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言情小說> 無敵六公主> 第014章動竇廉,只是剛剛開始

第014章動竇廉,只是剛剛開始

2024-05-30 13:42:58 作者: 流光暖

  「臣彈劾,羽林軍統領,驃騎將軍竇廉,姦淫民女、屠殺百姓、殘害忠良,請陛下和太后下旨革去其官職,交給大理寺依法嚴查,以還百姓公道、還張太醫公道。」

  早朝,御史大夫孟冉義一身絳紫官袍,神情冷肅,聲音如洪鐘響徹寂靜的大殿。

  此話一出,猶如一聲驚雷,把原本死寂的大殿,炸開了鍋。

  張太醫一家昨日慘遭賊人縱火滅門,竟是竇廉所做?

  可為何是竇廉?他和張太醫素日無仇,會是因為什麼恩怨,要滅人一門?

  張太醫醫術高超,朝中眾多大臣,誰家還沒個生病的人?很多大臣的家眷生病,都是張太醫治好的。

  大家都受過張太醫好處,且孟冉義素來以剛正不阿聞名,若不是有證據,他斷然不會信口雌黃。

  幾位大臣相繼出列,恭聲道:

  本書首發𝕓𝕒𝕟𝕩𝕚𝕒𝕓𝕒.𝕔𝕠𝕞,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

  御史台眾官員,和一些早就看不慣竇家的官員也紛紛站出來附議,烏泱泱跪了一地。

  「沒有的事!孟大人,你這是污衊!」

  殿中的竇廉神色倏地一變,不是害怕,而是震怒。

  他身材魁梧,膀厚腰壯,滿臉橫肉,瞪著眼珠子緊盯著孟冉義,若是一般人,只怕不敢看他。

  可孟冉義一身正氣,目光凜然坦蕩,冷聲道:「竇將軍,老夫手裡有證據,是真是假,交給大理寺一審便知。」

  「信口雌黃!」

  竇廉緊皺眉頭,眉宇間一股殺氣,一聲中氣十足的暴喝,讓大殿陷入了安靜。

  孟冉義絲毫沒有被他這氣勢嚇退,對著大殿上的小皇帝和竇妙瑛道:「此事證據確鑿,且已引起民憤,可見不是一天兩天。竇將軍手段殘忍,殘害忠良,實在難當羽林軍統領一職,還請陛下和太后下旨,讓大理寺嚴查此案。」

  「你敢!」

  竇廉咬著牙,指著孟冉義怒喝道:「我竇家禮賢下士寬待百姓,何時做過這些事?不過是宵小拿來污衊我的手段,孟大人沒有確認清楚,就膽敢在朝堂之上胡言亂語,公然污衊,如此糊塗,我看這御史大夫你不當也罷!」

  大殿上,兩歲的小皇帝蕭凌全神貫注把玩著手中的鈴鐺,時不時發出「好....好....啊.....啊」的囈語。

  紗簾後的竇妙瑛臉色鐵青,看著大殿中跪了一地的大臣,她手握成拳頭,緊緊咬著後槽牙。

  好一個孟冉義!敢動她的人!

  朝臣都知道,新帝不過一個兩歲小兒,話都還說不全,如何能下旨?大權都握在太后手中。

  太后是竇家人,竇家因為扶持小皇帝登基有功,從此雞犬升天,在京城的權勢無人能比,竇廉這話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一個竇廉就膽敢在大殿上揚言罷了三品御史大夫,竇家這是多麼的囂張啊。

  眾官員中有膽小的,已經低下頭去不願牽扯其中。

  孟冉義卻面不改色,冷冷道:「這御史大夫我可以不當,但竇將軍身居高位,卻做出姦殺辱掠這等惡行,若不下獄嚴查,如何對得起天下百姓?對得起張太醫在天之靈?」

  「無稽之談!這是污衊!還請太后秉公處理,還微臣清白!」

  竇廉怒髮衝冠,抵死不認。

  竇廉的羽林軍統領一職,是竇妙瑛提拔上去的,他是什麼樣的人,竇妙瑛最清楚。

  若真讓大理寺來查,竇廉絕對無法全身而退。

  失去竇廉,對她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竇妙瑛權衡一番,決定退讓一步:「羽林軍擔負宮城安危,竇將軍作為羽林軍統領,一直盡忠職守,忠勇無比,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張太醫不幸離世,哀家也很難過。但哀家聽聞是張家奴僕不小心打翻燈油導致房子起火,造成了張家的悲劇。本宮會下一道旨意,令張家族親過繼一名孩子來繼承張太醫這一脈的香火,若這孩子學醫,日後可無需考試便可進太醫院。」

