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歸營
2024-05-30 13:19:12
作者: 圓不破
與來時不同,袁授帶著顧晚晴並沒有一路急馳,反而刻意放慢了馬速,累了就歇一會,餓了就吃些乾糧,冬日裡雖沒有什麼好景致,但喜在陽光宜人,兩人都明白回營後必不再像之前幾天那樣悠閒,便又特別珍惜路上的時光。
「這次回去,我有許多事要你幫忙。」袁授幾經掙扎,還是說了出口。
顧晚晴看他臉色不好,立時憂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遇到了大麻煩?」
袁授搖搖頭,低聲說:「其他的我都能應付,你不用擔心,只不過……這次的事情事關緊要,我身邊的人怕是要折損不少,如果……」他皺了下眉,終是直說,「我需要你盡力幫我。」
她能幫上的……顧晚晴鬆了口氣,笑道:「就是這事?你不說我也自會幫你,你放心,有我在,你的折損程度必會大大降低。」
袁授得了顧晚晴的保證,卻是心情黯然起來,「我和你在一起,是因為想寵你愛你,並不是為了你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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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晚晴愣了愣,才聽明白這樣的辯白,不由失笑,想了想認真地說:「就算你不寵我愛我,只憑我們原來的關係,我也必然會盡力幫你,何況現在……你這麼說,難不成是心裡有鬼,才有意狡辯嗎?」
「當然不是!」袁授說完便扭著臉不再說話,顧晚晴偷眼看去,竟像是生氣了。
「你也太小心眼了點。」顧晚晴假意白他一眼起身欲走,不防袁授猛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抱住。
「我不許你這麼想我。」袁授目光淡淡,卻是無比認真。
顧晚晴不服地瞪他一眼,「也不知是誰也提起的。」
袁授悶悶無語,抱她抱得越發緊了,當顧晚晴發現不對的時候,他的手已經探到她的裙下去了。
「你……」
顧晚晴低呼一聲就要去壓他的手,袁授隨手一擺,厚實寬大的裘麾已將二人完全裹住,「別亂動,進了風……該著涼了……」
他的聲音低軟,能醇化人心,手上還帶著涼涼的寒意,顧晚晴縮了縮腿,還是忍不住激起了一身的粟米。
「別……」他的眼睛微眯著,似乎在細細品味,
「你這個……」顧晚晴咬了咬下唇,想要拒絕,又覺得新鮮刺激,他們就在路旁,雖有一棵大樹遮擋,卻完全起不到什麼作用,只能慶幸今日是大年初一,除了他們,路上再無旁人。
「回了營中,我們可不能再這麼胡來了……」袁授的嗓音極低,帶著似懇求,又似調戲的調調,若不是親眼見過他在校場上英姿颯爽的樣子,顧晚晴真會懷疑這是哪家色迷心竅的二世祖,竟膽大到光天化日就敢亂來。
袁授說著話,手上動作也沒停,虧得裘麾暖厚,直到他們肌膚相貼,也僅是感到激動的戰慄,而並非因寒冷而來。
「坐上來……」咬著顧晚晴的耳垂,袁授難得地語意模糊,扶在她腰上的手掌也越發收緊發燙,生怕她跑了一樣。
顧晚晴雙頰酡紅地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吭聲,滾燙的身子就在跟前,她還沒觸到,就已被燙軟了,心裡極羞,又極怕,要是有人經過……
「晚晴,」他鑽出頭來,將裘麾重新給他們圍緊,低語道:「我總想和你說,卻又總說不好,我是很珍視你的,你能和我在一起,我有多高興,你知道嗎?」
