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八卦陽爻

  這幾天，雖然我曾經幾度懷疑過江雲天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但是，我越來越發現，江雲天對我是真的很好。

  我家裡的事情，本來與他沒有關係，但是他卻十分認真負責的幫著我。

  還會說一些安慰我的話，讓我心裡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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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江雲天，一路趕回屋裡。

  爹見我從外面回來，氣不打一處來，指著我鼻子罵罵咧咧。

  「你不要命了？大晚上還跑出去！我們不過是去狐仙祠拜了一個小時，你就跑出去了！」

  「說了多少次了，你命不好，身子陰，要是晚上跑出去了，到時候指不定出了什麼事！」

  爹氣急敗壞的罵道。

  奶奶本來準備睡了，聽到我爹在外面罵罵咧咧的，趕緊披了件外套，急忙走了出來。

  看著我是跟江雲天一同從外面走進來。

  奶奶的臉色很是不好，「九娃，你是不是嫌自己命硬？為了你的事情，我們一家人都在操心，你卻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爹的臉色很是不好，瞥眼看著江雲天，「我爹請你來，不是讓你大晚上帶九娃出去闖鬼的，九娃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別以為你是道士我就不敢惹你了，誰敢動我兒子，我跟誰拼命！」

  看著我爹那麼在意的神情，我更是疑惑了。

  我和江雲天看到的那個畫面，怎麼也不應該是我爹做的。

  江雲天將包裹著八個嬰兒屍體的裹屍布放在地上。

  「有些事情，你們該解釋了吧？這些死嬰是怎麼回事？我勸你們實話實說，現在這些死嬰死而不化，怨氣很大，遲早會傷害到陳九。」

  江雲天陰沉著臉很是冷漠的看著我爹。

  我奶奶看到這麼多嬰兒的屍體，嚇得一聲尖叫，頓時漫罵道，「日了狗！你個背時砍腦殼的道士，你要嚇死我邁！」

  這麼多嬰兒的屍體，奶奶嚇得臉色慘白，以為是江雲天故意找來東西嚇她。

  可我爹看著這些嬰兒的屍體，沒有驚訝的表現，反倒表現的有些不自在。

  「爹，這是不是我娘懷的那八個孩子？」我忍不住的問道。

  我心裡更是疑惑。

  爹那麼疼愛我，卻能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我實在想不明白了。

  看著我爹的樣子，顯然是知道這些事情的模樣，不然，不會表現的那麼淡定。

  「江師父，這個事情，你本不應該刨根問底，我們家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太多，總而言之，我只希望九娃平安無事。」

  爹低沉著聲音，認真的口吻說道。

  我聽到這話，更是篤定了這件事情，肯定跟我爹有關係。

  「爹……，是你殺了弟弟妹妹們嗎？」我驚恐的看著爹，突然有點害怕，甚至有些懷疑，眼前的爹，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爹。

  能做出這樣的殘忍的事情。

  「胡說，怎麼可能！九娃，是不是這道士在你面前胡言亂語，造謠你爹？你寧願相信這個滿口胡話的江湖騙子，也不信自己的爹！？」

  爹滿臉震驚，眼神裡帶著一絲失望。

  我愣住了。

  畢竟跟爹生活在一起這麼多年，我曉得，爹說這話絕對沒有撒謊，他是真對我的質疑產生了失望的情緒。

  「你們從哪裡搞來這麼多死嬰？江雲天，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啊！」

  奶奶氣急敗壞的看著江雲天。

  江雲天表現的一臉漠然，眼神直直的看著爹，「如果你不想說，那這個鞋墊你能解釋嗎？」

  奶奶扎鞋的墊子直接丟在爹的面前，「這個東西，是跟死嬰們在一個地方發現的，還找到了一些布陣的法器。」

  「我希望你如實回答，我能找到辦法去解決這些問題。」

  江雲天語氣沉重的說道。

  爹聽了這話，突然眼眶紅潤。

  整個人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似乎對於這些事情，他再也繃不住情緒似的。

  「江師傅，我曉得你本事大，對於這些東西，在你面前沒法偽裝。」

  「我因為五弊三缺中了『獨』，這輩子是沒辦法有自己的孩子的，可是我心裡不甘心，我不想無子承歡膝下，所以我從來沒跟我媳婦兒，放棄造娃的事情。」

  「可是前面死了八個孩子了，我們也真的承受不住了，我也對玄術略懂皮毛，九為天地之大數，八卦陽爻用九，九為太陽，陽寓意生命，陽壽就是有生之年，所以我們也猜測，如果持續到第九個孩子，或許就能破除五弊三缺的命格。」

  「果然到了第九個孩子，這個事情就能破，九娃也活下來了。」

  「其實那八個死嬰，都是為了九娃活下去做出的犧牲，但是，我從未傷害過他們，是五弊三缺讓它們無法活下去。」

  我爹眼淚婆娑說道，提起那前面死去的八個孩子，似乎更是傷心了起來。

  「但是，這些死嬰為什麼死而不化，為何附近有這個鞋墊，我確實不知道，這鞋墊肯定不是我的，我的鞋墊一雙都沒有丟失過。」

  我爹繼續說道。

  看著爹那麼真誠的樣子，似乎並沒有撒謊。

  爹也如實說了，我的出生，都是前面的手足犧牲成全我活下去。

  我聽著這些話，真的有些不是滋味。

  奶奶聽了這些話，臉色更是不好，眼神直直的盯著鞋墊。

  江雲天瞥眼看著奶奶，「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奶奶一時之間慌了神，「這是我給老頭子扎的鞋墊啊！上面特意繡了鴛鴦，一個是我，一個是他，我只給他扎鞋墊的時候，會繡上這個。」

  爺爺？

  這鞋墊是我爺爺的？

  這怎麼可能？

  村里會風水的只有我爹，我爺爺就是個老實本分的農民，又怎麼可能布陣？

  這些事情，顯然不太合乎情理。

  爹聽到奶奶這話，頓時臉色不好，沒有絲毫的驚訝，反倒是一臉難堪的模樣。

  我與江雲天不約而同的四目相對。

  顯然都看出來，我爹好像是知道這鞋墊究竟是誰的。

  「你到底還隱藏了什麼事情？」江雲天一臉陰冷的看著爹。

  「我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啊，我知道的事情都給你說了。」爹始終不願意說，這話連我聽了都覺得很假。