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害死泯州王的幕後主使

  趙玄意和魯素不敢停留，拐進樹林中換了衣裳，確定沒人追上來，這才放心趕回孟拓宇的大營。

  柴天越一臉喜色進來：「趙長史回來了。」

  孟拓宇見趙玄意毫髮無傷地回來，神色有些複雜。

  方才前方已經來報，趙玄意成功把關陀引了出去，他派去的人也成功驚動了虞國監軍。

  虞國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將領出征在外，軍中必要有一名監軍，用以監督將領以及向皇帝報告隨軍之事。

  監軍除了不會領兵出征，權力和將領一樣，甚至比將領還大。

  那監軍又是安策的親信，本來就不滿關陀受安策器重，眼下抓到關陀半夜孤身出去，回去怕是要做一番文章。

  真沒想到，趙玄意會有如此膽量，膽敢孤身一人夜會關陀。

  若讓關陀起疑，他只怕是一點生的機會都沒有。

  思及此，孟拓宇語氣有些莫名，「你還真的能把關陀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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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玄意一笑，沒有解釋，「我已拿到關陀信物，明日會拿去城中當鋪，此後便看孟將軍的了。」

  兩軍交戰，雙方派出斥候打探前方消息，或是互相安插探子，也算是一貫的操作，相信孟拓宇早有安排。

  只要明日巧妙讓那監軍拿到關陀信物，他必定會派人追查，只要讓人透露此信物和安煊有關，那監軍必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孟拓宇自然是應下。打量趙玄意，也不知他怎會有安煊手書以及信物，這個信物應當是極為私密的，不然關陀不會上當。

  「趙長史為何會有安煊的信物？」

  「此番還要多謝長公主未雨綢繆。」

  趙玄意神色如常，不過微彎的唇角看在孟拓宇眼裡，多少有點炫耀的意思。

  孟拓宇瞧著當真覺得刺眼，眸色暗了幾分，沒再繼續追問。

  兩人很有默契般，都有意迴避讓自己不適的胡思亂想，只談公事，商議好明日的安排，便各自回去歇下。

  ........