顧晚晴笑笑,這段時間,他情話說得不少,但總像說不膩一樣,當下取笑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個人以前是個黏人精,現在是個小話癆,說過一遍的話還要說第二遍、第三遍,也不怕人煩。」
「那我退出來?」他說著,動作卻沒停,緊錮著她的腰肢隨身擺動,忽又一滯,貼著顧晚晴的耳邊,「有人來了。」
顧晚晴一驚,身子抖得厲害,連連推拒著他,可才達巔峰,哪來的力氣,虛抓著他的髮絲,體內的充實越發明顯,磨得她心尖麻軟又不知所措,差點沒掉下淚來,袁授的動作卻越發兇猛了,她被他衝擊得連連上拋,骨頭都酥了,又聽他說「聽見沒?馬車聲……」
「夠了,夠了……」
熱,到處都熱,熱得燒人,顧晚晴只覺得身體各處,連指尖腳趾都飄在空中似的,身子越發輕軟,也越發緊緻,口中說著什麼已然不知,只聽到「砰砰」的心跳聲,那是自己的,還有那磨著牙緊忍著的喘息聲,是他的,「好乖乖,你真好……」
無比簡單的幾個字,愉悅、喑啞,是那麼的撩人心弦,收緊的身心超越極致地盪到更高,瘋狂、釋放……顧晚晴嗚咽著,淚水已滲出眼角,她的眼前一片明白,似乎飄入了另一個世界,所有的官感全都消失不見,只是飄著,忽忽悠悠,不知哪裡才是盡頭。
她居然暈了過去嗎?顧晚晴魂歸原位時,連動個手指尖的力氣都沒有,眼前一片漆黑,耳邊馬蹄急響,身後靠著的是熟悉而溫暖的胸膛,知道自己是被他圍在裘麾內趕路,他們還沒到嗎?她暈了多久?他說的馬車……看到他們了嗎?顧晚晴無須觸及也知道自己臉上定然燒得厲害,實在沒勇氣和他說話,索性繼續裝死,實在太丟臉了。
顧晚晴躲在裘麾內看不到外面,但過了不久便覺馬速漸緩,遠處隱有呼喝聲傳來,知道他們已然進了營地,不由又是一陣害臊,她居然暈了那麼久。
這次回來,他們自然還住東營,袁授打馬至帳前輕巧地一拎韁繩,思晴便穩穩停下,袁授也不叫醒顧晚晴,攬了她的腰跳下馬來直入帳內。
「世子!」
袁授抱著顧晚晴才入帳,沈良便掀簾而入,見了他們的樣子連忙低頭迴避,袁授沒有說話,逕自將顧晚晴放到屏風後的榻上,又吩咐沈良去別的帳中移了炭爐過來,用毛皮褥子把顧晚晴蓋了個嚴實,這才轉出屏風。
顧晚晴本是要醒的,因為沈良出聲,實在不好意思,只能繼續裝下去,待袁授出去她便睜了眼睛,細聽屏風外的動靜,卻是聽到腳步聲與行動時鎧甲錚錚相碰的聲音,沒一會,沈良開口說道:「世子離營後第二日劉、林二位姑娘便要返京,孫將軍勸誡無果,便派了神風營護送,前日神風營校尉負傷返回,他們途遇叛軍,只有他一人奮力脫險,劉林二位姑娘、劉造和神風營俱落敵手。」
聽了這番話,顧晚晴皺了皺眉,不顧勸誡堅持要走,這實在不像是劉思玉的風格,多半又是林婉的主意,可她們是袁授帶出來的,她們被抓了不要緊,卻要連累袁授吃瓜落了,真是討厭!
不過袁授似乎沒什麼反應,聲音也淡淡的,「孫將軍怎麼說?」只聞其音,清朗的聲線仿如少年。
另一個較為粗獷的聲音道:「將軍已連夜派人出營打探,至今尚未有結果,只是這兩月常有山賊土匪扮作叛軍,將軍的意思是,兵臨城下,叛軍並無出城路線,或許是一些蟊賊也未必可知。」
「蟊賊?」袁授輕輕哼笑一聲,「一群蟊賊也能盡俘神風營上下,鎮北軍可是越發出息了!」
他的聲音冷厲中含著嘲弄,卻又帶著一股不容辯駁的威嚴,顧晚晴鮮少聽到他這麼說話,也極難將他與這樣的口吻聯繫起來,不由一呆。
屏風外滿室寂靜,顧晚晴聽到輕輕的敲擊聲,就像是以指尖敲打桌面那樣,而後又聽袁授開口:「回去和孫伶說,我自會向父王請罰,也請他十日內將劉思玉安全救出送返京城,或許,他還能保住他想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