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真相是什麼？

  但任憑直播間的人一直發彈幕控訴吳昊昊的問題，陸凡也堅定自己的判斷,沒有輕易做下結論。

  看向吳母的時候，陸凡只是略加思索，便面色深沉說道。

  「不管怎麼說，王浩始終是吳昊昊最好的玩伴，就算是意外，但我想吳昊昊也不願看見這些事情。」

  「你先好好安撫他的情緒吧。」

  吳母見狀，心裡又是震驚不已，但還是急忙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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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吳母一把抱住吳昊昊，淚水在無聲間流下，鮮血也順著臉頰的紋路，緩緩地和淚水凝聚在一起。

  看見吳母這樣痛苦，陸凡卻沒有說些其他的，而是帶自己身邊的人離開。

  但因為他要走，身後的那些警察都想不明白，便是一把攔住陸凡。

  只是他們沒有發話,可肢體動作明顯不讓他離開。

  「我們現在還沒有那麼多的證據可以判定吳昊昊是殺人兇手，所以各位先冷靜一點吧。」

  要是能將一切的證據都指向吳昊昊，陸凡肯定會把人抓走的，但現在沒有這些東西，他們何必那麼火大呢？

  就算急著破案,也要講人情味，不能因為心急做回不了頭的錯事。

  他說的雖然有道理，但身後的那些同事都滿臉不能理解，王成路也一樣。

  他豎起眉頭，將陸凡上下打量一番,越發覺得面前的人陌生，明明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徒弟，為什麼現在會成這個樣子？

  但陸凡卻沒有理會眾人的心思，而是匆匆離開。

  在他走後，眾人也只能跟上，不可能一直在這裡站著。

  吳母雖然抱著兒子痛哭，但內心更多的還是絕望與掙扎。

  這是自己的兒子。

  十月懷胎的寶貝，如果真的要去坐牢的話，那今後的人生都完了。

  ……

  等離開那個居民樓以後，陸凡的同事突然說道。

  「死者的死因已經可以確定了，就是被毆打致死，你為什麼還不抓人呢？」

  明明王浩跟吳昊昊一樣大，但卻要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

  為什麼？

  陸凡究竟是在想什麼？

  他黑著臉，拳頭緊緊握住，一旁的那些警察其實也一樣，只是他們克制自己的情緒。

  要不是因為跟陸凡朝夕相處，是同事，他們早就上來罵人了。

  見陸凡不說話，他又大聲質問一句。

  「你要證據的話，吳昊昊自己也交代出來了，你究竟在找什麼證據？」

  直播間的觀眾也開始懷疑陸凡。

  「他是不是想要包庇這個小孩啊？」

  「明明是犯了罪，殺了人，難道要因為他年紀小？從而給他網開一面嗎？」

  「沒想到在我們那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也會有這種所謂的黑暗啊！」

  「樓上別胡說八道，我相信陸警官的判斷不會有錯。」

  支持和反對成了兩個明顯的流派，那些警察都看了彈幕一眼，彈幕算是說出了他們的心聲。

  王成路卻因為了解陸凡的性格，直接站出來，為陸凡說話。

  「你們先別說話，咱們先聽陸凡解釋，我相信他做每一件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他從不是一個衝動的人。

