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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徐家人抬棺材來要說法

2024-05-30 13:43:21 作者: 流光暖

  小藥童熟練地在藥柜子里尋到開關,輕輕一按,柜子打開,露出一個只能容一人經過的小門。

  「貴人請。」小藥童躬身在前頭領路。

  蕭令光和趙玄意跟著小藥童進了小門,走過約莫五丈遠的小道,便見前方有一道上鎖的木門。

  小藥童取出身上的鑰匙,不敢隱瞞:「小的十歲就來藥房,老爺見小的機靈,便把打掃密室的任務交給小的。這鑰匙平日是不允許帶的,小的.....小的是趁著今日混亂偷偷拿的。」

  「打開吧。」

  蕭令光沒心思關注他和高太醫之間的事,示意他開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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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藥童忙打開鎖,他沒有說謊,密室里存放著上千年的靈芝、上好的人參、進貢的犀角等等名貴藥材。

  蕭令光對這些藥材不感興趣,轉了一圈,目光被角落裡的黑檀木箱子吸引。

  箱子上積著一層厚厚的灰,鎖頭上方卻有一個手印,應該是最近被人翻動過。

  小藥童見她目光一直盯著黑檀木箱子瞧,咦了一聲:「這箱子怎麼在這兒?先前是放在架子上,老爺不允許我動這箱子。」

  「可有鑰匙打開?」

  小藥童搖搖頭:「鑰匙都是老爺拿著,小的沒有。」

  「試試這個吧。」

  趙玄意拿出方才翻醫案時看到的鑰匙,上前去試了一下,「咔嚓」,果然可以打開。

  「不錯啊你。」

  蕭令光眼中難掩意外,也不知他何時拿了鑰匙。

  「進來時順手拿的。」趙玄意說得雲淡風輕,打開箱子

  只見裡頭放著厚厚的醫案,蕭令光翻了幾卷,都是關於婦人懷孕的。

  不過不是她要找的。

  她不死心,翻到最底下,有一卷比較破舊被推在角落。她遲疑了一下,拿起來,就見卷面上寫著:景耀二十年。

  她手忍不住輕顫,景耀二十年,三月,皇兄去西海剿匪。

  她急忙打開,就見上面赫然寫著:

  六月十三,東宮。

  脈流利,指下如珠走盤,喜脈。

  孕不過二月......

  這一份醫案,和她當初在宮裡看到的不一樣!

  宮裡那份,從竇妙瑛懷孕,到蕭凌出生,日期都沒有問題。

  她重生一回,自然知道宮裡的醫案讓人動了手腳。

  想來這一份,就是高太醫留的後手。故意和其他病者的醫案放在一起,目的是為了讓竇妙瑛放鬆警惕。

  她面色慘白,雖然早就知道真相,可如今親眼見到太醫親手寫的醫案,她還是忍不住身子顫抖。

  皇兄前腳才剛走,竇妙瑛後腳就跟徐斐勾搭到一塊,珠胎暗結!

  狗男女無恥!

  「我們該走了。」

  趙玄意見她手中緊緊攥著醫案,臉色發白,他輕蹙眉,擔憂的同時,心底也泛起疑問,但到底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便輕聲提醒她。

  外頭高家的人來了。

  他把剩下幾卷醫案都收起來,溫聲道:「都在這裡了,回去再說。」

  又叮囑小藥童:「今日之事,若說出去,你也自身難保。」

  小藥童來盜藥已觸犯家法,哪裡敢把這事捅出去,忙保證:「小的什麼都沒看見,便是刀架到脖子上,也絕對不會透露半句。」

  蕭令光和趙玄意從密室出來,高家老夫人已經到了書房門口。

  趙玄意看一眼他手中的幾卷醫案,略遲疑一下,隨手放到窗邊。

  高老夫人進來見兩人手中空空,神色幾不可察地放鬆了不少,「前院已經備下薄筵,請大長公主賞臉移步花廳用飯。」

  蕭令光哪還有心思吃席,「不用了,本宮只是來送送高太醫,不必麻煩老夫人。」

  高老夫人見她要離開,也不敢強留,便親自送她出去。

  趙玄意朝林楓使了個眼色,林楓會意,落在後頭把窗台上的醫案收走。

  「老夫人止步。」

  在高家門口,蕭令光制止高老夫人送她上馬車。高老夫人這才行禮,帶著家僕回去接待其他賓客。

  「參見大長公主。」

  從高家出來的趙玄朗,見到蕭令光,噙著笑意道:「高太醫真是祖上冒青煙了,竟得大長公主來送他最後一程。」

  趙玄朗?

  他是竇謙的人,高太醫是怎麼死的,他不可能不知道,卻還能裝作若無其事來送喪。

  蕭令光微勾唇角:「趙先生別來無恙?」

  「托大長公主的福,在下很好。」

  趙玄朗微微躬身,看一眼蕭令光身邊的趙玄意,唇角帶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在下有些日子沒見駙馬,不知駙馬近來可好?」

  蕭令光冷笑,她可不會認為趙玄朗是來和她寒暄的。此人詭計多端,也不知惠春山莊發生的事,他知道多少?

  無論他知道多少,他若以為可以用徐斐威脅她,那就大錯特錯了。

  「趙先生如此關心他,不如等見了他,你再親口問他。」

  趙玄朗臉上笑容僵住,蕭令光沒耐心和他周旋,越過他上了馬車。

  為何趙玄朗提起駙馬,她就不高興?

  目視著蕭令光的背影,趙玄意眉間輕皺,心間不知為何,生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

  「大長公主回京也有些日子,卻不見駙馬,難免引人議論,在下只是隨口一問,沒有惡意。」

  趙玄朗見她就要走,在她身後笑著提醒。

  什麼意思?

