，就見雲嵐一臉喜色跑過來：「趙長史回來了，眼下在馬房呢。」

  蕭令光身子頓了一下，皺眉，「叫他立刻來見我。」

  雲嵐掩嘴笑，轉身出去傳話。

  沒多會，趙玄意就來了。

  「長史瞧著沒事，為何不派人送個消息回來？」

  看著趙玄意全須全尾回來，蕭令光就覺得胸中蘊著一股氣。

  既然安全，飛鴿傳書回來能用他多長時間？

  趙玄意瞧她臉色不對，微微一愣，按下心中詫異，上前來見禮：「參見長公主。」

  蕭令光冷聲：「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