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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使臣進京

2024-05-30 13:46:21 作者: 流光暖

  「先是蕭頓莫名背上謀逆的罪名,死無對證,接著是聞定國。朱雀樓這樣的江湖組織,如此容易留下把柄,讓大理寺不費吹灰之力就查出來。」

  蕭令光向趙玄意看來。

  

  趙玄意繼續道:「你有沒有發現,這一路來,這幕後之人總是快咱們一步?」

  「你是說,他對咱們非常熟悉?」

  趙玄意道:「至少他對咱們非常關注。咱們所有的行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蕭令光頷首:「如果說這一切是聞定國所為,可眼下聞定國已死,對方還在阻攔咱們調查泯州王死因。」

  因為聞定國的事,京城的朱雀樓總部已經被官府清理,線索到這裡似乎又斷了。

  不過對方仍然能出動朱雀樓阻攔青禹和紫二,說明朱雀樓並沒有被搗滅,只是從明處退到了暗處。

  眼下若想查出泯州王真正的死因,只有朱雀樓一個線索。

  她吩咐青禹和紫二:「繼續查朱雀樓,注意安全。」

  「是。」青禹和紫二答應,退了出去。

  轉眼三天過去,大周國三皇子的車馬終於到了京城。

  為表示重視,陸持領著鴻臚寺一眾官員在城門口下馬迎接:「鴻臚寺陸持,率眾歡迎三皇子,遠道而來參加我朝陛下的登基大典。」

  使臣的車馬在城門口停了下來,寬敞華麗的馬車上,三皇子孫識君慵懶倚靠在馬車裡小憩,聽到外頭動靜,這才掀開眼皮。

  隨從打開車簾,他看一眼外頭的陸持,見他身著深緋色官服,瞧著品級不算太低,便略坐直了身子,卻沒下車,只笑道:「多謝陸大人。」

  「鴻臚寺已備下館舍供三皇子休息,還請三皇子隨下官前去。」

  「那就有勞陸大人了。」

  孫識君斜靠了回去,隨從識趣放下車簾。

  馬車到了鴻臚寺設下的館舍,便見蕭令光已經等在那兒。

  她作為長公主,身份尊貴,自然不會親自去城門迎接,但作為負責接待的官員,在館舍門口迎接合乎禮數。

  孫識君從馬車上下來,見她氣質出眾,雖年輕,但連陸持見了她都要躬身行禮,便笑著問:「這位是?」

  他眼神深邃,鼻樑高聳,一身絳紫錦衣貴氣十足,挑眉打量蕭令光,眼神談不上莊重。

  陸持雖不滿他如此態度,卻也明白這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只得裝作沒看見,上前引見:「這位是安慶長公主。」

  孫識君「哦」了一聲,眼帶笑意行了一禮:「原來是安慶長公主。聽聞長公主以一己之力推翻外戚為兄長報仇雪恨,輔佐年幼的先帝穩固朝政,更是力排眾議重開科舉,深得天下學子尊敬。今日一見,果然是巾幗不讓鬚眉。」

  蕭令光微一皺眉,暗道傳聞當真不可信。

  聽聞大周國三皇子深得帝後喜愛,自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嬌慣成了驕奢淫逸的性子。可他今日一番話,三分奉承五分挑唆,哪像是個只知風花雪月的富貴閒人會說的話?

  若讓哪個多心的聽了去,豈不是又彈劾她功高震主?

  還真是一開口就給她找事。

  冷笑一聲,她微微頷首:「三皇子這一路上辛苦了,鴻臚寺已備下供貴客休息的館舍,請吧。」

  孫識君見她神色淡淡,無動於衷,怪沉得住氣的,不禁莞爾:「那便勞煩長公主了。」

  給他安排的客院在西邊,院中花草和屋中擺設皆是根據他的喜好而設,孫識君瞧著很滿意,笑吟吟道謝:「長公主用心了,此處本皇子很喜歡。」

  為了登基大典,蕭達憲嚴令萬無一失,鴻臚寺上下傾盡全力配合,若這樣還不滿意,豈不是雞蛋裡挑骨頭?

