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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脫身

2024-05-30 13:19:46 作者: 圓不破

  見顧晚晴自信如此袁攝也是頗為心驚,但他寸步不讓,轉頭喝道:「速請宮中太醫前來!多請幾位!」而後怒視顧晚晴,「今日若不還我母妃清白,我枉為人子!」

  顧晚晴哼哼一笑,「二公子這話說得早了些,劉側妃是否有病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況且我們立場不同,劉側妃有病在身這是事實,你身為人子,維護母親並無不妥,可我提醒眾人遠離病源難道也錯了?再者,沒人要污衊劉側妃的清白,有病治病便罷了,與清白何干?難道二公子以為霉瘡之症只能經由那一種方法傳播不成?若是如此,我又何必提醒大家?還是說……二公子是被踩到了尾巴,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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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側母妃都不叫了,還不是撕破臉皮?袁攝目光沉沉,眼底隱現殺意,顧晚晴卻似毫無所覺,泰然自若地站在那裡,又回頭與劉大人道:「劉大人,既然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了死者的身份死因,現在可以繼續了。」

  劉大人汗如雨下,一雙袖子已擦汗擦得盡透,他連聲應著就往外去,袁攝的目光猛然一閃,斷喝一聲,「站住!」

  話一出口,才覺得過於嚴厲了些,立時緩了口氣,「既是命案的關鍵所在,還是回衙門再審,現下事務雜亂,不適宜就地過堂吧?」

  雖是反問,意思卻是明確的,劉大人對著這些貴婦淑女們本就頭大,聽此一言巴不得趕快離開,連忙道了個歉,說是要回去仔細審理證人,便帶人匆匆離去。

  袁攝鬆了口氣,提著的心卻沒有放下,再看向顧晚晴眼中多了許多不可思議之色,原以為是個蠢婦,沒想到,倒也有幾分急智。

  剛剛若要提審靜雲,縱然靜雲供出顧晚晴,眾人也不會相信,只會覺得這是他們在蓄意報復,那麼劉側妃的病,可是座實了。

  顧晚晴則稍有些失望,不過劉側妃病勢已發,這已是對付她最好的武器。

  劉大人走後,一些未婚的姑娘也都退了出去,剩下一些名流貴婦們大眼瞪小眼。事到如今,人人都看出了顧晚晴與劉側間之間的嫌隙,她們又是鎮北王府的家眷,不管這事是真是假,將來受牽連是一定的。

  沒人願意攪這趟渾水。

  於是那些貴婦人們頗有默契地同時尋了事情去做,有的說是要連夜趕回京去,有的說要去前殿頌經安神,還有的餓了渴了困了,總之人人的理由都不重樣,一會的功夫,原本還滿滿當當的大廳內只剩了鎮北王的家眷。顧晚晴又以目光示意,金氏面容微白地顫了顫,雖不放心,但也無法,只得也尋了藉口退了出去。

  袁攝的臉色異樣難看,他自然是要留那些人等太醫前來為劉側妃正名的,可他現下正是要籠絡人心的時候,不能強硬,如此一來,腿長在人家身上,他還能有什麼辦法?這下倒好,人散了,就算太醫過來證明劉側妃並沒有患上霉瘡,也沒人會信了。

  劉側妃苦苦挽留平日與自己交好的幾位夫人,可她們都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並不敢留下,仍是散了,劉側妃癱倒在椅上,已無精力斥罵顧晚晴,她猛顫著雙手,盯著顧晚晴的目光中充滿了咒怨惡毒之色,臉色已是灰敗至極!

  「顧側妃好謀算!」袁攝縱然後悔小瞧了顧晚晴卻也是晚了,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句,眼中殺意迸現,已再無掩飾。

  顧晚晴卻並不如袁攝所想那般找藉口想要離開,反而慢悠悠地坐到劉側妃對面,淡淡地道:「我只是就事論事,你以為劉側妃的病是我胡謅出的?那我就在這陪你們一同等太醫前來,看看我究竟是不是錯診!不過……」她忽地一笑對向袁攝,「眼下二公子目露凶光,難不成是想殺人滅口?」她自然是可以走的,可就怕她有命走出這個門口,也沒命回到京城。

  袁攝的凶意已然顯現,「殺了你?倒便宜你了。」

  「嘖嘖嘖……」顧晚晴搖搖頭,「你怎麼還不相信呢?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你母親,你問問她,除了手上,身上可有不妥之處?這種事旁人不知道,自己可是最明白的了。」

  顧晚晴一再地強調劉側妃的病症屬實,饒是袁攝恨她,但面對她的自信也有些動搖,不由自主地看向劉側妃。

  劉側妃的胸口急劇地起伏著,已然氣到極點,又見袁攝看過來,不知怎地,心中便是一慌。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從聽竹園回來後,她就依稀覺得身上不妥,可那時她的注意力全在陷害顧晚晴這事上,所以並沒有當一回事,現在提起,似乎那種不適感又增加了不少,不僅私密之種,連後背前胸都有了異樣的感覺。

