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三章 夜盜玄魔杖
2024-05-30 12:50:35
作者: 花濺衣1
看著那一團團黑霧邪靈,芊沫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
就在她彌留之際時,眼前浮現出一身白衣溫文儒雅的陌玉。
芊沫扯了扯嘴角。
「阿魚,我,我要走了.......」
芊沫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
當雲深回到魔界時,夜色已來。
看到王宮中一片素縞,她心中一驚。心想:那麼快老魔尊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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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深快步走去清和殿。
清和殿中,看著桑餘一身雪白的麻衣,雲深走到他身邊,輕喚一聲。
「桑余。」
桑余抬眸看著雲深,悲傷地說道。
「阿深,我父王離世了。」
看著桑余眼眸中的悲傷,雲深心中一疼。她坐在桑余的身旁,安慰他說。
「桑余,人死不能復生,別難過了。」
桑余將頭靠在雲深的肩膀上,感受到雲深身子一僵。
「阿深,我很累,讓我靠一會兒,就一小會兒。」
雲深側頭看著悲傷的桑余,她沒有推開他。
「桑余,你累了,就靠著吧。」
大殿上,吹入一陣清風,將大殿上的輕紗幔,吹的一卷一舒。
而殿內,明亮晃動的燭光下,映稱著二人相依相靠的剪影。
因為老魔尊離世,身為兒子的桑余要守靈。
雲深解決了芊沫,本來按照她的計劃是要解決陌玉。但看著悲傷不已一蹶不振的桑余,她不能置之不理。
於是,她決定留在魔界陪著傷心的桑余,待桑余走出悲傷後,再進行自己的計劃也不遲。
精明的雲深,千算萬算,卻漏算了天意難測。
正是應了那就老話,人算不如天算。
三日後,幽靈穀穀底。
本該被邪靈啃噬殆盡的芊沫,居然意外的沒有死!
芊沫睜開了眼睛,看著一片昏暗無光,到處團團黑霧邪靈亂竄的幽靈谷。她嘴唇勾起一抹笑。
「我的命還挺大,我居然沒有死。不過——」
她抬手摸了一下額前紅色流水形印記。
「我墜了魔道,成了墜仙。」
芊沫伸手調動靈力。
「成了墜仙也沒什麼不好的,反而靈力比之前更強了。」
芊沫嘴角勾起一絲修羅一般嗜血的笑。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雲深,我來向你討債了!」
*
老魔尊下葬後,魔界不可一日無君,得儘快選出一個領導者。
按照父業子成的規矩,按理數這魔尊之位,應當桑余來繼承。
可是,魔界七族之王,以桑余收留天界罪犯雲深為由,聯名反對桑余繼承魔尊之位。七族之王,一致推舉羅剎王陵幽為新一任魔尊。
晚夜,清和殿中。
看著一人獨自飲酒的桑余,雲深走上前坐下。
「對不起,桑余。若不是你收留我,現在魔尊之位就是你的。」
桑余無所謂的笑著。
「阿深,你不必自責。你知我的性子活躍,不喜歡被約束。倒是我那叔父陵幽性子沉穩內斂,足智多謀,是做魔尊的最合適人選。」
「可是.......」
「好了。阿深,無官一身輕,正好圓了我逍遙自在的夢想。」
看著不在意的桑余,雲深心中更是難受,她起身。
「桑余,我,我有些困了,先去睡了。」
桑余看了一眼雲深,也沒說什麼。
「嗯,你去休息吧。」
帝王家的無情,為了權勢反目成仇的戲碼,雲深最清楚。她怕陵幽做了魔尊以後,會暗中對桑餘下毒手。
明日就是新任魔尊的登基大典,雲深想將象徵魔尊地位的玄魔杖偷出來,讓桑雲以此為護身符。
雲深轉身,看了一眼獨自飲酒的桑余,她心中暗想:桑余,我欠你的實在是太多了,讓我為你做件事吧.......
乘著夜色昏暗,雲深偷偷潛入魔王宮藏珍閣,盜走玄魔杖。
明日就是登基大殿了,曼陀怕會出亂子,便來藏珍閣巡視。
當雲深剛出藏珍閣門口時,正巧,被曼陀逮到。
曼陀見一身黑衣的歹人,手中拿著玄魔杖,呵斥道。
「大膽小賊,竟敢私闖藏珍閣盜取玄魔杖!」
一看不發現,雲深轉身就要逃跑。
一見黑衣賊人要逃走,曼陀伸手射出三枚瘟針。
雲深伸手變出一把翎劍,提劍一擋,打落了兩枚瘟針,但被一枚瘟針射中肩膀。
見瘟針射中賊人,曼陀伸手變出一把劍,腳尖點地一躍,正要提劍襲擊賊人。
就在劍鋒快要刺中賊人時,卻被一道掌風打中右臂。
跌落在地上的曼陀,一看出掌之人,竟是桑余!