  殿中官員聽得明白,太后這是要保下竇廉了。

  眾官員你看我,我看你,沒人站出來說話。

  竇妙瑛見殿中寂靜,神色稍松,不輕不重申飭了竇廉一通:「竇將軍平日御下嚴厲,難免遭人非議,惹得手下不快。還請竇將軍日後謹言慎行,以免禍從口出。」

  竇廉揚著臉,冷哼一聲輕蔑瞟一眼孟冉義,才躬身高聲道:「是,多謝太后明察。」

  「人命關天,還請太后莫要徇私,下旨令大理寺徹查此事。」

  孟冉義並未退讓,直挺挺跪下,要求竇妙瑛徹查。御史台眾官員也同仇敵愾,堅持附議徹查竇廉。

  一時殿中鬧得不可開交。竇妙眯起眼睛,氣得差點摔了手邊的杯子。

  孟冉義這個老頑固!

  「既如此,便交給大理寺去查。」

  「請太后下旨嚴查,以正朝綱。」

  便在這時,一直不說話的三朝元老杜丞相、靖安王等人紛紛站出來,要求竇妙瑛秉公處理。

  這幾個都是朝中老臣,威望極高,竇妙瑛如今這個位置還坐不穩,哪裡敢得罪這些老臣?

  便是氣得青筋暴戾,磨碎一口銀牙,她也不能無視一眾老臣的要求。

  竇廉氣得胸膛激烈起伏,粗著嗓子喝道:「各位大人,那是孟冉義誣陷,我沒做!」

  說著把便要過來扭打孟冉義,讓朝臣攔住。

  杜丞相輕皺眉,聲音雖蒼老,卻能起到穩住人心的作用:「既然沒做,那更應該要查,查清楚了還竇將軍清白。」

  靖安王也站出來說:「請太后下旨徹查。」

  在一眾朝臣的堅持下,竇妙瑛沒有選擇,忍著滔天的怒火責令大理寺嚴查竇廉之事。

  下朝後,竇妙瑛臉上是風雨欲來的沉鬱,姣好的臉讓怒火激得染了一層淺紅,氣狠狠罵道:「一群老東西,竟敢讓謝紹榮審理此案!」

  大理寺卿謝紹榮和竇廉向來不對付,讓他主審,竇廉還有救嗎?

  那些老東西是故意的!

  身邊親信黃公公道:「卑職這就傳話陳少卿,讓他務必要想辦法把竇將軍摘出來。」

  竇妙瑛眼中閃過一抹寒光:「讓陳見山無論如何都要保住竇廉,若是謝紹榮不知好歹,他知道該怎麼辦。」

  「是。」

  還有那個孟冉義。

  「去查!哀家倒要看看,孟冉義背後之人是誰!」

  黃公公小心翼翼道:「太后,昨天竇將軍派人動了大長公主,孟冉義背後之人,會不會是她?」

  竇妙瑛微一眯眼眸,蕭令光?那個蠢東西?

  徐斐明明說了她不會成為威脅,他還說蕭令光時日無多,可那天試探過,蕭令光確實比以前蒼白憔悴,但看起來不像是中毒已深的模樣。

  難道徐斐做的事讓蕭令光發現了?

