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卷六風燧石——朱雀歸位，盾日修山

  「我姐姐白羽如雪，所以是夜雪姐姐，你羽色朱紅，何不叫朱雀姐姐呢？」

  眾人無不一怔，看似童言無忌，卻仿佛說出了世間大密一般引人驚愕，雖然眾人不知道這朱雀意味著什麼，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這必將是個響徹雲霄的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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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雀看著丫頭，又將目光轉向夜雪，隨後向北凝望片刻後，嘿嘿一笑，大聲對眾人說：

  「那就叫朱雀好了，至少比小雀好聽。」

  疑問並未就此消散，但至少大家知道了各自想知道的信息，這就足夠了，畢竟任誰也難以將世間之事了如指掌，有些許迷霧的世界才顯得神秘、真實。

  對夜雪而言，甚至對他的團隊而言，他們已經得到了他們想要的一切，是時候開啟新的旅程，是時候踏上東去的路了。

  夜雪等人同老者和朱雀一一道別，雖說眾人目睹溟河的這些蛻變，但先前的劍拔弩張、捨命相搏還是令眾人望而卻步，倒是溟河主動走上前來，將目光投向丫頭，丫頭緊張害怕，直接躲進守約身後不敢直視。溟河緩緩說道：

  「滅族這種違背天道因循的歹事，果然不受天助啊！此刻物歸原主，也算是天命所歸了、天不亡九尾靈狐！只是這枚珠子雖然頗具靈慧之力，卻不免邪魅逼人，你一個小丫頭恐怕難有力道壓制此物，萬望謹慎應對，否則必為其反噬！」

  丫頭心下緊張不知該如何應對，倒是守約上前抱拳施禮後答道：

  「多謝天尊省戒，我等自會謹遵法旨以良善匡扶。」

  「萬事皆有因果定數，多少事由天不由人啊，汝等好自為之！」

  溟河長嘆一聲後將目光轉到夜雪身上，然後接著說道：

  「這不，福禍相依、悲喜相濟，誰又能說得清得失之間的辯證關係呢？」

  夜雪雖然嘴上不語，但從心中對溟河尤為佩服，他們說出這番言論想必已經看透自己，並且言辭間的這個度把握的相當出色。最後溟河將目光轉向朱雀，二人對視良久後，溟河竟然哈哈大笑起來，直笑的眾人茫然無措不明覺厲。

  「造化弄人啊！當年的我便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來到此地的冥炎，也曾用這樣的眼神望著公主，只可惜那時候的我並不知眼睛另一端的人的內心……」

  溟河說到這裡後停頓了一下，二人再次對視後，接著說道：

  「但我現在知道了！便不想重蹈覆轍，我……我想我需要你的幫助！」

  朱雀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子，一個剛剛還要致自己於死地，此刻卻能放下身段請求自己，如果不是發生了這麼多事，這樣的反差只會令人更加不安。但經歷過這些後，朱雀不僅在心中對其有所改觀，甚至有點敬佩溟河。經過磨礪、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後的他，儼然已經站在了南疆這艘命運巨輪的舵手位置，他將如同當年的冥炎那樣，付出畢生來為南疆而戰，而這樣的人值得尊重、值得相助！

  「冥炎的事我來做！但這棲鳳山也得由我來做主！大家沒意見我就留下，不同意我就回北冥！」

  朱雀神色淡然，對眼前的一切並不畏懼，與其說是商量倒不如說是通知。溟河環顧四周，爾後慷慨陳詞：

  「即日起，棲鳳山仍為南疆禁地，非朱雀尊者俯允，擅入此山者殺無赦！此禁令對本座同樣有效！」

  溟河座下群雄隨即依次退出此地，溟河同朱雀低語幾句商議改日詳聊事宜後，踏定塹途緩緩下山。近乎相同的空間場景中再次僅剩這幾人，小雀立馬恢復初見時的害羞靦腆，幾人聚在一起有說有笑，暢聊分別後各自的所見所聞，良久之後又感慨接下來身上的責任和肩上的重擔，夜雪與之摩肩促膝寬慰道：

  「世人皆有自己的命格，也皆有肩負的使命，莫問前程幾許，只管奮勇上前便可。想來你自北冥受神秘力量召喚，不遠萬里趕赴南疆，這便是冥冥之中的定數，不可輕言放棄。」

  朱雀重重點頭，即便夜雪不這樣說，小雀在內心已經做好與南疆共存亡的決心，只是被最重要的夥伴言語鼓勵，會令這份信念愈加堅不可摧。眾人直聊到日暮時分，小雀看著天邊的夕陽再環顧此處的焦黑一片滿目瘡痍，心中不免傷感起來，豈料夜雪、守約等人竟然不解風情的大笑起來。正待小雀一頭霧水之際，玄策一個翻身跳到雅拉盾日跟前：

  「師兄，是時候展現你大塊頭有大能耐了！請您為咱們的新任的南疆火神修繕下寓所吧！」

  眾人聞言更是笑得前仰後合，小雀甚至眾人並非嘻哈之輩，既然此刻如此戲謔必有先策。果然，只見雅拉盾日頗為得意的站起來，對著玄策誇張一下笑：

  「嗨，您老就瞧好嘞！」

  在幾人的哄堂大笑中雅拉盾日施展絕技，將雙腳深陷焦黑地底，隨後身體急速膨脹，不一時便將整個寬闊洞窟擠占的嚴嚴實實，四人借著師兄高聳的身軀，將柔媚的夕陽盡收眼底，風很暖、路很遠，相聚總是短暫，分別就在眼前。

  依舊不要約定，依舊只管向前，各自在心中牽掛著彼此，有緣之日自會如久別老友相擁致意。各有各的使命各有各的歸程，若能匯於一點固然是好，即便越走越遠也會因曾經的美好而心存感恩，若在某一個如此刻的傍晚，看著天邊的夕陽想起彼此，能在每個人的臉上都會洋溢出微笑便不枉曾將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