  此時的京城，洋溢在一派喜慶當中。

  再有一日，就是蕭達憲的登基大典了。

  經歷過上次安煊遇刺的事，陸持不敢大意，這幾天端了十二分的小心，好在一切順利，那些刺客之後就沒再出現。

  蕭令光派岳山暗中調查刺客的身份，也終於有了線索。

  「長公主，您猜得沒錯，刺殺安煊的刺客不是虞國派來的。」

  她在批閱修建書院的事，聽到岳山稟報，停下筆，示意他說下去。

  岳山道：「是家養的府兵。」

  「與京城有關？」

  「嗯。」岳山點頭：「對方非常謹慎，那批刺客自那天后，就沒再出現。」

  「繼續追查，小心別打草驚蛇。」

  「是。」

  岳山答應，正要退出去，蕭令光放下筆，問道：「趙長史可有消息傳回來？」

  算算腳程，應該也到煙州了。也不知趙玄意此行是否順利？

  岳山搖頭：「還沒有。」

  他瞧一眼蕭令光，她不知在想什麼有些出神，遲疑了一下，岳山還是出聲安慰：「趙長史身邊有魯素和張景超，想來不會有事，長公主還請放心。」

  蕭令光微怔，很快回過神來，「退下吧。」

  岳山轉身出門，輕輕把門帶上。

  蕭令光起身來到窗邊。

  院子裡的草木已經乾枯，失了夏日的蔥翠，卻還在寒風中頑強挺立，透著一股破敗的堅韌。

  又是一年沒有雪的冬天，在東越北邊的虞國已經因為連年乾旱，導致糧食歉收，若再不下雪，東越北方的百姓，也會遭遇同樣的命運。

  眼下邊境又逢戰亂，真是多災多難。

  再過不久就是春耕，要儘快把虞國人趕出東越，不然會影響百姓耕種。

  出兵的事刻不容緩。

  眼看已到晌午，這廂蕭令光還沒處理完政事，就聽岳山在外頭稟報：「長公主，青禹和紫二回來了。」

  終於回來了。

  「讓他們進來。」

  沒多久，有些狼狽的青禹和紫二走了進來。

  「怎麼回事？」

  蕭令光見到兩人如此形容，不由得怔了一下。

  兩人武功高強，能讓他們這麼狼狽，便也說明這次兩人必是已經查到了什麼，對方才會如此瘋狂追殺。

  兩人齊齊見禮後，青禹便把查到的所有信息呈給蕭令光。

  「殺害泯州王的兇手已經找到，此人是泯州王進京時隨行的馬夫，我們找到的時候他已經死了。馬夫與泯州王一家都沒有任何過節，甚至還頗受重視。巧的是，他還曾經護送當時還是世子的皇帝進京，多次進出高府。」

  素日無仇，馬夫沒有理由平白殺人，他這麼做，只能是受人指使。

  高府。

  多麼巧妙的布局。

  蕭令光冷笑。

  作為心腹護送少主進京，即便多次進出高府，也沒人會懷疑上他。

  一切已經很明了，為了成為擁護少主登基的功臣，高紹宗鋌而走險，殺了對他不是很滿意的泯州王。

  死訊傳來京城的那天，蕭令月在產房生孩子，差點因為難產一屍兩命。

  可憐蕭頓三朝元老，竟背著這樣身敗名裂的罪名，死得不明不白。

  高紹宗，當真是好手段。

  青禹有些擔憂：「長公主，此人野心極大，也很警惕，似乎對咱們所有行動都很了解，每次總比咱們先了一步。如今所有證據指向馬夫，而馬夫已死，即便我們懷疑是他，也不能拿他如何。」

  的確。

  他做出這樣的事，還能若無其事面對蕭達憲和蕭令月，可見此人心機深沉，手段了得，定然也是篤定她找不到可以證明他是害死泯州王主謀的證據。

  沒有證據，就治不了他的罪。

  更何況眼下蕭達憲信任他，即便她拿出證據，蕭達憲會相信嗎？

  蕭令光只覺得後脊背一陣發涼，原來高紹宗早就在謀劃所有。

  從宣泯州王進京那一刻起，高紹宗離間她和蕭頓，又以莫須有的罪名除去蕭頓。

  他不僅僅對付蕭頓，在他的計劃里，也包括她。

  這樣一來，蕭達憲就只能信任他。

  上次小巷刺殺，他才是幕後主使，而聞定國只是一個替罪羊。

  如此巧妙設計，連大理寺的謝紹榮都能騙過。

  蕭令光心知這次也會如此，不會留下對他不利的證據，她抬手制止青禹：「不用查了，他不會讓你們查到證據的。」

  青禹和紫二相視一眼，點頭應下。

  「回去吧，近段時間你倆便好好休息，不要出現在人前，等我下一步安排。」

  「是。」兩人眸色一凜，立時明白蕭令光是想保護他們，齊聲應是，退了出去。

  青禹和紫二走了沒多久，就見雲嵐進來：「長公主，永晟長公主請您過府一敘。」

  蕭令月？

  雲嵐笑道：「說是因為明日陛下的登基大典，永晟長公主許是緊張了，想和您說說話。」

  蕭令光想起方才青禹和紫二帶回來的消息，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也不知高紹宗面對蕭令月時，會不會睡不著？

  大抵是不會的，不然他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蕭令月是個簡單的女子，一心相夫教子，就是可憐了她。

  想來她從未想過親爹的死，竟是自己的丈夫一手設計的。

  她輕輕一嘆，「我也有些日子沒見阿姐和阿奴，便去高家瞧瞧吧。」

  「是，婢子這就去準備。」

  雲嵐笑著出去吩咐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