  「你……是你!」劉側妃陡然跳起朝顧晚晴沖了過來,「定是你給我下藥!」

  顧晚晴沒動,阿影早已迎了上去,也不見她有什麼動作,輕輕一撥,劉側妃已倒向季氏。

  「越說越沒勁了!」顧晚晴沉下臉色,「這是病,不是中毒,隨便一個大夫都看得出來!不過你們可得做好準備,劉側妃身患霉瘡,這樣的事實在太丟王爺的臉面,在京城之內,怕是沒有大夫敢醫的。」

  袁攝臉色驟然鐵青,顧晚晴笑笑,「就是嘛,所以說你殺了我有什麼用?有這時間,不如想想如何應對王爺吧。」

  「你這毒婦……」只要想到鎮北王暴怒的臉,劉側妃的身體已經開始發顫。

  顧晚晴看也不看她,「天理昭昭,因果報應,劉側妃與其在這罵我,不如去看看病勢,省得總說是我誣衊了你。」

  劉側妃早有此意,忿忿地轉入廳內一側屏風之後,袁攝對季氏略一使眼色,季氏咬咬下唇,抬腿跟了上去。

  「現下二公子對我定然是欲除之而後快。」顧晚晴坐在那一動不動,「我也明白今天我走出這間屋子的機會很小了,不過我勸二公子一句,人心隔肚皮,縱然是母子,也有說不得的秘密,剛剛我雖對眾人說這病也可通過別的途徑傳播,但那樣的機率少之又少,將來面對王爺洞察秋毫之時,二公子可莫要因小失大,要當機立斷才是啊。否則被人連累,怕是連與世子相爭的資格都不再具備了呢。」

  袁攝心中一驚,明白她說得句句屬實,如果劉側妃所患確實是霉瘡,那也不必去管是怎麼感染的了,這本就是說不清楚的事,依鎮北王的脾氣,又怎會留著劉側妃的性命?說不定連自己都會受到牽連!

  才想到這,屏風後突然驚呼一聲,季氏花容失色地跌坐在地,自屏風後露出半邊身子。

  跟著又聽一聲尖叫,重物落地之聲接連而至,季氏連忙爬起來,「二爺,母妃暈倒了!」

  袁攝大步過去,一番忙亂過後,劉側妃再未露面,季氏也留在屏風後照看,袁攝轉出來,臉色異樣難看。

  「看到了麼?」顧晚晴笑問:「真是病,這回賴不著我了吧?」

  袁攝沒有說話,陰惻惻地盯著顧晚晴。顧晚晴知道他此時心裡正在做著最壞的思想鬥爭,半點不敢大意,沉聲道:「我可以幫忙。」

  袁攝略一揚眉,顧晚晴道:「說到底,二公子最怕的是被此事牽連,如果王爺突患奇症,你說,他還有沒有心思去管這事?如果再由二公子出面將王爺治好,那麼將來就算有流言傳入,那也是功大於過,王爺又豈會追究?」

  這話不縝密,可顧晚晴有意這麼說,就是為了話中的餘地。

  果然,袁攝目現探究之色,「突患奇症?」

  顧晚晴微微一笑,「我有一種秘藥,服用後可使人昏睡不醒卻神智不失,眼不能視口不能言,耳卻能聽,這算不算是奇症?」

  袁攝目光猛然一閃,突地又獰笑起來,「顧晚晴,你打得好算盤!」

  讓他去給鎮北王下藥?讓他去做這驚險萬分大逆不道之事?再將他揭發出來,讓袁授坐享漁人之利?

  「二公子以為我的想法會這麼簡單?」顧晚晴面色不變,「只要二公子今日留我性命,藥,我去下。不過事成之後要馬上送我出關,我此生不再出現在你面前。」

  換言之,什麼世子側妃,不做了!

  袁攝哧笑,「你以為我會信你?」

  「相信二公子必然有讓我乖乖聽命的法子,那些用以挾制的慢性毒藥,請隨便招呼。」

  「你是天醫!」袁攝慢慢坐下,握掌成拳,指尖卻在不停地相互摩挲,看起來倒是悠然至極,「有什麼毒是你解不了的?」

  看著他已經微現斟酌的神情,顧晚晴緩緩一笑,「我是天醫,可二公子身邊,應該也有一位醫術不輸於我的人吧?今日之事,難道不是有她輔助,二公子才會差一點就陷害到我了麼?說起來我與她也是姐妹一場,許久不見,二公子不妨請她出來,讓我們一敘舊日情誼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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