  趙玄意墨瞳閃過一抹厲色,目光落在趙玄朗似笑非笑的臉上,多了一絲警告意味。

  趙玄朗挑眉,覺得有意思。目光來回打量著趙玄意,隨後唇角勾起輕蔑的弧:「趙六郎,還以為你有多清高呢。卻還不是甘願做人附庸?」

  趙玄意目光冷冷盯著他,唇角划過一抹譏諷:「還是管好你自己吧。」轉身上了馬車。

  目送著蕭令光和趙玄意的馬車離開,趙玄朗眼眸中滿是思量的神色,隨即冷哼一聲,這才帶著僕從離開。

  趙玄意見蕭令光自從方才趙玄朗提起駙馬後,就一直緊皺眉頭,他心裡莫名堵得慌,卻不想讓她誤會他和趙玄朗的關係,輕聲解釋:「我和趙玄朗,只是祖上有些淵源。」

  「我知道。」

  蕭令光緊蹙眉,她在想,趙玄朗為何突然提起徐斐?

  徐斐的事瞞不了多久,竇妙瑛知道後,會如何反擊?

  她倒是不怕竇妙瑛來和她對質。

  當然,竇妙瑛作為一國太后,絕對不會為了一個姘夫把事情鬧大,影響她的名聲。

  就不知道,竇妙瑛會為徐斐做到哪一步?

  她自從上車後,就一直低著頭,心事重重的樣子。

  趙玄意想起酈雲峰那一對如膠似漆的男女,心中為她不平。

  又想起方才她一直挑著女子有孕的醫案在看,心中生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蹙著眉注視著她的眉眼,忍不住問:「在大長公主眼中,駙馬是個什麼樣的人?」

  「嗯?」蕭令光茫然抬眼,眨了眨清亮的眼眸,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問。

  在她眼裡,趙玄意聰明通透,相處幾天,他始終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突然問起徐斐,倒不像他一貫的作風。

  趙玄意也不知自己這鬱氣從何而來,見她眼睫撲閃,顯然很是不解,他莫名心慌,移了目光,清清嗓子道:「是在下僭越了。」

  說起徐斐,蕭令光臉上沒多少表情,聲音淡淡:「談不上。」

  瞧著是不想談。

  或許以她的聰明,早就發現了徐斐做的那些事,他何必自作聰明,插手人家夫妻的事?

  趙玄意放在身側的手指輕輕握起,隨即自嘲一笑,抬眼看向窗外。

  他在想什麼?

  一路上,他不再說話。

  馬車到了公主府,就見門口圍著一群看鬧的百姓。

  一個身穿孝衣的年輕男子跪在地上,嘴裡嚷嚷:「堂堂大長公主,蛇蠍心腸,毒殺婆母,其心可誅。」

  他的身後,放著一具棺材。

  「話可不能亂說啊。」

  「就是,那可是大長公主,怎會做出這種事?」

  百姓素聞蕭令光孝敬婆母,為了駙馬更是甘願住去惠春山莊,怎會毒殺婆母呢?

  見那男子鬼哭狼嚎,眾人都不信。

  誰知那男子涕淚橫流,哭喊道:「我伯娘一生操勞,好不容易養大一個探花郎,本以為從此以後可以享福,誰知道竟遇到如此手段狠辣的女人?

  過門後不敬婆母就罷,說兩句就狠心把婆母殺了,如今就連我堂兄也下落不明,誰知道是不是大長公主派人暗殺了?」

  林楓眸色一沉,翻身下馬,劍刃出鞘,長劍橫在那穿孝衣的男子脖頸,冷聲道:「你是什麼人?再胡說八道,休怪我不客氣!」

  「你你....殺人啦!殺人啦!大長公主的侍衛殺人啦!」

  那男子見林楓長劍橫在身前,不但不害怕,還大聲嚷嚷起來,生怕附近的人不知道。

  林楓握劍的手一緊,眼中閃過殺意,大喝一聲:「休要胡說八道!」

  徐棟樑?徐家族叔的孩子,以前嫌徐氏母子窮,瞧不上徐斐一家,幾乎不來往。

  後來徐斐中了探花又當上駙馬,從此飛黃騰達,對昔日瞧不起他們母子的族人理都不理。

  「讓他說。」

  蕭令光眸光微沉,掀起車簾,看一眼地上的棺材,眉間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徐氏死了,徐棟樑這個只會吃喝嫖賭的混子,竟有如此孝心,敢抬棺材到大長公主府要說法?

  若說背後沒人指使,她是不信的。

  徐棟樑方才還氣勢洶洶,如今見了蕭令光,卻吞吞吐吐起來,咽了咽口水,橫著脖子道:

  「你....你毒害我伯娘,今日不給我徐家一個說法,我....我就告去大理寺。金枝玉葉又怎麼樣?天.....天王老子犯法,也是要治罪的。」

  蕭令光冷笑:「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徐棟樑心一橫,一把鼻涕一把淚,大聲哭喊:「自然是伯娘。我近日去探望伯娘,才發現伯娘病入膏肓,臨死拉著我的手,說是大長公主下毒害她,哭著讓我給她討一個公道,否則她死不瞑目。」

  徐棟樑又是哭又是嚎:「還有我那兄長,如今下落不明,大長公主可敢說,他去哪兒了?」

  圍觀的百姓一片譁然,當真有這種事?

  可大長公主這樣的身份,何必要跟個老婦過不去?

  還有,大長公主若是不喜歡駙馬,大可上書陛下,請旨休夫,何必多此一舉害駙馬,敗壞自己名聲呢?

  徐棟樑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心頭一喜,大聲道:「大長公主今日若不給我徐家一個說法,我.....我定會告去大理寺,告去金鑾殿,請求陛下為我徐家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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