  她不太相信,蕭令光空有一個聰慧的虛名,卻對徐斐言聽計從,光從這一點,她就不太相信蕭令光會發現徐斐的布局。

  但她向來謹慎。為了杜絕後患,她還是讓人銷毀了解藥。

  「太后不如宣她進宮,是與不是,試探一番便知。若真是她.....」

  黃公公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竇妙瑛勾勾唇角閃過冷意,倚靠在貴妃榻上,一副慵懶的神態,冷聲道:「好,那就傳本宮的懿旨,宣她進宮。」

  若當真是她,定讓她付出代價!

  公主府里,岳山推門進來:「大長公主,竇廉的事已經轉交大理寺。」

  蕭令光唇角微微揚起,這才剛剛開始。

  「這幾年來,慘死在竇廉手下的無辜女子就多達上百人,光是願意站出來指證竇廉的,就有八十多人,屬下已經將這些人保護起來,不會讓竇廉有機會反撲。」

  很好。

  竇廉此人粗俗狂妄,仗著竇家的勢,平日為人處世太過囂張,朝中不乏對他不滿的,大理寺少卿謝紹榮就是其中之一。

  如今鐵證如山,相信謝紹榮絕對不會放過修理竇廉的機會。

  不過為了更加錘死竇廉,蕭令光不介意給他添一把柴。

  「把那天救下來的女子送去謝家,有了她,謝紹榮絕對不會讓竇廉好過。」

  那女子的姐姐曾是謝紹榮的一位故人。謝紹榮若知道故人的妹妹曾讓竇廉染指,只怕竇廉不脫層皮都難以善了。

  岳山素來冷靜的眼中閃過亮光,自從大長公主和駙馬撕破臉以後,就恢復了當初的果決。

  這才是他認識的大長公主!

  他不知道,蕭令光能得知此事,還得多虧上輩子徐氏那老虔婆嘴碎,今日正好送上那一根壓死竇廉的稻草。

  兩人在書房談論事情,便聽雲嵐在門外稟報:「大長公主,宮裡來人宣大長公主進宮。」

  蕭令光眸光微斂,竇妙瑛這是沉不住氣想要試探她?

  也好,她便進宮會一會她。

  「大長公主這是,要進宮?」

  趙玄意遠遠看到蕭令光一身華麗的公主冠服,臉上閃過一抹微妙的表情。

  羽林軍統領竇廉被御史台彈劾,又因為涉嫌殺害張太醫,被大理寺下獄調查。

  這事一早已經傳遍京城。

  他聽到這個消息,便明白蕭令光昨天為何出現在小巷子裡。

  昨日她讓人刺殺,也可以解釋得通了。

  見她身邊只帶幾個貼身侍女,他眼中浮現一抹很淡的擔憂,很快就消失不見,終是忍不住出聲問。

  蕭令光點頭道:「你身上的傷如何了?」

  昨日千日醉毒發,她除了安排岳山等人收集竇廉證據,就一直待在房中修養,還沒問過他的傷勢。

  趙玄意見她關心他的傷勢,眉尾微微向上揚了揚,聲音溫和:「有林大夫在,我的傷已經沒有大礙。」

  「那便好,留在公主府里好好養傷,等傷好了再走。」

  蕭令光見他的傷口終於不再出血,心中的歉意也減輕了些,吩咐他好好養傷,便帶著雲山雲嵐等幾個侍女準備進宮。

  目視著她的背影向大門走去,趙玄意終還是忍不住出聲喚住她:「大長公主,今日竇廉一事鬧得京城沸沸揚揚,你此時進宮......還需當心。」

  蕭令光腳步一頓,轉過身來,眼中難掩訝然。

  他讓她小心?

  難道他已經猜到,是她要動竇廉?也猜到宮中不安全,竇妙瑛會對付她?

  就憑昨日她出現在那偏僻的小巷,還有那些殺手,他就能如此篤定,今日竇廉之事背後之人是她?

  她暗暗慶幸,如此聰明絕頂,心思縝密之人,不是她的敵人。

  趙玄意讓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轉過臉手握成拳咳嗽兩聲。

  倒不是因為他猜到她的秘密,是那雙靈動清亮的眼睛。

  她眼裡不再是昨日的懷疑和權衡,而是讚許和驚訝。

  意識到這一點,他心頭漫溢著絲絲縷縷令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欣喜。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