  「其實，你們都覺得吳昊昊是兇手，但我覺得，一個十歲的小孩，就算揮拳再重，但也不至於造成死亡吧！」

  「還有，我們需要去個地方才能確定。」

  聽見這話，那些同事都漸漸冷靜下來，王成路也朝陸凡說道。

  「那你帶路吧！」

  但他們才剛坐上車，直播間的網友就罵起來了。

  「我感覺陸警官在故作玄虛，肯定是這樣，不就是為了博那點流量和熱度嗎？犯得著繞這麼大個彎子嗎？」

  「陸警官賺錢可真容易啊，直接把我們這些人當成傻子耍就好了。」

  「可我怎麼覺得陸警官說的也有道理？畢竟一個十歲的小孩，就算拳頭打得再重，但也不至於把脾臟給打裂吧！」

  「雖然有這個概率，但我覺得不可能，畢竟吳昊昊不是存心殺人，裡面肯定還有其他的情況。」

  「這是一個十歲的小孩，如果匆匆定案的話，那他以後的人生都完了。」

  「身為人民警察最應該做的，就是將所有的案子都仔細地排查搜查，確定一切落實到位了，才能一錘定音，不然他們怎麼對得起人民的信任。」

  「贊同樓上的說法，但我覺得陸凡現在已經是江郎才盡了，他貌似遇到了一些死角，估計很難過去。」

  「我也覺得，他沒之前那麼厲害了，之前那是真的一雙眼睛洞悉一切，可是現在他好像有點帶不動了。」

  觀眾的彈幕，陸凡沒放在心上，而是把車開到一個地方。

  下車的時候，眾人都覺得奇怪，這不是王浩的家嗎？

  沿著路，他們很快到達王浩居住的地方，雖然是一個小農村，但卻有不少富裕的人家。

  只是在那些房屋的襯托下，王浩的那間小土屋也顯得非常破舊。

  裡面正傳來一陣陣哭聲。

  不少的同事都有了些意見。

  「跑到這個地方收集證據，能收到什麼啊？」

  「我們來死者家屬家裡呆著，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糕。」

  他們小聲嘀咕著，以為陸凡聽不見。

  但陸凡卻沒有放在心上，而是走進院子裡，卻發現院子是亂糟糟一片，根本沒人打理。

  屋子裡面還有一陣陣香氣飄出。

  那些味道顯然是女人的香水以及化妝品，融合在一起散發出來的。

  通過這些細節能夠看出來，王浩的後媽確實喜歡打扮。

  直播間的觀眾發現陸凡居然跑來王浩的住所，又是一陣驚訝。

  「這是幹什麼？難不成是王浩的後媽殺了人？」

  「不會那麼離譜吧？如果真是王浩後媽殺人的話，那為什麼沒有人發現呢？」

  「還有王浩當時是從家裡跑出來的，那也就是說有這個可能性。」

  「樓上的那群人能不能別那麼荒謬啊？如果真是王浩後媽的話，那這傢伙膽子也太大了吧。」

  「他究竟想做什麼呢？即使來到這裡了，可也不見得能收集到有用的線索吧。」

  彈幕一條一條，不少的人都見著了，便是輕輕挑眉，贊同觀眾所說。

  「有人嗎？我們是警察，來例行訪問。」

  很快，裡面有人跑出來，看著應該是王浩的後媽，因為已經是三十左右的人了，不過臉上卻蓋著白白的粉妝，這一眼過去，倒也很難分辨究竟是多少歲。

  不過一開口，年齡也自然原型暴露。

  「你們是警察？」

  王浩後媽張大嘴，一臉吃驚，之後又捏緊拳頭說。

  「你們是不是來為我家王浩報仇的？」

  「求求你一定要把兇手抓住啊，千萬不要讓王浩在黃泉下心寒，我把這個孩子當成自己的寶，可怎麼想，那個吳昊昊竟然會這樣兇狠？他是怎麼下得了手的啊？」

  說到這的時候，王浩後媽的聲音也跟著拉扯了起來，就像是拉錯音符的小提琴一般，又長又刺耳。

  但讓人難以忽略的也是王浩後媽的痛苦，只是陸凡一直站在對方面前，就算王浩後媽痛苦地捂著臉，好像泣不成聲。

  但在對方抬頭的那一瞬間，陸凡卻發現，那傢伙的眼角上畫著的眼線還是清晰可見的。

  如果真的哭了的話，那淚水是會把這些東西融掉的，而且，對方看起來也不是真的難過。

  要是真的悲痛欲絕，又哪裡會有心思穿上這麼風騷的衣裙，還踩著高跟鞋，就連頭髮也卷得一絲不苟呢。

  陸凡在疑惑之際。

  對方見他一直打量自己，竟因為陸凡的長相帥氣以及體格頗為健壯，一時間居然還臉紅了。

  那不自在的表情讓陸凡的心更是一驚。

  可以肯定，王浩後媽絕對有問題，畢竟不是真的哭，是假哭，除了張大嘴不斷地嚎叫以外，也沒其他的本事了。