  好在這孫識君還不算太為難人,蕭令光神色和緩了些,「若有什麼需要,三皇子就和陸大人說。」

  「好。」孫識君爽快答應。

  遠到是客,蕭令光見他尚算配合,便也客氣道:「那本宮就不妨礙三皇子休息,今晚鴻臚寺備下薄宴,為三皇子接風洗塵,還請三皇子不吝賞光。」

  各國使臣還沒來,東越皇帝自然不會提前接見他,孫識君明白這個道理,也不強求,笑著應下。

  蕭令光吩咐陸持不要怠慢了他,這才告辭離去。

  離皇帝的登基大典還剩不到十天的時間,京城處處已經張燈結彩,一派喜慶。百姓茶餘飯後談論的,也是關於典禮的事。

  聽聞皇帝會在典禮當天大赦天下,大家都很期待。

  這次考進貢士的,無論是武舉還是六科貢士,都被邀請參加典禮,這是莫大的恩寵,雖然位置被排在百官後面,但也是真正靠著名帖進去的,各貢士都以此為榮。

  有些沒考中的學子,只能捶胸頓足嘆息。

  一處街邊酒肆,幾位瞧著是武生打扮的年輕人圍著一位濃眉大眼的年輕男子道:「秦兄,等你從大典回來,一定要和弟兄們描述一下現場的盛況。」

  有人嘆息道:「沒能參加陛下的登基大典,真是平生遺憾。秦兄可不能光顧自己高興,忘了弟兄們啊。」

  「是啊,就全賴秦兄了。」

  幾人是沒能考進貢士的考生,那被他們圍住的濃眉年輕男子,是今科武舉會元秦兆林。

  面對好友們羨慕的眼神,秦兆林爽朗一笑,爽快答應:「各位放心,回來我一定如實描述當時盛況。」

  「有秦兄一句話,我們就放心了。來,喝酒!」

  幾人高興,舉起碗,爭相給秦兆林敬酒。

  只是還沒等眾人喝過癮,就見街頭兩名身穿異域服裝的魁梧男子,在圍攻一名女子。

  有人「咦」了一聲,「那不是排名緊跟著秦兄的杜琳琅嗎?」

  幾人齊齊望過去,有人瞧出杜琳琅已顯敗相,有些擔憂:「杜姑娘瞧著不是那兩人的對手,這麼打下去,必輸無疑。」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他們都沒能考進貢士,身手在杜琳琅之下,便是想幫忙,也幫不上。

  「秦......」有人想讓秦兆林上去幫忙,只是還沒等他說話,秦兆林已經借力一躍而起,飛身向前。

  他在三人打鬥不遠處停下來,抱拳朗聲道:「二位男子對付一個女子,算什麼男人?便是贏了,也不光彩吧。」

  「你是誰?關你什麼事?」

  一名魁梧男子朝他看來,用著不太順溜的中原話問道。

  秦兆林抱拳道:「在下東越國今科武舉會元秦兆林,二位對付的,是與我同科的貢士杜姑娘。」

  「哦?聽聞貴國輔國大長公主敢開天下先河,通過武舉選取將才,不分男女,這位長公主倒是個人物。不過這位杜姑娘嘛....」

  那人打量專心應敵的杜琳琅,輕蔑一笑:「若貴國選出來的都是如她一般的人,那這武舉還不如不辦。」

  這就是赤裸裸的輕視了。

  他們用的是重力,在力量上杜琳琅處於弱勢,近身搏鬥,兩路夾擊之下,她肯定吃虧。

  若是一對一單挑,杜琳琅未必會輸。

  但對方只想贏,顯然並不打算一對一單打獨鬥。

  秦兆林從對方的衣著上,猜他們是進京參加皇帝登基大典的某國使臣。

  此二人雖然長相粗狂,說的話卻充滿挑釁。明知道新帝已經繼位,大長公主如今也不是輔國帝姬,身份已變成長公主,他二人卻口無遮攔,十足的挑釁。

  他沉眉冷聲道:「我東越國禮儀之邦,向來不會以多欺少。」

  其中一位藍衣大漢輕蔑一笑:「在我們草原,從不講究這些規矩,只有最終贏的人,才是王者。你若不服,大可以和她一起上。」

  秦兆林眼見杜琳琅已經支撐不住,再不幫她,怕是要被這兩個莽漢重傷。

  他撩開衣袍加入戰鬥:「打就打,誰怕誰?」

  「就你這小身板,還想和你爺爺斗?」另一位玄衣大漢咧嘴一笑,輕鬆接下秦兆林一招,冷哼道:「小子,想英雄救美,可得憑真本事,爺爺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廢話這麼多,是怕活不到比試結束嗎?」

  秦兆林嫌他呱噪,憑藉身形優勢,一個凌空飛躍把玄衣大漢逼得連連後退。

  「嘿嘿,還算你有兩下子。」

  那玄衣莽漢被他激起了勝負欲,一口唾沫吐到手上,他搓搓手,抽出身後的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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