曼陀皺眉,冷聲道。
「桑余?原來你與這賊人是一夥的!」
藏珍閣的打鬥聲,引來了魔兵。
聽到窸窣的腳步聲,桑余知道魔兵要聞聲而來了。他伸手摟著受傷的雲深,飛身離開。
見桑余帶著賊人要走,曼陀忍著右臂的疼痛,飛身緊跟著他們二人。
飛行的桑余,看著雲深手中的玄魔杖。
「阿深,你為何要盜玄魔杖?」
靠在桑余懷中的雲深,忍著肩膀的痛。
「我,我想那這玄魔杖給你,讓你做護身符。」
桑餘一怔,心中瞬間溫暖。心想:阿深,你心中也是有我的,不然,你會冒險盜玄魔杖。
一逃一追,在夜空中,三人快速的飛行。
桑余雖然法力高超,但帶著一個受傷的雲深,飛行速度自然不快。
桑余扶著受傷的雲深,回頭看著窮追不捨的曼陀。
「曼陀,你看看你的右臂正在流血。若不及時治療,你的右臂就會廢掉。」
「不用你假好心!」
「你為何如此固執,連性命都不顧了,非要為陵幽賣命,你值不值得?」
「值不值得,輪不到你來說!」
曼陀垂眸看著自己抬不起來的右手,心想:現在我右手不能動,瘟針是使不出來了。看來用武力是打不過桑余的。只能智取。
曼陀笑著。
「桑余,你那麼護著這個賊人,想必這賊人是雲深吧?」
見桑余不語,曼陀心想,看來自己猜對了。那自己勝算的機率就多了幾分。
「桑余,雲深中了我的瘟針之毒。你也是知道我瘟針的厲害,這六界四海中,唯獨我一人能解雲深中的瘟毒。你畢竟是魔族的皇子,主人說過,不讓我動你,我自然不會傷害你。只要你把玄魔杖給我,我就把瘟針解藥給你。如何?」
桑余看了一眼懷中的雲深,因中瘟毒,雲深面目泛紫。
「好......」
雲深拉住。
「不行!桑余,你不能給她!」
桑余對上雲深的眼眸,認真的說道。
「阿深,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活著。」
雲深一怔,沒有說話。
桑余:「曼陀,為了表示你的誠意,曼陀你先將解藥給我。」
曼陀從懷中拿出一個藥瓶,扔給桑余。
「好。」
桑余接住藥瓶,趕緊拿出丹藥,給雲深服下。
片刻後,雲深的臉色恢復正常。
曼陀:「她的瘟毒已解,桑余你把玄魔杖給我。」
桑余將玄魔杖扔給曼陀,曼陀接住玄魔杖,發現桑余帶著雲深已經飛走了。
曼陀也沒繼續追,而是拿著玄魔杖,飛往魔界。
看著天邊,已經魚肚泛白。
今日是陵幽的登基大典,這玄魔杖就相當於君王的王冠。若是沒了玄魔杖,登基大典就不能進行了。
曼陀忍著右臂的疼痛,加速朝魔界飛去。
天空全亮時,曼陀趕到了魔界。
看著一身威風凜凜玄色錦緞帝袍的陵幽,從寢殿走出來。
曼陀知道自己沒有誤了他的登基吉時,她忍著痛,走上前,將玄魔杖交給陵幽。
「主人,曼陀沒有誤了您的正事。」
見曼陀右臂血跡斑斑,陵幽眼睛一驚。
「曼陀,你怎麼傷的那麼重?是誰把你打傷的?」
「我......」曼陀眼前一黑,暈倒了。
陵幽眼疾手快的攔住了她的腰。
「來人啊!」
兩個侍女快步走來。
「尊上。」
「快找魔醫!」
「是。」
華容殿,乃是陵幽的寢殿。
殿中,曼陀躺在陵幽的床榻上。
魔醫正給曼陀號脈,而陵幽則憂心忡忡的站在一旁。
一盞茶的功夫後,陵幽開口。
「魔醫,曼陀的傷勢如何?」
魔醫拿出一個藥丸,為曼陀服下。他站起身來,捋著花白的鬍子說道。
「尊上,曼陀姑娘的傷勢不重。臣已為曼陀姑娘服下丹藥,尊上不必擔心。只是.......」
陵幽皺著眉,問。
「只是什麼?」
「曼陀姑娘的右臂,未得到及時治療。是廢了。」
陵幽一驚。
「什麼?!沒有能治癒的可能嗎?」
魔醫搖頭。
「沒有。」
陵幽心中一沉,看著躺在床榻上昏迷的曼陀。
魔醫:「臣告退。」
辰時三刻,侍女走入大殿。
「尊上,大典已開始。請尊上移駕。」
「知道了。」
陵幽走到殿門前時,對身後的侍女說。
「守在這裡,照顧好曼陀。」
「是。」
躺在床榻上,昏迷的曼陀。她腦海中不斷的浮出一幅幅的畫面,她做了一個夢,夢裡是她與陵幽相識的點點滴滴.......
曼陀真身是一隻鳥,一隻奇形怪狀不吉利的鳥。
《六界異獸錄》記載,東荒又南五百里,曰䃌(yīn)山,南臨䃌水,東望湖澤,有鳥焉,其狀如鳧而鼠尾,善登木,其名曰絜鉤,見則其國多瘟疫。
萬年前,那時,曼陀還不叫曼陀,那時她的名字叫絜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