  「求求你們一定要為我做主啊，我只是一個沒有權利，沒有錢，還沒有了兒子的弱女子。」

  「我什麼都做不了，如果你們都不幫我的話，那我還不如跟著王浩一起死了算了。」

  說到這的時候，王浩後媽竟然還順勢坐在了椅子上面，之後，雙手掩面痛哭，可能是知道自己裝不出那種痛苦的表情。

  陸凡在想的同時，卻一聲不吭，而是靜靜看著。

  但他身旁的警察卻主動將紙巾遞了過去。

  「你擦擦淚水吧！」

  但這句話也讓王浩後媽因為哭泣，從而不斷顫抖的肩膀停頓了一下。

  陸凡知道原因，但卻不點破，而是將紙巾放在桌上，隨後面帶嚴肅說道。

  「你放心，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嚴查。」

  說著，陸凡就準備坐下來，沒想到，王浩後媽竟然慢慢抬起頭來。

  雖然妝容還是沒有任何變化，但臉上的表情卻扭曲得讓陸凡分不清，究竟是因為難過才痛苦，還是因為裝得太難受，才露出這種表情。

  那個表情真的太不自然了。

  但陸凡沒有點破。

  他身後的那些警察也輕輕皺起眉頭，覺得眼前的女子即使身為後媽，但對王浩肯定是有一定感情的，不然怎麼會那麼痛苦？

  「你們一定要把這個殺人兇手繩之於法，還有我們家現在是真的家徒四壁，什麼都不剩了。」

  「你看看我連招待的東西都沒有，要害你們在這裡干站著。」

  說著，王浩後媽就準備去廚房那裡，想弄點茶水出來。

  但陸凡身後的人卻第一時間上前阻止。

  「不用，我們不喝茶，什麼都不要。」

  「好，但以後這個世間真的就只剩下我孤苦伶仃了，我又該何去何從啊？」

  說著，王浩的後媽重重捶了一下胸口，好像真的很難過。

  但陸凡卻有些不忍再看對方臉上僵硬的表情。

  因為這真的太奇怪了，只是其他人沒發現而已。

  只是直播間的觀眾也開始討論王浩的真正死因。

  「沒猜錯的話，可能是因為和後媽鬧矛盾了，然後一氣之下跑出去，碰到玩伴，覺得被打很有意思，所以才會提出那些要求。」

  「也有可能是吳昊昊撒謊了呀，他已經十歲了，什麼謊話不會編啊，還有吳昊昊母親那個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向著兒子的，萬一提前編好了一切呢。」

  「樓上說的有道理，畢竟後媽對王浩的這份情也是真的哭得那麼的慘，那麼的撕心裂肺，我一個旁觀者都忍不住同情。」

  「真可憐啊，沒了個兒子就算了，連看著兇手被繩之以法的機會都沒有，這真的讓人絕望。」

  「對了，吳昊昊之前不是說了王浩一直被後媽虐待嗎？可我怎麼感覺面前的這個女人不像是會虐待小孩的。」

  「我也覺得，分明長得有幾分姿色，細胳膊細腿哪裡打得動人？肯定是吳昊昊胡說八道。」

  「陸凡是真的討厭啊，明明知道兇手是誰，現在還要繼續拖延，他是在給吳昊昊逃跑的機會吧！」

  「他那肯定是因為吳昊昊年紀小，所以故意去搞這種東西，可這樣子做有什麼意思呢？我們那麼多個觀眾，那麼多雙眼睛看著，總不可能都是傻子吧？」

  「還有，沒有人為王浩伸張正義的話，那這個世道也是真的可笑極了。」

  觀眾的彈幕，陸凡和其他的人都有看見。

  但陸凡卻面不改色，他靜靜地走向屋子的其他地方。

  其餘的警察則是負責記錄王浩在這個地方的一切，因為是例行訪問。

  王浩後媽配合得很好，再加上長得動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也不像是惡人。

  不少的人都覺得王浩後媽沒有問題。

  但這時，王浩後媽卻突然說道。

  「他連我家兒子都能殺得了，那以後長大了還得了，還有我覺得不僅僅要讓他坐牢，還要讓他付出更多的代價，不然，那些小孩和家長怎麼引以為戒？」

  這是有道理的，但陸凡卻緩緩看向門口旁邊擺放的高跟鞋。

  全都是恨天高，每一雙都有不同的特色，看得出來王浩後媽真的很喜歡打扮。

  只是在陸凡回頭看向王浩後媽的時候。

  沒想到，那傢伙竟然開始苦口婆心的說起，自己這些年來為王浩的付出。

  從洗衣做飯，再到各種各樣的事情，好像真的是個慈母。

  這樣一來，也襯托吳昊昊說的虐待像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